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医路荣华
“没银子了?”
太子一听苏梁浅说没银子了,声音都尖锐了几分,“你怎么会没银子的?你母亲的嫁妆不是还剩很多吗?还有一半呢吧?”
太子那样子,显然是不相信。
当然,事实上,苏梁浅确实是还有银子的,就算没有,只要她愿意,也能想办法,但她不愿意啊。
季无羡轻呵了声,轻视又讥诮,王承辉显然也没想到太子会理直气壮的说这样的话,这比他之前看到帐篷里面有两个女人还要震惊。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惦记一个臣子女儿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太子殿下,做人能要点脸不?再说了,苏妹妹母亲的嫁妆,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无羡无语到了极点,直接气笑了。
夜向禹直接搬出他近臣说服他的那套,“他是本宫的太子妃,这些东西,早晚都是本宫的,本宫现在需要,提前用用又何妨?”
太子说的那话,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屋子里所有人的三观,包括厚颜无耻的苏克明,都被震了震。
用夫人的嫁妆,那就和吃软饭一样,是极其丢人的,更不要说,苏梁浅还没嫁给他呢,两人虽然是有婚事在身,但对外并没有公开,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
之前苏克明用沈清的嫁妆,那也只是在苏梁浅和苏家人面前理直气壮,在外却是不敢承认的,苏克明觉得,那些指责嘲笑他的同僚,应该听听太子殿下的这一番话。
“而且,你不是最喜欢收买人心,只要你将银子出了,谢就不用了!”
太子振振有词,侃侃而谈,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姿态,他要不是傻,那就是被人洗脑了,苏梁浅更偏向于后者。
季无羡忍不住,“夜向禹,你是不是有病?”
季无羡手指着夜向禹,几乎是骂出声的。
王承辉本来是准备坚定的做一条太子走狗的,但太子这想法太离谱了简直,附和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啊。
“大胆,放肆,居然直呼本太子的名讳,季无羡,你是不是想掉脑袋了?”
夜傅铭也站出来,帮夜向禹警告季无羡。
“说够了吗?吵够了吗?是不是还要打一架?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苏梁浅起身,站在两人的中间。
她的话还是好使管用的,两人瞬间停止了纷争。
“苏梁浅,不过是十万两银子,你出这笔银子对你——”
苏梁浅知道夜向禹想说什么,出这十万两银子,对她没坏处。
苏梁浅没兴趣听,直接截断他的话,“不过就是十万两银子,那太子殿下就出了吧,反正这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太子见苏梁浅又让他出银子,话题绕回了原点,当即就急了,“本宫哪来那么多银子,本宫是让你出!”
站在他和季无羡中间的苏梁浅扭头,面对着他,“我也说了,我拿不出来!”
苏梁浅板着脸,眸色也深沉,声音比起之前重了重,夜向禹瞬间从那自以为是的飘飘然中清醒了过来,怂了。
“太子殿下,朝廷给地方拨的赈灾款都是有分例定额的,不管多少,不是您张口,说给就给的,您这次给清河县百姓五两,那下次呢?下次别的地方要和发生了地动或者其他灾害,也再每人都给五两?这是您张口允诺的,自然要您负责,至于我的银子——”
“泗水瘟疫,隔离百姓的吃食,药物还有其他相关的供给,多是我和季家负责的,您要对此没概念,那就找个懂的让他算下,这需要多少银子。还有,太子殿下在这盘算我的银子,说我的就是您的,是准备娶我吗?”
苏梁浅说到娶时,看着夜向禹的目光就和刀似的,不单单是她,夜向禹觉得,还有另外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夜向禹打了个哆嗦,想也不想直接就回绝道:“不娶,谁说本宫要娶你了,就是全天下的女人死绝了,本宫也绝不娶你!”
夜向禹梗着脖子,不过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他真的情愿娶个丑八怪,也不要娶苏梁浅这种让他胆战心惊的母夜叉。
苏梁浅自是求之不得。
“既然太子殿下不打算娶我,惦记我母亲的东西做什么?就算太子殿下娶了我,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您也没有权利支使,皇上都让我留一半呢。关于银子的事,等会回去后,我就书信一封,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到时候皇上说让谁出就谁出!”
夜向禹一听苏梁浅竟然要和庆帝告小黑状,一下更怂了,他更害怕苏梁浅将他在帐篷里玩女人的事也一并告知皇上,急的都要哭了,拽住苏梁浅,苏梁浅一把将他挥开,她动作倒是猛,太子直接被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银子在您身上,出不出还不是您说了算,太子也没说一定让您出,不要你出,不要你出总行了吧?皇上日理万机的,不过就是十万两银子,没必要闹到皇上那里,弄的大家都没脸,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穷光蛋呢。”
王承辉拦在要离开的苏梁浅前面,替太子说好话。
“话是太子殿下说出去的,承诺也是他自己许的,当然不该我出,不过既然太子殿下允诺了,那自然就不能厚此薄彼,所有的百姓,每人五两,我先替那些百姓,谢谢太子殿下了,殿下尽快筹措银子,那些百姓都还等着呢。”
说谢谢太子殿下的时候,苏梁浅转过身,朝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夜向禹服了服身,这才离开。
她这一走,谢云弈和季无羡自然是要跟上的,季无羡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太子,做了个鬼脸,哼哼了两声。
苏克明看着苏梁浅几人的背影,忙不迭地的站了起来,尾随了出去,清河县令当然不会留下。
他也走到太子跟前,用恭敬的态度,说着膈应他的话,“下官替清河县的百姓谢谢太子殿下。”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夜向禹,夜傅铭还有王承辉三个人。
王承辉气急败坏的,在帐篷里跺着脚踱步。
夜向禹虽然没再哭了,但两边的肩膀却是一耸一耸的,一副情绪还没平复的可怜样。
夜傅铭还和之前那样站着,目光在夜向禹和王承辉身上逡巡游移,半晌气恼着道:“苏梁浅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尤其是小公爷,仗着季家,目无尊卑,竟然对太子殿下都敢不敬,他知不知道,这北齐的江山姓夜而不是季。”
王承辉和季无羡不对盘,王承辉更没少挨季无羡的揍,王家不和依旧,夜傅铭觉得王承辉对季无羡肯定是怀恨在心的,所以着重挑他的刺,激化矛盾。
他的这种气,并不仅仅是替太子鸣不平,更是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仿佛是在指责季无羡大逆不道,居心叵测。
夜向禹也气恼的很,并不仅仅是气恼,还有恐惧慌乱,他郁闷的紧,正要附和夜傅铭的话,王承辉看向夜傅铭,质问道:“这些话,七皇子刚刚当着季无羡的面,为什么不说?现在他都走了,你再说这些,有意义吗?你想干嘛?挑拨离间是吗?”
王承辉一针见血,戳中夜傅铭的本心。
夜傅铭先是一怔,显然,这样的话,从只知女人脂粉的王承辉口中说出来,是有些让人诧异的。
夜傅铭看着明显有些发躁的王承辉,深吸了口气,敛起那些不该有的情绪,面上恢复了一罐的悲悯,“王兄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承辉朝着他摆了摆手,急的都要跳脚的样子,“谁是你王兄?你少在那和我套近乎?现在就说,那十万两银子怎么办吧?这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苏梁浅还在那等着呢,这万一要惹她不高兴,她把今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皇上姑父,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你,你就等着被废吧你!”
太子满脑子想的也是十万两银子的事,一听被废,差点又要哭了,他想到什么,从地上站了起来,拦在急的在帐篷里踱步的王承辉前面,有些讨好的建议道:“不然你给外祖母写信,让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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