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皇……皇上也去了?!
施大太太震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结果因为起的太猛,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坐了回去。
皇上怎么会纡尊降贵去吃季家的喜宴呢?!
嗯,皇上去季家吃酒席是计划之外的事,只是宫里头待久了,就想出宫透透气,临时起意抢了右相的软轿出了宫,右相跟在后头步行,陪皇上逛街。
皇上四下走走,打着体察民情的幌子逛街,听说煜国公和章老太傅他们去鸿兴楼吃季家出阁宴,皇上心血来潮也走了鸿兴楼。
当时东平郡王他们都在酒楼里招呼客人,小厮在外面对礼单,送礼的才许进酒楼吃席,把皇上拦了下来。
皇上,“……。”
温玹走出来,看到皇上,道,“民间习俗,即便你是皇上,也得随礼才能进。”
皇上气的想揍温玹,让他帮季大少爷迎接客人,他就是这么迎接的?!
不过吃酒随礼,人之常情,皇上随手解下腰间佩戴的玉佩,当作贺礼。
温玹领着皇上进酒楼,乌拉拉,楼下客人跪了一地,皇上让他们免礼后,就上了楼。
楼上最大的包间是芙蓉间,里面坐了煜国公、章老太傅、张阁老、顾山长、东平王、云阳侯、肃宁伯,还有兴国公……
八个人正好一张桌子,皇上进屋后,兴国公自动知觉的在给皇上行礼后退了出去,去隔壁桌和人挤一挤,想他堂堂兴国公,竟然吃酒还和人挤一桌,说出去都没人信。
楼上楼下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都是震惊,不可思议,包括温玹和东平郡王他们,就是温玹成亲,皇上都不一定到煜国公道贺,何况季家只是个三品官,还人不在京都。
季清宁虽然也奇怪,但她只有高兴,本来这么多人来吃季清嫮的出阁宴,就够季清嫮在施家立足了,没想到还来了这么一个炸弹级人物,足够把施家炸懵了。
但凡施家懂一点事,就该知道季清嫮不是他们施家能欺负的,季清宁心安了。
有皇上在,气氛就严肃多了,皇上道,“我便装出宫,来蹭顿酒席,诸位阿卿不必拘谨。”
章老太傅道,“宫外太不安全了,皇上……。”
说这话太扫兴了,皇上道,“有煜国公和这么多大臣在,章老就别担心了,等酒席散,煜国公送朕回宫。”
如此安排,章老太傅没有异议。
这么半天,没见季清宁上来敬酒,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了,章老太傅只当季清宁忙昏了头,吩咐小厮道,“让季大少爷上楼敬酒。”
没直言敬皇上,在座的每个人都够资格喝季清宁敬的酒了。
皇上笑道,“酒多伤身,就不用她敬酒了,让温玹他们来。”
章老太傅,“……???”
他是不赞同年纪轻轻就喝很多酒,但季家酒席,皇上到场,连杯酒都不敬,这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皇上发话让温玹来,小厮不敢不听,赶紧下楼传话。
季清宁和东平郡王他们听后,反应不一。
“不用我去?”季清宁讶异。
“让我们去?”东平郡王惊呆。
他们几个和季清宁几乎是异口同声。
温玹死死的盯着季清宁,看的季清宁浑身不自在,造这架势,她可能随时就暴露女儿身了啊啊啊。
被盯的心虚,季清宁反倒理直气壮了,“皇上都让我有劳你们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饿了,我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
众人绝倒。
拜托,这是季家的送女出阁宴啊,季家没其他人在京都,就他季大少爷一个,他应该忙的脚不沾地,不说和每个人都喝上一杯,至少每一桌要敬一杯吧,结果皇上不让他喝酒,他这个主人家,竟然跟宾客似的坐下来吃饭。
这、这、这……到底是谁家在办酒?
楼上楼下的宾客一个比一个懵,但皇上的安排,也没人敢说不妥。
然后温玹几个就上了楼,从皇上开始敬起,皇上看着温玹道,“让你爹和舅舅我省点心,早点成亲。”
简直是无时无刻都不忘催婚。
温玹道,“我不着急成亲。”
皇上笑了,看向煜国公道,“哪天他要成亲,拖他个一年半载的,我看他急不急。”
煜国公没接话,皇上这话要较真,算得上是圣旨了。
儿子不急,他还急着抱孙儿呢。
实在不行,只能把儿媳妇和孙儿迎进门,把儿子赶出去了。
没来由的,温玹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唐靖敬酒,敬酒到自家爹云阳侯跟前,云阳侯道,“你也给我抓点紧。”
唐靖嘀咕道,“成亲又什么好的,见面就催。”
云阳侯恨不得揍自己儿子,“要成亲不好,人施大少爷能成两次亲吗?!”
唐靖,“……。”
无法反驳。
这屋子里待的人压抑,敬酒完,就赶紧退出去了。
去其他包间敬酒,就气定神闲,甚至和那些混迹官场,他们爹的同僚都能侃上几句,如鱼得水。
楼上敬了一圈,然后下了楼,一小厮过来道,“门外来了一道士,说是季大少爷和你们的朋友,添了三个铜板的贺礼,要进来吃酒席。”
道士?
他们的朋友?
是那个说季大少爷最近几个月不宜饮酒的道士吗?
他正要找他呢。
陆照和张阁老的孙女儿张家大姑娘定了亲,东平郡王连儿子都有,温玹虽然没有,但指不定哪天皇上就给他赐婚了,他不能落后太多了。
那道士之前说他的亲事是最顺遂的,可顺遂到连人都见不到,这说不过去啊。
唐靖快步走出去,就见道士站着那里,手摸那饱受风吹雨打的卦帆,想着今儿要是能坑到钱,首要之事就是把这卦帆给换了,这是他的门面啊。
看到唐靖迎出来,道士眼底闪金光——
财神爷来了。
唐靖迎上来,笑道,“道长怎么也来了。”
道士笑道,“我和季大少爷也算老熟人了,季家办喜事,我理应前来道贺。”
要和财神爷打好关系,他才能在京都混下去啊。
他又又又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