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医路荣华
萧凭望看着黑漆漆的房间,让门口守着的其中一个人将灯点上,送了进去。
书房内,顿时明亮许多。
萧凭望进屋的时候,萧镇海萧有望两人的位置谁也没变,一站一坐,距离很近。
萧镇海面色冷凝,呼吸都还是有些急的,眼睛瞪的很大,直直的盯着萧有望,胡子都在抖动,怒意未平。
萧有望面带讥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要说萧镇海看着生气,萧凭望都觉得萧有望执迷不悟,让人恼火。
萧凭望和萧有望虽是兄弟,两人年纪相差也不大,但是一个自小跟着父亲在外历练,另外一个跟随母亲在家中,并没有那种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甚至关系并不是很好。
当然,这主要是萧有望,他一直看萧凭望不是很顺眼,萧凭望还是想和自己的兄长解除误会,好好相处的,毕竟就这么一个哥哥。
“父亲,您就是再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您先让兄长起来吧。”
萧凭望看了萧有望一眼,并没有劝他的态度好些,而是让萧镇海平息着怒意。
萧凭望心里清楚,因为萧镇海的关系,萧有望对他有成见,在萧凭望看来,他这成见,来的是莫名其妙。
萧镇海更看重他不假,但心里一直都有为萧有望考虑筹谋,尽力一碗水端平,不像萧夫人偏心的那么厉害。
“谁让你这样坐着的?你给老子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给我跪好!”
萧有望又是一声极度不服气的冷哼,“我闯的祸,我自然担着,不会连累你,更不会牵连你最更重的儿子的前程的!”
他说的极为不屑,叛逆极了,但还是依着萧镇海的意思,老实跪好。
萧镇海看萧有望,只觉得他和萧夫人一样,说话气人的很,不如不说。
“自己担着?你拿什么去担?你姓萧,是我萧镇海的种,身上流着的是我萧镇海的血,有些事,是你能担着的就担着的吗?你自己自甘堕落就算了,还要萧家也一并毁在你手上吗?你母亲教的是什么东西?”
萧镇海恼萧有望,但是自己的种,他儿子又不多,就只有两个,再次将事情的责任归咎到了萧夫人身上。
“母亲有什么错,您不要一有什么事就怪罪到她头上!她是你同甘共苦的发妻,不是你可以打骂的妾,而且我做的这些,是我自己犯下的错,和母亲没有关系!”
萧有望抬着下巴,维护萧夫人。
“她没有错?她这样纵容你,为我萧家埋下隐患,还没有错?”
萧镇海和萧有望就这样争了起来,他气急,在原地都站不住,绕着萧有望指责,他说话声很重,那呼出的热气,仿佛是熊熊燃烧,喷出炽热的火焰。
萧有望身姿笔直,抿着嘴唇,说什么都不肯低头松口。
萧镇海刚好走到萧有望的身后,看着自己都说的这么直白,他依旧不肯低头松口,死不知悔改的萧有望,抬脚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
萧有望被踹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和七皇子私下来往,密谋皇位之事,这个责任,也是你能担的起的吗?”
萧有望被踹的趴在地上,萧镇海说的这句话,每一个字,清晰的传到了他耳边,萧有望握成拳抵在地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萧凭望也是吃了一惊,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萧镇海,随后又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萧有望。
今日,夜傅铭和苏倾楣登门的事,萧有望在回府前就得知了。
萧镇海会知道他私下玩死了女人的事,萧有望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但是私下走动谋逆一事——
萧有望忍着痛,手撑着地再次起身。
他转过身,面对着萧镇海跪好,抬头看他,“七皇子告诉您的?”
萧凭望一听这话就明白,夜傅铭说的是真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其实,在皇上将苏倾楣许给夜傅铭做侧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商议过,私下做出了选择,要扶持七皇子。
那时候的七皇子,心慈仁善,仿佛与世无争,他们还为此担心,他于皇位无心,想着的还是苏倾楣嫁到王府后,能激发他的野心,现在每每想到这些,萧凭望都觉得可笑,更觉得夜傅铭擅长伪装,居然能隐藏这么多年。
但是现在,萧镇海却说,萧有望一早就和夜傅铭接触了,且知道他的野心,那个时候,萧有望也在场。
萧凭望猜不出来萧有望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在想什么,但萧凭望觉得自己很傻,这种被人当猴耍看笑话的滋味,让他对萧有望也生出了恼火。
不过萧凭望敏锐的意识到,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想让您帮他做什么?”
萧有望直接问出了萧凭望最想问的。
“你觉得呢?”
萧镇海盯着萧有望,没好气的反问他,片刻后,又补充着直接回道:“他让我帮他,继续谋取那个位置。”
萧有望既然私下和夜傅铭有过接触,自然知晓他是什么人,他既然说出这些事威胁萧镇海,那目的定然不单纯。
萧有望知道,夜傅铭对那个位置是很执着的,但是庆帝子嗣众多,九五之尊的宝座,不是执着就有用的。
除了个人的实力,朝臣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皇上的喜欢和认同,当然,还得要运气。
本来,太子和夜傅铭亲近,太子好色昏庸,那个位置不可能坐的长久,夜傅铭就有机会,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和夜傅铭最开始的计划构想背道而驰。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有利的条件和因素,夜傅铭一个也没有,反而都成了制约。
夜傅铭不是傻子,对这些定然是心知肚明。
在这种情况下,萧有望想象不出来,夜傅铭还有什么资格对那个位置有幻想,并且还在没有半点把握的情况下,要将萧家也拖下水。
对,就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萧有望还算了解夜傅铭,所以他知道,这并不符合夜傅铭一贯的行事风格。
毕竟,这种事,稍有差池,就是人头落地,夜傅铭可是个爱惜性命的人,说难听点,就是贪生怕死。
“继续谋取那个位置?这是七皇子和父亲说的?”
萧有望撑着站了起来,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父亲倾尽一切去帮他,甚至是和他一起造反……您的兵都在京城外,京城的防护,绝大多数都掌控在皇上手上,他拿什么提这样的要求?”
萧有望看着萧镇海,似乎是在问他,又像是在思考着询问自己。
“不说皇位,现在太子之位,尚且都还在皇上的牢牢掌控之中。”
萧有望自顾分析着,“他还和父亲说了什么?”
萧镇海看着嘴角染血的萧有望,听着他有条有理的分析,有几分他的气魄,并不是个无脑的,胸口燃烧着的怒气,有所平复。
“父亲有告诉他,皇位的关键在皇上吗?”
“自然是说了,他说皇上那里,他有令其改观的法子。他根本就不了解皇上,这想法简直天真,皇上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忌惮着呢,就是这个时候皇上遇险,他用性命保护,皇上只怕也是无动于衷,甚至怀疑,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他设计的?”
书房里,只有他们父子三人,谁说话也没避讳,这也是萧镇海将萧夫人打发离开的原因。
萧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目光短浅的妇道人家,萧镇海自然不能让她参与到这些事情来。
不,以萧镇海现在对她的不满,他知道都不能让她知道。
萧有望在原地附近走了两步,灵光乍现,“他手上有皇上的把柄,他……”
萧镇海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有望,重复着他的话,“皇上的把柄……”
萧有望点了点头,“皇上在登上皇位前,也不过是个不怎么打眼的皇子,他登上皇位,这中间的手段,肯定不怎么光彩,皇上又爱惜声誉,如果,七皇子手上有他不能对外公开的秘密——我和七皇子结交的时间不短,他对皇上的性情,绝对不是一无所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只有这个可能。”
萧有望说的肯定,“这也是七皇子一贯用的手段。”
收集有用之人的把柄,胁迫他们,让他们关键时刻为自己所用。
“但是皇上会有什么把柄?”
如果这是在从前,七皇子还是那个仁爱温善的七皇子,他要手握皇上把柄的话,皇上有意栽培看重,还说的过去,但是现在,任何对七皇子的委以重任,都会被贴上昏君的标签。
“表妹出事那晚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参与了,七皇子手上要真的有那个东西,早就拿出来了。”
如果那个把柄,让七皇子自信满满的觉得,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皇上还愿意和七皇子上演父慈子孝,可见其分量,那夜傅铭大可以在那晚拿出来和皇上谈判,让皇上解除他和苏倾楣的婚事,其后再予以补偿。
因为夜傅铭和苏倾楣的那种关系,被笑话那是再所难免的,但是更多的人会予以同情,对他的影响不大,朝中的大臣,对那个位置有野心的皇子或许还会因为庆帝对他的这份愧疚的心理,抛出橄榄枝,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如今这种人人讥笑,出门都没脸的境地。
萧凭望觉得不可能。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是最近才有的呢?”
父子三个人各自发表自己的观点,就好像拧着的一股麻绳,完全摒弃了成见,仿佛谁和谁之间,都没有过任何隔阂。
“那晚的事情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他这样信心满满,肯定是手上掌握了十分充分的证据。”
萧有望身姿笔直,目光在萧镇海和萧凭望身上扫了一圈,简直笃定。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以兄长的事情威胁,父亲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凭望在皇上下旨将苏倾楣赏赐给夜傅铭的时候,心里愿意帮着这样的人成事,那是因为他觉得萧凭望心地仁善,若是登上皇位,会施仁政,善待百姓,但是泗水之行后,萧凭望认清了夜傅铭的真实为人,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喜欢算计人,比太子还不如,而回京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更让萧凭望对那个人完全没好感。
不,不是没好感,而是不喜欢。
这样的人,要登上皇位,那就是北齐江山和北齐百姓的灾难。
萧凭望希望萧家能有从龙之功,但性情耿直的他更希望坐上那个位置是个仁君,不管哪个皇子,都比夜傅铭好。
“他现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才和表妹在一起,但这是别无选择。看七皇子以兄长的事威胁您,他绝非是那种会顾念恩情旧情的人,就算父皇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替他卖命,一旦他如愿以偿,到最后也逃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更不要说父亲是被胁迫,还有表妹和我们之间的那层关系,他都不会放过我们。”
萧镇海没有接话,萧凭望说的这些,他自然知道,但是不答应的话——
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父亲下不了决定,是舍不得我这个儿子呢,还是担心这些事情曝光,你最看重的那个儿子,还有萧家的前程都会受到影响?”
萧镇海依旧没有回应,自然是两者都有。
“今日父亲应该没给七皇子明确的答复吧?那我让父亲和二弟放心,七皇子肯定不会将那件事捅到就这样捅到皇上跟前去的。”
萧有望在说这句话时,口气也很肯定。
他说的每句话,仿佛都信心满满。
“早先,七皇子的打算是,太子被废黜后,将支持太子一党的势力,包括皇后,收为己用,但是现在,他这样的计划,彻底破产泡汤,朝堂上根本就没有支持他的势力,就算他让皇上的态度改观,但他想要拉拢,估计也会事倍功半,会靠拢的势力,也都是和七皇子一样没有气节,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他最大的指望就是父亲,他还盼着您能帮他拉拢和您交好的大臣呢,如果他将我的事情说出去,连累父亲和二弟失了皇上的器重,那他用谁去博自己的宏图霸业?”
“他不会轻易在皇上面前将您曝光的,那样的话,不但会失去您,还有可能激怒您,导致原先的助力,变成阻力,这种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萧有望分析的头头是道,面上却是冰冷的讥诮。
就是面对这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的大事,他也没有半点畏惧慌乱,仿佛性命不值一提。
萧凭望思忖着,站出来发表和萧有望不一样的观点。
“但是如果父亲迟迟不答应,或是敷衍让他不快,他想绝了父亲的退路呢?一旦皇上知道这些事情,兄长您肯定凶多吉少,但是他可以保下萧家,父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帮他。七皇子现在的处境,就是放手一搏,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萧有望笑,“至少最近几个月,我还是安全的。”
萧有望胸有成竹,目光落在萧凭望身上,“二弟和公主的婚事在即,在公主进萧家前,他肯定不会妄为,让这门婚事生出变故来。”
萧镇海萧凭望都不是傻子,尤其这个时候,父子三人更是默契,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萧有望话中的深意。
夜傅铭跟在太子身边,蛰伏多年,帮着太子背锅善后,忍气吞声,从来盼望着的就不是太子登上皇位后能善待他,他是想取代太子,接收支持他的势力,现在这如意算盘自然是落空了,但就算是如此,并不是完全不能补救。
皇后心疼昭檬公主,一众的公主里面,太后对昭檬公主也是最好的,还有就是王家,拿昭檬公主拿捏皇后,这可以算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公主无辜,我不同意将她卷进来!”
萧凭望拧着眉,很是不满的拒绝。
因为沈琦善一事,萧凭望对昭檬公主本就心存内疚,事后昭檬公主并没有怪他,也没有迁怒苏梁浅,她的这种大体的做法,让萧凭望对她的愧意更深。
萧凭望对昭檬公主或许没有很深的喜欢,但是是有好感的,还有感激敬佩,对萧凭望来说,他娶昭檬公主,是想要好好待她,给她幸福,而不是将她卷进这些是非里面。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同意不同意,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你要悔婚的话,不但萧家会受影响,皇室的体面,还有公主的颜面,更是会被丢尽。”
堂堂嫡公主,被臣子退婚,这传出去,简直就是笑柄。
“这是你犯下的错事,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这些后果?你明知道七皇子狼子野心,你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混在一起?”
萧凭望又气又无力,上前揪住萧有望的衣领,举着的手,抡成了拳头,拳头咯咯作响,但还是没打下去。
“好了!”
萧镇海上前分开两人,“现在说这些根本没用,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总有应对之策,我不相信老天,会这样亡我萧家!”
萧凭望松开萧有望,将拳头重重放下。
萧镇海隔在两人中间,面对着萧有望,“那个你从马场带回来的丫头呢?给我处理掉,还有,不该想的人,不要妄想!最近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要去,等这次的风波平息,你给我成婚,好好过日子!”
萧凭望听着萧镇海的话,总觉得他还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萧凭望对苏梁浅的态度,萧镇海是知道的,刻意避讳着没提她的名字。
萧有望嗤笑,“父亲说苏梁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喜欢她那种聪慧又狠毒的女子,我喜欢谁,父亲也要管?我喜欢一个人,也有错?”
萧凭望又是一炸,他没想到萧有望竟然喜欢苏梁浅。
萧镇海看着萧有望这样,气的头都是痛的,大喊他孽子,简直想结果了他的性命,一了百了。
“你给我闭嘴!”
萧有望没再提这事,但也没闭嘴,而是问萧镇海道:“依父亲对皇上的了解,您以为七皇子那样信心满满的把柄,会是什么?”
萧有望这一问,萧镇海的脑海确实浮出了件事来,他脸色变了变,随即又觉得不可能。
他这样思量着的时候,见萧有望和萧凭望都盯着他,带着打量,顿时沉下来脸来,看着萧有望命令道:“今后,不许再和七皇子私下往来,凭望,送你哥哥回去!”
之前打萧有望的那一巴掌和踢的那一脚,萧镇海很清楚其中的力度。
萧凭望想了想,心知几个人继续再讨论下去,短时间内,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和法子,恭敬的道了声是,和萧有望一同离开。
萧凭望想搀扶萧有望,萧有望根本就不领情,直接将他甩开。
萧凭望放慢脚步,兄弟两并排走着。
“你和苏梁浅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将这些事情告诉她,让她帮忙想想主意。”
萧有望一张口,就是让找苏梁浅,让萧凭望大感意外。
他也不是没有这想法,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萧有望这事不小,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和七皇子一贯不对付,肯定不会愿意他如愿的,你对她又有恩,她和昭檬公主关系也还不错,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让她帮忙,她不会拒绝的,就算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会保你一命。”
萧有望说完这话后,停了下来,“你再试探试探,看看此事是否和她有关?”
“和她有关,这怎么可能?她和七皇子的过节,比你想象的还要深,七皇子一旦得势,就算不专门对付她,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她不可能帮他!”
“她做的哪件事情是按常理出牌的?不过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反正还有时间,还是应该静下心来,想好万全之策,但是你既然那么不想七皇子得偿所愿,就更应该将这件事告诉苏梁浅,因为你们的立场是一样的,有她帮忙,胜算更大。”
虽然不可思议,但萧有望总觉得,这件事未必和苏梁浅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就不担心自己?”
“担心自己?”
萧有望似半点也不在意,“不过就是条命而已,谁想要,便拿去就是!”
他豁达的很,完全没有对自己性命的爱惜,看的萧凭望既气愤又心酸。
“你这些话,不要在母亲面前说,她要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肯定会很心疼难受,还有父亲——”
萧有望听萧凭望提起萧镇海,很快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萧凭望追了上去,继续将话说完,“我知道,你对我和父亲那么大的成见,是觉得父亲偏心只看重我,心里没有你,但是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没兴趣,不想听!”
萧有望被戳中,走的更快。
“你自小身体不好,自然不能像我一样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父亲他栽培我,盼望着我能闯出一番天地,其实是为了你。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只有我自己争取来的是自己的,而他的,还有萧家所有的一切,是留给你的,他再三告诫让我不能和你抢,兄长,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父亲他这么努力,都是为你打拼,就算是说偏心,那他偏袒的也是你,而不是我!”
萧有望浑身一僵,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萧凭望又往前走了两步,“有些事,你不要听母亲乱说,母亲爱你不假,但是……你不用害怕,更不要自暴自弃,父亲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也不会,肯定有办法的。”
萧有望听着萧凭望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忽然拔腿就跑。
他跑的飞快,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他。
萧凭望看着他落荒逃走的背影,追了几步,但还是没有继续。
有些事,或许早该说开了。
但是以前,好像没这样的机会。
就算是有,萧有望好像也未必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