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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小刘开着车子走了,前面十字路口已经不堵。
可也随着一把手的车子与安保车辆的离开,像是一个信号传达到了路边的超市里面。
正在愣神的郑有均一个心慌醒悟,又扭头看到城主离开之后,便一边快步走出房门,一边拿起手机。
等翻开电话薄,‘姐夫’
他看了看前方柜台低头忙活的老板,就拨通着向店外走去。
工作单位,他是不敢回了。
因为城主让他醒酒,他能听出来,今天是‘放他假’了。
同一时间。
在八里外的一处单位小区内,最里面的一栋楼,一层,东户。
一百六十平的面积,三室两厅。
其中在最大的客厅内,整洁的家具摆放。
此时,年龄看上去四十七八左右的北区长,正蹑手蹑脚的从‘儿童屋’内出来,又给沙发上年龄四十二三左右的妻子,盖上一层薄单。
北区长很宠他的妻子,有时候北区长都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大了妻子五六岁,所以把她当成妹妹看了?
从十二年前认识,十年前结婚,哪怕是中间工作忙,没要孩子,两人也是爱意丝毫不减。
一直都是北区长宠着妻子。
直到几年前妻子辞职,要了一个孩子,分担了一些爱,但依旧如此。
可也正是这时。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屋内异常刺耳。
北区长仿佛早已习惯一般,顺手就把电话接起,同时把音量调到了最低,又看到妻子没被吵醒,儿童屋里也没传来声音,才轻声去往了厨房。
他们孩子今年三岁,妻子估计刚把小淘气哄睡。
可就在去往厨房的几步路远路上,随着手机贴近耳边,传来小舅子有些颤抖的声音,喊着“姐夫..我和您说个事情..”
北区长脚步顿了一下,心下有预感,感觉要出事了!
不然平常和自己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的郑有均,绝对不会这个怂蛋样!
“什么事?”北区长轻声询问,脑海里也在想着他小舅子可能犯错的事情。
比如喝酒?或者在处里和人吵架?
但他小舅子接来下的一句话,却把北区长给吓得不轻!
“我得罪新来的城主了..”郑有均蹲在路边,有些失神的把事情一一陈述。
“你真是个..”北区长听到事情经过,这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现在,立马,到我家里来!”
‘呲辞’北区长手指点着手机屏幕的挂断按钮,不愿在电话里再和郑有均多说一句。
同样以北区长的政觉灵敏,也知晓这个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然城主也不会‘动手’。
这个动手,在他想来,就是‘动他’的信号。
可事实上,张封就是单纯的想让郑有均醒醒酒。
但如今,北区长就很慌乱。
也是北区长压抑不住的怒火低喝,让沙发上的妻子悠悠转醒,向着北区长没好气的道:“桐磊..你才回来发什么神经啊?孩子刚睡着..”
“孩子,好..”北区长重重点头,来到沙发旁边,“我们家真是有个孩子!你真是有个好弟弟啊!你这当姐姐的真是把他宠坏了!”
“怎么了?”他妻子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就睡意渐散,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何桐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我弟怎么了?他就算是惹你生气了,你回到家就冲我发什么火啊?我刚才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想要休息一会,你就这样..”
“我怎么了?”北区长也是闷着一肚子暗火与着急,直接劈头盖脸的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今天惹着谁了?”
“我..”妻子想要再反驳什么,可是当看到自己丈夫双眼着急与怒火的模样,却是话语一顿,感觉事情严重性可能不一般,继而也有些慌神道:“桐磊..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他又上班喝酒被抓了?”
“抓?是抓了..”北区长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额头,“要是平常值班的时候没事,被抓就被抓了,让他好好改过,写一份检查记处分..可是..可是这次他却撞到了新城主的手里!并且城主还是在柱石路的一家超市里,点名指姓的让他过来!等他过来!”
北区长说到这里,更是气的头晕,“一身酒气的就过去了..就这样过去了..在流星降落的这段时期..这谁能保他啊..谁能保我啊..”
“桐磊..”他妻子听到事态严重,也是掀开了身上的单子,慌张的在桌上找到电话,“要不我和省城的朋友联系一下?或者找找我爸,我爸在省城认识不少厅里的人,那些叔伯..”
“咱爸?”北区长忽然笑了,“张城主是直接从帝都空降过来的一把手!你要是不怕再把咱爸搭进去,你打。”
“他..”妻子手里握着电话,不敢动了。
她提前下任前,在事业单位待过,能分辨出来自己丈夫所言的利害关系。
单单‘帝都空降’四字,这在整个省内的十城,就是一把任意横行的‘尚方宝剑!’
别说她在省内任厅长的父亲,就算是省城主亲自过来‘接人’,这也是一点都不好使。
相反,张封真抓着这确凿的‘偷工’事实不放,他们不管谁跳进来捞人,那都得吃一壶。
妻子想到这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两人就这样静静在沙发上坐着,直到二十多分钟以后,‘嗒嗒’的敲门声响起。
北区长看了妻子一眼,动都没动。
妻子站起身子,给郑有均打开了房门。
“姐..”郑有均看了看屋内的姐姐,又害怕的瞧了瞧沙发上的姐夫,慢慢走进屋内,有些小声的问道:“姐,姐夫,我外甥是睡着了吗?他..”
啪—
北区长的妻子直接一巴掌抽在了郑有均的脸上,把夫妻两人的沉默怒火,全部发泄在了郑有均身上,
“你怎么尽给你姐夫惹事啊!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走这条路,你看看,现在这么大的麻烦,你姐夫怎么办啊?”
“姐..”郑有均捂着脸,也不知道怎么劝。
他姐看到郑有均一句话都不说,更是顺手拿起墙边的扫把,想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够了!”北区长压低声音低喝一句,“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太添乱了!你说你,现在打有什么用?打就能让城主不提这件事情?要是可以,不用你当姐的动手,我现在就给他的腿打断!”
“姐夫..”郑有均听到他姐夫终于说话,那是闷在心口的其中一块石头下来,心气一软,四十来岁的汉子,直接哭道:“姐夫..我这次真的不是嘴馋,是那几位老板说要合伙在石柱街投资一个项目,找我商量店铺的事情。”
“别找任何理由!”北区长看到郑有均还在狡辩,顿时气冲冲的来到他面前,一脚踹他小腿肚上,
“不管这几天城主叫不叫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去办公大楼报道!到时候来到城主办公室,城主是想听咱们解释,听咱们的理由?”
“我..”郑有均不敢说话。
“嗨..你!”北区长烦躁的摆摆手,“今天晚上你就在家里住着,明天一早跟我去办公大楼!”
话落,北区长就打开了他屋子的房门,回到屋内,‘啪嗒’关上房门。
他妻子瞪了郑有均一眼,也去了儿童屋,想看看刚才的争吵中,孩子有没有被吵醒。
郑有均脑子嗡嗡叫,搓着口袋里的手机,不敢向着熟人领导打去一个电话。
因为他姐夫恨归恨他,但刚才这么说,让他住家里,就等于说是把事情给揽了。
要是他没猜错,他姐夫已经开始打点上下,找人托关系,希望明日的报道,有人能帮他们哥俩说说话。
‘我这事..我真的..’郑有均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皎洁月光,听着屋内姐夫打电话时传来的求人声音,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