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小丫鬟气炸了,她家姑娘现在不是一般的娇弱,哪经得起人这么撞的,这么宽敞的停马车处,得是多不长眼才撞到她们的马车。
小丫鬟气不过,从马车上跳下,要看看是什么人不长眼,结果撞人的先发难,数落小丫鬟的不是,“你们怎么停的马车?!”
小丫鬟气得头顶冒青烟,叉腰道,“我还没怪你赶的什么马车,你反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你是谁府上的,这么嚣张?!”
她见过脾气最差的就是煜国公府三少爷了,一身的倒毛,不也被她家姑娘捋顺了,这小厮的主子还能比的过温三少爷不成。
那边老夫人已经被扶下马车了,见小丫鬟剑拔弩张道,“不要和人起争执。”
老夫人发话,小丫鬟不敢忤逆,被撞了也只能忍下,对面小厮不依不饶道,“我们是晋临侯府的,撞了我们家马车,你得给我们赔礼道歉!”
季清宁坐在马车内,直接听笑了。
原来是晋临侯府上的,难怪这么嚣张了。
这是在恼上回她去晋临侯府取碎玉,温玹易容成晋临侯世子,挟持晋临侯夫人出府,当时晋临侯世子就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对着她放箭,逼得温玹不得不放了晋临侯夫人来救她。
后来没再碰上晋临侯世子,人家也没再找她的茬,谁想晋临侯府下人还记着,绝对是认出这是季家马车,才撞上来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正好老夫人也让息事宁人。
季清宁从马车上下来,就听老夫人的冷笑声传了来,“我说是谁府上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晋临侯府。”
季清宁,“……。”
不是不要和人起争执吗?
祖母这话明显就是在激怒晋临侯府吧。
她初来乍到,怎么对晋临侯府火气这么大,难道还有旧仇?
晋临侯府下人怔住,晋临侯在朝着权势滔天,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晋临侯府嚣张跋扈的,一时间,小厮忘了反应。
那边晋临侯府丫鬟见这边起了争执,赶紧禀告晋临侯夫人,“夫人,咱们府上马车和季家马车撞上了。”
晋临侯夫人从软轿内出来,闻言道,“哪个季家?”
“就是卖琉璃灯给世子爷的季家大少爷,”丫鬟道。
晋临侯夫人脑子里闪过季清宁的模样,扶着丫鬟的手走过来。
晋临侯夫人模样生的极美,即便如今已经三十五六了,也依然美的惊心动魄,能和她一较高下的就只有煜国公夫人。
晋临侯夫人走过来,训斥晋临侯府小厮道,“撞了人还生事,给人季大少爷赔礼。”
小厮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和人联手挟持夫人您,小的实在气不过……。”
晋临侯夫人道,“那事与季大少爷无关。”
怎么可能没关系,没关系那易容成世子爷模样的人怎么会拼了命的救他,他们就是一伙的。
夫人就是太好说话了,这些人才敢打夫人的主意。
的确,晋临侯夫人就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小厮都不想听她的给季清宁赔礼。
不过小厮还是赔礼了,他们不怕晋临侯夫人,但他们怕晋临侯夫人身边的嬷嬷啊,脸色一沉,打罚起来毫不手软,万一再在世子爷跟前说上一两句,他们就死定了。
小厮不甘不愿道,“对不起。”
小丫鬟哼了下鼻子,没再说什么。
晋临侯夫人看向季清宁,眸光从老夫人脸上扫过去时,心头一震,因为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厌恶。
她自问记性还不错,但她很确定,她从来没见过老夫人,和她无冤无仇啊。
老夫人的脸色,季清宁自然也看见了,她祖母对晋临侯府是真的没好感啊,难道季家和晋临侯府真的有仇?
晋临侯夫人没忍住,道,“老夫人以前见过我?”
老夫人冷冷一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活着。”
季清宁,“……。”
找死啊。
这可是晋临侯夫人。
不是他们季家能招惹的起的啊。
说好的不惹事呢,她祖母怎么回事,就这么看晋临侯夫人不顺眼吗?
她和晋临侯夫人也算说过几句话,她觉得晋临侯夫人是很善良的那种人,不像晋临侯,给人一种阴戾之感。
晋临侯府下人瞬间变脸,尤其是扶着晋临侯夫人的管事妈妈,气不大一处来,“季老夫人,我家夫人没招惹过你吧,你何必恶语伤人?!”
老夫人气笑了,“她是没伤害过我,但她伤过的人少了吗?红颜祸水,死不足惜!”
季清宁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能把自己祖母拖走吗?
季清宁赶紧走到老夫人身边,道,“祖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老夫人丢下这一句,转身就走。
晋临侯夫人站着那里,眼泪直往外涌,见老夫人走远,她追上来,声音颤抖的问,“你,你和镇国大将军府是什么关系?”
老夫人回头看着晋临侯夫人道,“没关系,我只是见不得镇国大将军府二少爷那么好的人,死的那么冤枉!”
晋临侯夫人几乎站不住脚,管事妈妈赶紧上前扶着她。
晋临侯夫人看着老夫人走远的背影,含泪笑道,“原来除了我,还有人记得镇国大将军府……。”
管事妈妈也觉得奇怪。
这世上几乎没人敢招惹晋临侯府了,这老夫人竟敢这么指着她家夫人的鼻子骂,她就一点不怕晋临侯府吗?
还是她对晋临侯府的恨意已经让她不在乎小命了?
可她不在乎,她的儿子孙子的命呢,也都不在乎了吗?
走远了些,季清宁还能感受到老夫人的愤怒,握着她的手都在颤抖,这绝对是恨急了晋临侯夫人。
本来晋临侯世子就想要她的命了,要叫他知道,她的祖母指着他娘的鼻子骂,还骂的那么的难听,还不得气的要把她五马分尸?
不行,这事必须得弄清楚了。
季清宁扶着老夫人,用一种几乎恳切的眼神看着她,求道,“祖母,您能不能和我说说镇国大将军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