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惊华:一品毒医
上官玉儿精通文墨,倒是颇对云妃的胃口,云妃本也是有几分才气的人,两人相谈甚欢。想来上官玉儿的到来对云妃还是有些慰籍的,都忘了自己被软禁着的事实了。
说起来莫子玉的文采倒也不错,不过云妃不喜欢莫子玉,两人不怎么谈得到一块儿去。
能够宽慰母妃的心情,刘凌对上官玉儿也改观了一些。
“母妃既然喜欢王妃,日后便让她来多多陪陪你说话。”刘凌说道。
“本宫如今被禁足,按理说你们本不该来见我的,不过念着你二人新婚,方才放宽了些,日后无召你们也少入宫吧,免得被人拿了把柄。”云妃淡淡地说道,“等日后陛下消了气再说吧。”
“是。”
刘凌心里面也是埋怨宣帝的,觉得他对母妃太过无情,这么久了,竟然都未曾前来探望过一次。
上官玉儿不爱跟人争什么,但是去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对于有些事情能够少插手的便少插手,尤其是天家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刘凌似无意间想到的一般,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跟晋王妃的关系不错?”
“算是不错吧。”上官玉儿淡淡的说道。
“晋王妃说话也有一定的分量,你可求晋王妃向太后说说情,早日让母妃自由。”赵凌说道,他性子高傲,说这些话想必也是在心里面犹豫了许久了。
这云妃被禁足的越久,郦妃就越是掌握宫里面的大权,再有太后背后支持,他日云妃纵然解禁,只怕也难以回到从前,想来他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始着急了。
上官玉儿淡淡一笑:“好啊。”
她眸子沉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妾身有个条件。”
“你说吧。”刘凌的脸色冷了一下,这上官玉儿既然嫁给了他,他跟上官府都应当是一体的,她做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应当的么,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提条件。
“妾身喜欢清静,不喜欢被人监视着。”上官玉儿淡淡的说道,“烦请王爷告诉芙蕖夫人一声,若是再让妾身发现有人在妾身的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妾身便不会客气了。”
“你想多了吧,芙蕖不会那么做的。”刘凌沉默了一下说道。
“王爷只管将话带到就是了。”上官玉儿的态度有些强硬,“妾身脾气好,不代表妾身可以欺负。”
刘凌的眼神凌厉一下,没有说话。
上官玉儿也觉得无所谓,看着马车外说道:“妾身明日就去找晋王妃。”
二月十五,苏侧妃依旧去万佛寺上香。
如同往常一样,她先是拜了菩萨,随后与方丈一起谈论佛法,待时间差不多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的有人喊道:“不好了,法印师兄不行了,快去请大夫!”
苏侧妃浑身一僵,眸子轻轻的转着,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折返又去了大雄宝殿内拜佛。
荷心一直跟在苏侧妃的身边,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事情,急忙前去打探消息。
“怎么样了?”苏侧妃见着荷心回来,急忙问道。
“昏倒了,现在不省人事。”荷心说道,“大夫已经来看了,说是……说是……”
苏侧妃着急的催促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大夫说可能不行了。”
“什么!”苏侧妃的脸色白了一下,那是她心里面唯一爱过的男人,也辜负的男人,她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也没有奢求过什么,只盼着他能够平安,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要去看看他。”苏侧妃咽了口唾沫,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若是贸然前去,会惹人生疑的。”荷心说道。
“他若是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他会遗憾的。”苏侧妃含泪说道,“我已经辜负了他太多太多了,我只是想要满足他最后的心愿。”
荷心咬了咬牙,说道:“那奴婢先去探探情况,侧妃再伺机入内与法印大师道别吧,不过侧妃要记住,这万佛寺人多眼杂的,万万不可久留,以免被人发现了。”
“我明白的。”
荷心立即去安排,趁着法印的房内无人的时候,让苏侧妃立即入内探望。
“你还好吗?”苏侧妃垂泪道。
床上躺着的男子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沉重的呼吸着,他听到声音,双眼顿时添了神采,想要起身,却毫无气力,却满心欢喜的笑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没有做梦,是我!”苏侧妃坐在床边垂泪,“他们说你快不行了,我知道你心里面最想见的人就是我,我便来看看你!”
“真好,真好。”法印笑了起来,“还能够看到你,真好。只是我以后不能够在我佛面前为你祈福了。”
“这辈子是我负了你。”苏侧妃捂着嘴哭了起来,“若是有下辈子,我愿意偿还你,我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做你的妻子。”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后悔过,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子。”法印苍白的唇勾出一抹笑意,“这辈子我不能够守护你的幸福,来世,我一定会守着你的。”
“嗯。”苏侧妃哭道,“我们说好了,来世一定要在一起。”
“将我葬在桃花庵吧。”法印的眼神开始涣散,“那是我时时刻刻都忘不掉的地方。”
“好。”苏侧妃让自己不出来,“我答应你。”
桃花庵,他们定情的地方。他们的青春,他们最美好的时光,全部都在那里。
法印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苏侧妃再也掩饰不住凄厉的哭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粗暴的打开。
“不知道苏侧妃什么时候哭得这么伤心啊?”杨侧妃讽刺的声音传来,她许久之前就在外面了,不过一时心软,直到两人讲话说完之后,才破门而入。
“你……你何时在外面?”苏侧妃的脸变了一下惊讶道。
“我今日也是前来万佛寺上香的,见到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就过劳看看,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呢!”
只见着荷心被堵住了嘴,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真是感人至深啊!”杨侧妃装作抹眼泪的模样,“我方才在屋外都差点哭出来了。我们做姐妹都快十年了,看来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啊,居然不知道你以前还有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段。”
她顿了顿,随即目光凌厉的瞪着苏侧妃,冷笑道:“不管你之前有什么,不过既然嫁到了王府,那么就是祁王府的人,再跟其他男人这般牵扯不清的,怕是不合适吧?”
“我只是跟他道个别而已,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苏侧妃咬了咬牙,强忍悲痛说道。
“谁知道啊!”杨侧妃冷幽幽的笑道,“你经常来万佛寺,恰好你的老相好也在这里,你说你们之间没什么了,可方才我在外面听得明明白白的,你们分解就是旧情难忘,不然何至于约定了来生?你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想必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我没有做什么对不住王爷的事情。”苏侧妃冷冷的说道,“此事就算是到了王爷的面前,我也不怕。”
“我不管你怕不怕,眼下祁王府的事情都是我在管着,你做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总不能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王爷怎么想我不管,我只管我该做的事情!来人将苏侧妃带回去,交给王爷处置!”杨侧妃冷声道。
“是。”
立即入内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要将苏侧妃拖出去。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苏侧妃将两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擦了擦脸色的泪水,将床上法印的遗体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经过荷心身边的时候,荷心还在挣扎着,满眼都是抱歉。
“不怪你。”苏侧妃轻声安慰道。
回来祁王府之后,杨侧妃命人将苏侧妃看管起来,旋即火速命人去请王爷回来。
而这个时候,莫子玉尚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专心在练字。
刘昶清风风火火的跑了来,满脸是汗水,气喘吁吁。
莫子玉笑道:“你跑什么,你的伤好了?”
“母亲,出事了。”刘昶清咽了口唾沫说道。
“怎么回事?”莫子玉的脸色也变了一下,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母亲去万佛寺礼佛,没有想到是跟杨侧妃一块儿回来的,杨侧妃还派了好多人来到了风荷园,不让母亲离开。”刘昶清说道,“母亲与杨侧妃都是侧妃,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不敢这么对母妃的。”
“我这便去看看。”莫子玉带着刘昶清立即赶往风荷园,但是风荷园已经被杨侧妃的人全面看管起来了,她根本进不去,也无法跟苏侧妃取得任何联系。
万佛寺?杨侧妃为什么也会去万佛寺?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被发现了?
莫子玉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看杨侧妃这架势,必然是抓到了证据了。此事王爷虽然夜知情,但是苏侧妃名义上还是祁王的女人,若是让人知道她与以前的恋人还有往来,是会坏了大事,只怕王爷也保不住她啊!
若是有人拿住这件事情,再继续查下去,难保世子的身世不会被揭露出来。
“凝夫人怎么在这里?”杨侧妃淡淡的问道,“这么火急火燎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莫子玉说道,“为何不让我们见苏侧妃?”
“不让见必然是有我的理由。”杨侧妃冷冷的笑了笑,“此事若是与你无关的话,我劝你就不要蹚这一趟浑水了。不过你跟苏侧妃的关系这么亲密,此事你未必不知情?”
“杨侧妃别打谜语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莫子玉问道。
杨侧妃看了一眼刘昶清,挑眉说道:“你确定要当着世子的面说吗?”
“苏侧妃到底做了什么时候不能够当着世子的面说?”莫子玉心里面也没底,不过此事若是退缩,便是认了事实。
“你好意思听,我还不好意思当着世子的面说呢!”杨侧妃笑道,“世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玩儿去吧!”
“杨侧妃,你把我的母亲看管起来,还说此事跟我无关?”刘昶清蹙眉道,“既然你不让我们进去看母亲,那么我们便在此等着,等着父王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旭便扯着脸过来了,蹙眉瞪了一眼杨侧妃,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在搞些什么?”
虽然刘旭的态度不好,杨侧妃也不生气,淡淡的说道:“今儿发生了一件大事,未免妾身有捏造的嫌疑,此事还是当着苏侧妃的面说比较好。”
说着,她让人将风荷园的大门打开,带着刘旭去大厅。
莫子玉与刘昶清也赶紧跟了上去。
苏侧妃独自一人坐在大厅内,不过却是低垂着头,见到他们这么多人入内,也没有将头抬起来。
“母亲!”刘昶清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急忙跑上去推了一下苏侧妃,没有想到她竟然倒下了,嘴唇发黑,唇边是一抹血迹,一直流到了脖子上面。
“母亲!”刘昶清尖叫了一声,“你怎么了!”
莫子玉立即上前,为苏侧妃把脉,但是苏侧妃的尸体已经冰冷,根本没有了脉象,她惊恐的抬眸看了一眼刘旭,然后摇了摇头。
刘昶清抹着眼泪问道:“凝夫人,母亲到底怎么了?”
莫子玉将刘昶清搂在了怀中,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苏侧妃,她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刘昶清不相信的摇着脑袋,“母亲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拼命的摇晃着苏侧妃的身子,嚎哭道:“母亲,你挣看眼睛看看我,我是昶清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求求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昶清一个人啊!”
莫子玉瞧着刘昶清伤心欲绝的模样,也是颇为心酸,长叹了一口气,已是泪流满面。
刘旭瞧着这个情形,冷眼看着杨侧妃,一字一句厉声道:“这便是你要同本王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