神医弃女:邪王嗜宠小狂妃
每当那些大臣对她弹劾,他就忍不住单方面的认为,舒暮云一定又是做了什么,被人抓了把柄!
可现在他似乎才发现,舒暮云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安分的呆在曦宸宫而已。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该当着朝臣的面,说出休夫的话,她不该这么任性说走就走,她不该什么都不管不顾,将他抛弃在皇宫之中,何况,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不是吗?
她走了,那他呢?
他拼了命的想要守住自己的皇位,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安身之地,他不希望朝臣的矛头都对着她,所以他一直想要她安分,他急着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才能给她创造更好的未来,这难道也是错的吗?
为什么舒暮云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说离开就离开?难道他与她之间的感情,她都忘了吗?
看着他眼里的惊愣与疑惑,贤太后像读懂了他的内心一般,揪心的说道:“辰儿,真正忘了你们之间感情的人,是你啊!”
南宫辰的头僵硬的摇了摇,不承认的看着贤太后,他从来没有忘过,他一直都深爱着舒暮云,他从未有忘记过曾经与她的点点滴滴。
心里这么想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真的记得吗?
贤太后见此心中五味阵杂,许久,才听到南宫辰无力的声音响起:“你们走。”他需要静一静。
贤太后抿唇,暗叹了口气:“辰儿,你会明白的。”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明白舒暮云为什么会这么坚决的离开!
贤太后说完,便拉着梦紫嫣一起离开曦宸宫,梦紫嫣是舒暮云的朋友,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她在宫里受到伤害,也算对舒暮云有个交待!
贤太后跟梦紫嫣一走,南宫辰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他到现在都还不相信舒暮云真的离开了皇宫,明明白天的时候还看见过她,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她就离开了呢?
今日元宵,她走了,谁来陪他过元宵?
南宫辰一阵踉跄,忍不住扶上殿中的书桌,眼中晕染的情绪复杂,迷茫又失措,忽然,他的睫毛微微一颤,看见桌上被书本压着的宣纸一角,写着‘大乾’两个字。
他眉头微微拧起,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伸手抽出那张被压着的宣纸,上面白纸黑字写满了东西,南宫辰仔细一看,浑身登时震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纸上的字!
这、这是!
《大乾文制规划》,这上面,撰写着朝中文臣的权力极不平衡,武将在外,朝中均是由文臣参与国之政事,却忽略了武将其实更能接近民心,大乾各地的守城将士更能体察民情。
武将虽不在朝,可却依旧有上递天听的权力,可朝中武将的奏折却少之又少,由此而知,这些武将千里迢迢递上的折子,都被文臣扣下了。
权力之大是其一,其二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纵使经历过废太子逼宫,前顺王叛乱,这些大臣却依旧我行我素,倒了一人便立即紧另一人!
然而舒暮云在这纸中,却写道:并不反对趋炎附势,也不反对结党同营,但朝中近半大臣蛇鼠一窝,不务正事,如此口口相传,有样学样,朝中风气歪风邪道,白食朝廷俸禄,臣无臣姿,与毒瘤并无区别!
南宫辰不敢相信的看着纸上的字,除了控诉朝中文臣的种种陋习,还举出了朝中规制的种种纰漏,他看得正入迷,一章却已经完了!
舒暮云被人诬陷诅咒宁太妃的时候,原来写的,都是与朝政相关的东西!
她写的这些,全都是为了大乾,为了帮他?
南宫辰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打击了一般,面色变得煞白,那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呢?如果她告诉他……
正想着,那日幽禁舒暮云的画面便从脑海一闪而过,耳边隐隐传来舒暮云心死的控诉:你连我写的是什么都不看,就这般轻易定了我的罪!
南宫辰像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死死的扶着桌角,不让自己倒下,舒暮云她……她告诉过他的,但是他……那时候在做什么?
他看着被他扫落了一地的纸张,上面无一不是写满了字,他狠狠的咽了咽咽喉,似乎这样就能把心中的那股刺痛咽下去,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一张一张的去捡地上的纸。
大乾赣州洪灾频发,严防死守不是根治之法,上流地势狭隘易引洪崩,可建洪桥削弱洪势,洪流源头处于高洼,从中流开始凿渠建河,将洪水引流村中各处。
下流居民处亦要巩固河坝,以作万无一失之需!
南宫辰看着这些字,久久回不过神,这是他的心头之患啊!
如今大乾最紧急的事,就是赣州的洪灾,朝中数半大臣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决,就算是忠臣,递上来的折子也只是不断的催促要加紧洪坝!
舒暮云所写的,却是从根本上杜绝了洪灾,她一直都在想办法,她一直都将这些事默默的记在心里!
南宫辰捏着这些写满了字的纸,紧了又紧,每看一个字,他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令他痛得窒息!
大乾多地饥荒,朝廷国库空虚资金短缺,此景不是一日形成,当也不可一日化解,朝廷需派可信官员前往旱灾之地,考察地形,调动当地百姓种植耐旱植种,以解温饱。
大乾宫制纰漏诸多,太亲王本是皇室中人,大乾却闲养三位太亲王,其太亲王中世子,先帝为防止其居心不轨,不得其入朝为官,碌碌无为,殊不知身在其位而谋其政,太亲王府其众位子嗣,应尽其力!
大乾军制完善,却有重文轻武之意,大乾文臣权力过高,除了曾经的安王府,武将调兵需经文臣层层批选,兵权一应掌握在皇上手中,应……
这一张,只有一半的字,因为另一半,已经被墨水浸染,完全看不清接下来的字。
南宫辰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神有些呆滞,他记得,那日他到曦宸宫与她争吵,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打翻了桌上的砚台,这些墨水,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的。
那之后,她再没执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