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的作者
注意到异象之后,李怀不由又凝神了几分,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虽说这文庆在他的印象中,根本不算个好人,即使之前化身还债楼主的迷弟,成为了水浒的拥趸,可那还债楼主的身份不能曝光,更没有和李怀本身这个“皇甫怀”挂钩,所以并不影响文庆继续保持对李怀的敌意。
但另一方面,文庆所属的文家,和李怀牵扯很深,是他那位龙骧老师的根源所在,而龙骧将军算是李怀在大周世界的启蒙老师,给予了很多指点和帮助,便是在财货和人脉上,都有诸多助益。
也正因如此,李怀和文家牵扯极深,才能轻而易举的看到文庆身上的气运变化。
“这两年,我读书为学,而这边的身体也逐渐长成,慢慢强健起来,诸多异能也越发凸显,比如一眼望气,能见旁人大略,能知势力兴衰趋势,虽说我推测和推理可得,所谓观气,其实近似于一种大数据的分析,只是那计算源头在什么地方,暂且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就是我这观气之能,大部分时候,能看到的,还是和自身切身相关的……”
一念至此,他不由暗暗叹息。
“时灵时不灵,有一定几率看到,估计就是因为,我没有真正潜心练习过,没有掌握这个技能,现在只是本能,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真正得个什么秘籍、秘本的,能让我揣摩练习,掌握技巧……”
想着想着,他不由有些走神,这目光就有些木然的盯着前面那人。
文庆自然也有感应,他其实也看到了李怀,只是故作不知,毕竟尽是不同以往,文庆的心境也大为不同了,此番过来,更主要是为了能见一见那位还债楼主,尤其是听说其人将有新作,更是心痒难耐,哪里还想要节外生枝?
若是因为他一时冲动,乱了局面,最后让整个事件失色,不说旁人,便是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但眼下被李怀这般瞧着,心里不免有些不快,于是就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走去,很快就穿过了一道宫门,来到了一座院子。
这院子占地不小,其中更有诸多屋舍,连绵排列,只是其中立柱多于墙壁,所以显得通彻宽敞。
有不少人在其中走动,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好一派热闹场面。
文庆走到其中,见着此番场景,不由松了一口气,继而将方才因李怀而生的不快与不甘甩到脑后,开始期待起来。
“不知那位先生,是否就在其中,我当寻之……”
文庆正在想着,冷不防的却有一声冷笑从他身后传来,跟着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
“文庆啊,怎么你也来了?你从何处拿来的请帖?”
这声音文庆如何能不识得,不由浮现出厌恶之色,转身就朝着声音看了过去,随后道道说道:“你文昌都来得,我如何来不得?更何况,文昌,你之前不还斥我沉迷话本,乃是困于小道,为你所不喜,怎的今日还债先生兴文会,你会在此?”
那发出声音的,赫然就是与文庆一样的文家子弟,还是同一辈中的佼佼者,名为文昌。
这文昌笑道:“我自是来得,你也休要污蔑于我,我何曾说过那样的话?我与少州主、蔡君等人乃是好友,他们都喜好那水浒话本,难道我会不喜?”
他连连摇头,跟着继续道:“我与少州主亲善,又和诸位大族公子相交莫逆,因此请他们相助,才请来了请帖,能让文家诸子来此拜访那位还债楼主,可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文庆当初可是与我等决裂了,自己居于陋室不说,还说过什么不相往来的话,莫非这么快就忘了?蔡君,当时你也在场,算是见证,是不是有这回事?”说到后来那句话的时候,他明显压低了声音,露出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文庆目光转到一边,看到了和文昌站在一起的那名男子,认出是荆州大族蔡家的嫡子,蔡劭。
其人器宇轩昂,神色从容,闻言微微一笑,淡然道:“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你们到底是族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文字,想来嘴上说着割裂,到底还是一身同体,算不得什么意外。”
文庆听着,脸色转眼通红,却没有言语,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走了过去。
“此人真是冥顽不灵,难怪叔祖不喜其人,”看着文庆背影,文昌不由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了,他还以为我们文家在荆州乃是大族,有大势,却丝毫也没有认识到我家那位将军,乃是荆州乱源啊!”
“人各有志,岂能尽如人意?”蔡劭还是带着笑容,“只不过,他人既然在此,那就说明还可拉拢,毕竟人皆有其欲,此人之欲,在我等掌握之中。”
文昌一听,便就了然,随后压低声音道:“可是那位还债楼主,已经被拉拢过来了?”
“不错,”蔡劭半点都不遮掩,只是语气中却带着一点遗憾和失望,“此人固有文采,但到底势单力孤,而且限于出身,眼界十分有限,只是太过于文才斐然了,以至于过去连我都不由佩服,以为其中所书,印证其人心胸本领,但现在看来,终究难逃凡夫俗子,在权势刀兵面前,也只能屈膝以侍!”
文昌立刻就道:“这是自然的,也是诸家威严太过,再者说来,只要是世上之人,终究逃不出名利二子,否则他还债楼主,又何必写什么话本,写了又何必要传扬天下呢?”
“你说的不错,我只是可惜,”蔡劭摇了摇头,语带唏嘘,“若是他还债楼主还是那般神秘,该有多好?虽说现在这样,我都可借之施为,但终究是让人遗憾的,可惜,这还债楼主到底还是人,是人,就会显出原形……”
文昌在旁边听着,正思索着如何安危,才能显得自己,但冷不丁的见到一个身影走进院中,不由眯起眼睛。
“那人是明镜先生的第九徒吧?”蔡劭也见得其人。
“正是,”文昌却冷笑起来,“一个趋炎附势之徒罢了,过去借我文氏威名立足,一朝我族衰落,他就立刻另攀高枝了,实乃卑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