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因为是皇上安排的,再加上东平郡王只是来打地铺睡个觉,对温玹和季清宁都不妨碍,就随他去了。
三天一过,东平郡王自己先扛不住了。
大晚上的抱着被子过来,看着温玹,“你还是丢我出去吧。”
三天了。
他已经三天没睡过整觉了。
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上课打盹被夫子打手心罚站,他容易么!
温玹坐在床上看书,道,“习惯就好了。”
“我习惯不了,”东平郡王道。
季清宁道,“一般十五天就能习惯一件事了,你可以的。”
“……再打地铺,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去,”东平郡王道。
季清宁,“……。”
要不要这么夸张,不就睡个地铺吗?
嗯,某女还不知道让东平郡王习惯不了的不是地铺,是她大晚上的闹腾劲。
温玹是铁了心不管这事的,当时让他走,拿皇上压他,现在有此下场,他乐见其成。
东平郡王把希望寄托在季清宁身上,季清宁爱莫能助,“我没那么大力气丢你。”
东平郡王躺在地铺上,已经生无可恋了。
以前温玹让他们帮陆照求娶张阁老的孙女儿,他还愧疚,觉得不该帮陆照挖季清宁的墙角,这几天他那点愧疚彻底没了,他们是在做好事,是在救张大姑娘的命。
就季清宁这睡相,张大姑娘要真嫁给他了,只怕连新婚夜都扛不过去,小命就被季清宁几脚给交代了。
晚上睡不着,东平郡王就想怎么帮陆照,想到这里,东平郡王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身,他知道怎么解决这困境了。
东平郡王打开门出去,把陆照抓了来,摁在地铺上道,“你替我睡一晚地铺。”
陆照,“……。”
东平郡王愉快的回去了,留下陆照坐在地铺上,四顾茫然。
季清宁看着温玹,她越看越觉得东平郡王打地铺是为看着温玹了,她盯着温玹道,“你不会是有大晚上出去做贼的想法,东平郡王要看着你吧?”
温玹一脸黑线,陆照道,“温兄要真是去做贼,东平郡王会帮忙放风的。”
季清宁,“……。”
“那他一定要打地铺做什么?”季清宁问道。
“郡王这回嘴严了,”陆照道。
虽然有所猜测,但陆照觉得温玹不是那种人,嗯,主要还是太相信季清宁的邪门了,温玹连床都抢不回来,被季清宁一脚踹下床,温玹要对季清宁用强,陆照绝对相信温玹最后会落个不举的下场。
困的厉害,陆照打着哈欠睡过去,然而第二天,他死活不愿意在到温玹和季清宁屋子打地铺了,太折磨人了!
东平郡王、唐靖、陆照三人最后决定一人睡一晚,轮着来。
温玹,“……。”
季清宁,“……。”
这一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
是季清宁约定去煜国公府拆石膏的日子。
和温玹在路边吃了肥肠面,就一起去了煜国公府。
他们到的时候,许太医正好也来了,昨天他给温珵的腿施针的时候,煜国公夫人告诉他,说今天季清宁会来,他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许太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想看看季清宁是怎么拆石膏的,温二少爷的脚在打了这么多天石膏后又是什么样子,虽然明天就来了,但隔一日,效果就差了很多。
煜国公夫人是觉得麻烦了许太医这么久不好意思,让他歇一天,但许太医要来学医术,煜国公夫人就随他了。
怕来晚了,许太医都没进宫,昨天就和赵院正告了假,赵院正一口允诺,叮嘱他用心学,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
许太医在门外给温玹和季清宁见礼,然后就一同进了府,半道上,季清宁想起上回许太医找她的事,问道,“上回许太医找我要的方子可还管用?”
许太医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季清宁的问题,他能说那方子不好吗?
那天,他拿了方子回府,就一头扎进了药房,照着方子凝练成药丸,炼制的时候就有些心猿意马,呈给皇上的药,还不记录在册,许太医不敢掉以轻心,就服用了一颗。
结果!
这些日子他夫人有事没事就问药丸的事,让他再吃一颗。
他现在看到自家夫人就双腿打靶子,后遗症不是一般的严重!
许太医怕皇上会沉溺其中,到时候荒废朝政,他就成为大邺朝的罪人了。
药丸调制好,犹豫了一日才交给皇上。
未免药丸香气惑人,特意在药丸外加了一层蜂蜡,把药丸散发出来的催情香味给盖住,只是如此操作,把药丸的发作时间往后推了两刻钟,余下倒无影响。
在交给李公公的时候,许太医把药丸的效果详细和李公公说了,道,“为了皇上和江山社稷好,此药丸皇上不宜服用。”
李公公笑道,“不是给皇上用的。”
许太医就安心了。
至于其他人,能服用这颗药丸是他的福气。
许太医没回答,但回答都在脸上了,不用说,他自己也用了,至于效果,实在不便为外人道。
季清宁就不逼他回答了,进了内院,朝温二少爷的熙春轩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煜国公、煜国公夫人还有平老夫人都在,甚至在季清宁到之后,元老夫人也来了。
温珵的左腿小厮扶着基本能走了,现在就看右腿恢复的如何了,要是断裂处恢复的好,用不了两个月就能站起来,半年之内,就能再练武了。
今日对温珵而言,可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了,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能不隆重,惹人好奇,与其听下人传到耳中,不如亲自来看看,也显得他们对温珵的看重。
季清宁拿小锤子慢慢把石膏捶落,众人看到温珵打了一个多月的脚,很难看,平老夫人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瞥开了。
丫鬟帮忙把温珵的腿擦干净,季清宁替他检查,道,“恢复的很不错。”
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腹中,荡的五脏六腑都疼。
温玹道,“怎么不施针?”
季清宁道,“让令兄的腿缓两日,后天再施针,和左腿施针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