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以前他们都没把三皇子放在眼里,因为三皇子连命都保不住,没有大臣会把赌注压在一个病秧子皇子身上。
可现在不同了,三皇子病愈了!
这些年,他们两把朝中能争取的势力都争取了七七八八,便是连四皇子五皇子都在他们之间战队,放弃争夺储君之位的心。
剩下的一些大臣如章老太傅、煜国公、靖西王、东平王府、赵王府还有云阳侯、肃宁伯以及几位将军……
这些人除了靖西王远在边关没有回京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和季清宁有关系。
东平王和云阳侯他们甚至逼自己儿子认季清宁做大哥……
若这群势力最后一边倒的向着三皇子,足矣和他们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甚至力压他们一头。
虽然眼下还只是猜测,但大皇子和二皇子没来由的不安。
必须要趁着三皇子没有起势之前除掉他!
这些年太没把他当回事了,要最后储君之位让他夺了去,那真要笑掉人大牙。
“我不介意与你短暂联盟,”二皇子道。
大皇子笑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季清宁进鸿兴楼时,街上行人就不少了,等她出来,行人多到她怀疑满京都的人是不是都出来逛花灯了。
街上人挨人,人挤人。
小摊贩拼命的扯着嗓子叫喊,也还是被喧闹的人群淹没。
还想趁着人多趁点钱,逛花灯这样的事和他们这些穷苦人没多大关系,只是人太多了,叫卖声都听不见了,还怎么卖东西啊。
“好多人啊,”小丫鬟笑的眉眼弯弯。
她最喜欢热闹了,太平镇的花灯节和京都没得比,就算以后回太平镇,也够她炫耀十年八年了。
主仆两下台阶,不知道该往左还是该往右走了。
就在季清宁迟疑不决的时候,一男子走过来,路过她身侧的时候,手一伸,就把季清宁随身佩戴的荷包抢了。
因为绑的有点紧,拉扯的时候,季清宁感觉到了,但已经迟了,荷包已经在男子手里,男子转身就跑。
季清宁的暴脾气,都说浑水好摸鱼,但她都还没开始逛花灯,就有人偷她的东西,简直就是在她逛花灯的好心情上泼了盆冰水,不把人抓到,她今儿是没法好好逛街了!
季清宁抬脚就去追窃贼。
小丫鬟紧随其后。
只是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追人难度比寻常大了十倍不止,季清宁对小丫鬟道,“你别跟着我啊,拿回荷包要紧!”
小丫鬟摇头。
姑娘的荷包里装的什么,她一清二楚,没装什么要紧的东西,最多值个二两。
上回就是因为她去上茅厕,姑娘被人溺死在浴桶里,她爹没差点把她骂的上吊去给姑娘陪葬,她哪还敢离开姑娘身边啊,“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
季清宁本来就跑不快,心累了。
小丫鬟的话更让她浑身提不起劲来,刚刚那贼离她那么近,近到真想给她一刀,神仙都救不回来她,放着那么好的机会不下手,用调虎离山,那绝对是窃贼脑子不好使。
人家就是抢她荷包。
荷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她从道士那儿花二两买的签文在荷包里,虽然那签文她记的滚瓜烂熟,但她不想丢掉那张。
尤其,她不想助长窃贼的嚣张气焰!
偷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季清宁气不过,扯着嗓子喊,“抓贼啊!”
指望不上小丫鬟,她只能指望暗处护着她的人了。
两暗卫确实在,但街上人太多了,他们能紧跟着不把季清宁跟丢就算称职了,小丫鬟都没去抓贼,他们奉命暗中保护的哪会现身啊。
窃贼知道季清宁在后面追,拼命的跑,季清宁不放弃,死命的追。
不过往前跑出了昌平街,街上行人一下子就少了不少,至少不会过一会儿才能看到窃贼的身影。
“抓贼啊!”季清宁喊道。
小丫鬟从怀里掏出一银锭子,要丢出去砸那贼,之前没这么做,是怕误伤到无辜行人,这一块人少,就没那么多担心了。
然而就在小丫鬟要把银锭子打出去的时候,那边一骑马的男子过来,听到季清宁的高呼,再加上窃贼一边跑还回头看,手里的鞭子一甩,就抽在了窃贼身上。
那一鞭子打的够用力,窃贼直接被鞭子掀翻,脸上瞬间多了一道鲜红鞭痕。
季清宁跑过来,撑着膝盖揣气,骑在马背上的男子看着窃贼道,“把偷的东西还回去,要叫我再发现你偷东西,我废掉你双手!”
窃贼吓的跪地求饶,指着季清宁道,“不是我要偷他东西,是他先抢我的东西的!”
季清宁气笑了,还没见过这么会倒打一耙的,抢她东西不算还反过来污蔑她?
季清宁走上前,小丫鬟瞥了窃贼一眼,道,“这……这不是昨天去小院的吴家小厮吗?”
刚刚顾着抓贼,再加上这一带灯烛昏暗,没把人认出来。
窃贼小厮往骑马男子身边站了站,指着季清宁道,“昨儿我替我家老爷去找他拿回山头地契,他不同意,我一离开小巷子,身上揣的五千两就被人偷了。”
“知道我身上有五千两的没几个,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只是想拿回我被偷走的五千两银票而已!”
骑在马背上的男子看着季清宁,“你抢他银票了?”
这话问的——
直接把季清宁对他见义勇为的好感给问没了。
季清宁没好气道,“你说你是吴家小厮,那就去吴家对质吧!”
小厮吓的脸一白。
丢五千两银票是事实,但他可不是吴家小厮,去吴家就露馅了。
小厮拔腿就要跑,男子手里的鞭子比他更快,刚刚挨鞭子的是脸,这回是后脑勺。
小厮被打飞在地,那摔下去的声音听得季清宁都觉得前胸后背后脑勺做疼。
这男子下手可真是不轻……
小厮摔趴在地,已经动弹不得了,小丫鬟赶紧过去把荷包拿回来。
季清宁向马背上的男子道谢,男子冷冷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他而已。”
丢下这一句,男子骑马离开。
季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