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狠人
陕西巡抚衙门前,萧杀寂静,张同敞牵着马,领着两个太监至此,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们。
朱慈烺也跟在人群中,想看看张同敞是怎么处置这件事的。
瞧见了衙门上的几个大字,胖太监笑道:“我说你这野夫,还想让张抚台处置咱家吗?”
张同敞没说话,亲自敲响门口的大鼓,接着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胖太监依旧端坐在马上,对身边的同伴道:“闹了半天,这厮原来是巡抚衙门的人!”
旁边的太监呵呵一笑:“巡抚衙门又如何?姓张的见了咱们干爹,还不是客客气气的。”
两个太监的话毫不遮掩,态度相当恶劣,引得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因为天武新政富国强民,朱慈烺在民间的影响巨大,造成了大明皇室在民间亦是拥有很大的影响。
虽然镇守太监他们不是个东西,鱼肉百姓,但他们好歹也是皇家的奴仆,代表皇室,百姓们只能一忍再忍。
不多时,巡抚衙门中涌出一队官兵,为首军官冷声喝道:“将这两欺辱百姓、辱骂抚台大人的犯人拿下!”
官兵们答应一声,蜂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两个太监拿了,如小鹰捉小鸡似的提到巡抚大堂上。
“你们这群丘八,快拿开脏手,放开咱家!”
胖太监边反抗边叫嚷,他身架子大,是三名衙役驾着他走的,到了堂上,接着啪的一声被扔在了地上。
胖太监疼的龇牙咧嘴的,抬头一瞧,刚想开骂,只见堂中端坐着一位朝廷从二品大员,他身穿大红官袍,上面绣着锦鸡补子,一看就是巡抚的官阶!
“你就是陕西巡抚张同敞?”太监惊呼道。
此时的张同敞一身正气,不怒自威,与之前多管闲事的老员外模样完全两样。
他一拍惊堂木,洪声喝道:“尔等小人,胆敢无视律法当街冲撞,更是出言辱骂本官,该当何罪!”
胖太监被吓了一愣,接着当场就火了,道:“我说抚台大人,咱家可是皇差,受西京镇守太监辖管,您这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故意下套整我们呢!”
张同敞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哼,多管闲事?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员,代表的是朝廷体面,岂容你当众侮辱!”
他一扔火签令,喝道:“来啊呐,将这两个冒充皇差的小人重赏三十棍!”
“是!”
衙役们听见令下,虎视眈眈的将二人拖到堂外用刑。
啪啪啪的棍棒声有节奏的想起,直打得两个太监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衙门口,朱慈烺脸色铁青的站在那。
太监是皇室的家仆,大明朝还没几个当官的敢私自对太监用刑,这姓张明显是在当众打皇家的脸!
“混账王八羔子,咱家是皇差,你敢对皇差用刑?你好胆!”
院内,传出了胖太监的尖叫声。
“还敢冒充皇差,掌嘴三十!”
张同敞也不傻,直接判这两位大爷是冒牌货。
胖太监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咱家是宫里出来的......”
“啪!”
“你敢这样作践爷们......”
“啪!”
“咱家要告你,摘你的乌纱,杀你的头......”
“啪!”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啪!”
“抚台大人.....”
“啪啪!”
俩太监被抽的嘴角淌血,眼冒金星,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在太监中也算是中等地位,从来没遭过这种罪,此时的小白脸被抽疼的要命。
“还敢假冒皇差不?”
巡抚衙门的衙役上来又是一个大嘴巴子,喝问道。
原本嘴硬的胖太监最先扛不住,终于认怂了,他硬着头皮道:“咱家错了.....咱家不是皇差......”
张同敞这才慢悠悠的从堂中出来,制止了掌嘴:“早承认不就好了,本官这巡抚衙门不是提刑按察使司,也不是法院,无权羁押尔等,既受责罚了,此事也就作罢了,放了他们!”
两个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逃命,连句狠话都没撂下。
张同敞从这两个太监的气派和说话语气,早就看出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太监了,不过他是不敢羁押的。
羁押皇家之人,无异于谋反,想来想去,只能见好就收,放了他们。
两个太监鼻青眼肿的跑出衙门,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看得百姓们一愣一愣的。
这时,讯发衙门的一名官员走出,冲着围观的百姓们到:“刚刚这两个小人,冒充皇差,辱骂巡抚大人,大人仁慈,念他们知错就改,只处罚了他们一番,饶其性命,大家都散了吧!”
“原来是假冒皇差,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百姓们乐呵呵的互相议论着,不久便散去了。
人群中的朱慈烺算是看明白了,他脸色一沉,径直步入巡抚衙门。
守门之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巡抚衙门!”
御前太监沈毛眼瞅着天子不悦,他心中亦是愤怒,直接举着宫中的腰牌喝道:“滚!”
门房管事的还算见多识广,看到这腰牌立时闪到一边,不敢阻拦。
朱慈烺怒气冲冲的迈入中堂台阶,背着手厉声吩咐道:“让陕西巡抚张同敞速来见朕!”
“小......小人遵旨!”
听到年轻人自称“朕”,巡抚衙门的管事吓了一哆嗦,连忙答应一声,哈着腰退去传旨。
不多时,刚刚回到后衙的张同敞匆匆赶来,在堂外大声道:“臣陕西巡抚张同敞,恭请圣安!”
朱慈烺坐在堂中的太师椅上,冷冷的盯着门口,喝道:“进来!”
“是!”
张同敞应了一声,不慌不忙的迈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盛怒的皇帝,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神龙见首不见尾,谁能想到,自己前脚刚刚处置了皇家的奴仆,后脚主子的就来了......
朱慈烺阴沉着脸,盯着张同敞威严地问道:“张同敞,朕问你,谁给你的胆子对宦官用刑的!”
张同敞缓缓作揖道:“回禀陛下,臣并未对宦官用刑,适才只是两个无名小人假冒皇差,臣只是遵循朝廷王法对其施行,并未有越轨之处.......”
“强词夺理,欺君罔上,你当朕是无知小儿吗!”
朱慈烺心中怒火更甚,直接抢过徐盛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抽过去。
这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张同敞身上,连他身上的锦鸡补子都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