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福晋求和离
苏樱没想着一定要走回头路,稍稍有了这方面的念头而已。
而且,这个想法还不成熟。
也许等过段时间,发现皇帝并没有算后帐的意思。她想依附某人的思想,就自行消失了。何况这世间,有权势的男人不至他一个,她也可以嫁给其他人。
只是嫁给别的人,相对麻烦,考虑的因素更多。自己的年龄大了,不想太折腾。
回德水镇的路上,苏樱又觉得年龄大,不想太折腾是个借口。十九岁的生辰还没到,小的很呢。
可以折腾折腾。
这时候,苏樱想到了年羹尧和戴铎。多好的两个人,都未成亲。尤其是戴铎,前世里连媳妇都未娶,莫要说是妾室了。
可想到要与他们其中一个人成亲,就觉得非常别扭。
太熟。
不太好意思。
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对她有意。对一个人有好感是一回事,成亲又是一回事。位高权重的人,娶亲都是再三衡量的。京城中家世好的清白女子,都挑不完呢。未必会看上她这个嫁过一次的妇人。
日子过得焦虑又急躁。
四月十六,九阿哥胤禟大婚。
成亲宴相较于九阿哥的封爵宴,简单了许多,酒席只摆了一日。太子被废,很多人心里暗自欢喜,却不得不做出悲伤的样子。
一向爱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九阿哥,也变深沉了许多。在脸上看不到一点成亲的喜悦,只看表情的话,还以为他参加的是丧礼呢。倒是他的额娘宜妃,一团的欢喜。
看到苏樱时,还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了些悄悄话。说多亏了苏樱这个做姐姐的提点,老九最近才这么懂事。
说着话,把手上的镏金翠玉镯取下来,硬戴在了苏樱的手腕上。叮嘱她,没事多到延禧宫坐坐。
酒宴上的宾客不多,却都是重量级的人物。皇子们除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之外,全都在场。三位内阁六部尚书无一缺席。
皇帝也在九贝勒府呆了小半个时辰。
因为苏樱曾在宴席上被福晋们欺负,这次九公主一直跟她在一起。瞪大了眼睛,看哪个胆子大的来找事。
想着要和人斗嘴,九公主出门时,特意多喝了三杯茶。结果,看到的人,对苏樱的态度,一个比一个的友好。
有夸她能干的,有说她衣服漂亮的,有说她香囊别致的,有羡慕她身段好的……从头夸到脚。个个都说,没事常出来玩儿,姐妹之间多走动。
三福晋董鄂氏极为熟稔地说:“樱子当年还是花骨朵,没长开呢,就成了亲。现在恢复了姑娘的身份,可以跟那些小姑娘们较量了……”
马蓉接话:“跟她们有什么较量的。苏姑娘跟她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用钱来打比方,苏姑娘是金元宝,她们是铜钱碎银子。论貌、论才、还是论德?哪一样拿出来,都能吊打她们八百圈。”
八福晋苏燕温温地笑道:“大嫂说的是,表姐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贵女。”
九公主起初听的津津有味,后来看她们也夸不出什么花样儿了,拉着苏樱说:“我肚子疼,樱子你陪我去找府医。”走出老远,还听见马蓉高声夸赞苏樱的话,说当年待她如何的好。
马蓉对她无一丝戒备的态度,让苏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她和马蓉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或是将要发生什么事。那件事,改变了马蓉对她的看法,不再把她当成敌对的人。
九公主小声对苏樱说:“我三婶说,让我少跟大福晋来往,说她不是个好人。”
九公主的三婶是指禄夫人。苏樱知道,禄夫人是个心机重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九公主提到某个人。她的话,代表了佟家的风向。
这说明佟家现在不看好大阿哥。
苏樱想到前世里,佟家的大房也就是佟安颜的阿玛佟科书,可是支持大阿哥的,大阿哥所做的歹事败露之后,佟科书和佟安颜还受到了牵连。
苏樱接话道:“禄夫人是不是想提醒你什么?”
九公主愣了一会儿,反问:“提醒什么?”
苏樱低声说:“现在是多事之秋。提醒你少与外面的人来往,还有你家佟少爷。你也要提醒他。你是公主,他是驸马,本身就贵不可言,不要掺合到别人的是非里。和某人走的近了,自然就疏远了另外的人。在某些事上,疏远就是敌人。你们的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嘛要给自己竖敌。”
九公主点点头:“嗯,等回去我就告诉他。”
苏樱看着她的表情,确认道:“你明白我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你要当回事,回去一定跟佟少爷说。”
九公主笑嘻嘻道:“明白。你比我额娘还操我的心,我额娘还没这么说我呢。”心想,要是跟樱子做一家人多好。
于是转了话:“我四哥府上,没来一个人。纳兰出家了,两个侍妾不够身份。”唉叹了一声,“其实老四人也挺不错,只是所遇非人。我看那个纳兰是不会回来了,老四又要选福晋。”说话的时候,她一直观察着苏樱的脸色。
苏樱没什么情绪地说:“听说他克妻,还有家世好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你不是爱看他的笑话,说他风凉话嘛,什么时候转性了?”
九公主:“……”
热闹的宴席过后,生活恢复了平静。
苏樱又开始每日来往于朱家庄和德水镇之间。
这日,张廷璐告诉苏樱,她阿玛是眼下京城里,众皇子想要拉拢的重点对象。最近很多人跟她大侄女提亲。
苏樱的大侄女,今年十三岁,是她大哥家的老四。她大哥富禅是庶出,在世家子弟中极不起眼。现在倒因他女儿的婚事,成了热门人物。
没办法,费扬古的孙子孙女们,未定亲的,能在一两年内成亲的,也就只有这个孙女。
苏樱笑嘻嘻道:“费大人还有个待嫁的闺女呢,大家要是忘了,你有机会提醒提醒。”
张廷璐专门提到这个话题,就是想往苏樱的婚事上扯。顺话道:“东家,您真不知,您为什么每次相见后就没了音信。”
苏樱好奇地问:“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张廷璐:“别管什么原因,以后别忙乎这个了。浪费你的时间,也浪费别人的时间。”
苏樱想了一会儿明白了,大概是有人从中作梗。而她曾为别人不再联系她,郁闷过好久。
瞪着眼,怒气冲冲地问:“是谁?”
张廷璐不想告诉她。笑道:“我也不知。做坏事的人,向来不留名。东家也别问了,都是过去的事。还是您说的,凡事往前看。”
问出来又能如何呢?苏樱没再追问。她问别的:“难道在京城里,我就嫁不出去了?”
张廷璐给不了她答案。
苏樱叹了口气,看着张廷璐闷闷地说:“我回四爷府上,你觉得如何?或者是你给我个好建议。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又叹了口气,“我在这里住习惯了,暂时不想换地方。一直不嫁人,家人总操我的心。最近我都不敢回国公府,我额娘每次看到我都掉眼泪。”
张廷璐认识苏樱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情绪这么低落。以前就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鱼,无论是风浪多大,她都能够斗志昂扬。并且相信能踏着风浪走过去。
眼前的她,就像是只浅水里的鱼。搁浅在沙滩上,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之后,想要听天由命。
张廷璐想了一会儿后,认真地说:“我以前处于私心,是想让你同四爷和好,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有利。但有些事,不能用利弊来衡量。”
苏樱:“看来你是反对。”
“也不是反对,是不想让你过得委屈。相较于四爷,你有更好的选择。”张廷璐迟疑了片刻后,说:“东家你考虑考虑年羹尧?”
说出名字之后,后面的话,就说得利索了,“我跟他是多年的朋友,对他挺了解。除了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之外,没别的大缺点。他跟费大人的关系好,你们也熟悉。年羹尧现在的地位,别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各方面都合适。”
前世里,年羹尧也是一堆的妾室,高门贵女没少往府娶。苏樱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不考虑。”
张廷璐问:“他哪里不好了?你跟我说说,我同他说,让他改。就说目中无人这一点,现在也好多了。再说他也有骄傲的资本啊,我要是有他的才能,我比他还骄傲。”
苏樱:“反正就是不考虑。”停了一会儿,又问:“你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张廷璐:“戴大人呢?”看苏樱没有立即反对,觉得有戏,急忙接着说:“你跟他接触接触,要是实在不行。我再给你说别人。咱们从高到低一一筛选。您别再让别人张罗着给介绍了,那些人都不靠谱。”
苏樱:“其中有两个是你介绍的。”
张廷璐:“......“
老实承认:“那时候是应付东家交待的差事,没诚心。”现在是受人重托,说什么也要为朋友努力一把。这两个哪个能成,都是上等的姻缘。
苏樱和张廷璐说话的时候是上午。午饭后,她一个人骑着马,慢慢悠悠进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