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皇上抓起镇纸就砸温玹,“朕还想钱越多越好呢。”
“至少一万两,”温玹道。
他还指着季清宁治他二哥的断腿,至少得要一万两的诊金。
皇上让李公公拿笔墨纸砚给温玹,让他打借条。
温玹,“……。”
不赏赐他钱就算了,借他都忍了,居然还要他打借条?
他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过皇上一脸你不打借条,朕就不借你的表情。
温玹能怎么办,只能写了,反正他也没想过赖账。
温玹写了借条,李公公要接,温玹道,“银票呢?”
李公公忙从怀里拿一万两银票出来。
温玹接过银票,然后才把玉佩给借条递给李公公。
把银票揣怀里,温玹和皇上告退。
温玹走的很快,以至于皇上担心借条有问题,对李公公道,“快把借条给朕。”
李公公笑道,“借条是奴才看着三少爷写的,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还是把借条打开,呈给皇上过目。
只是一打开,李公公就想把上头那句话给收回来。
果然还是舅舅了解外甥呢。
李公公把借条呈给皇上过目。
皇上看后也是一脑子的黑线,不过转念一想,又笑了。
再说温玹,拿了一万两出御书房,就觉得自己钱还是借少了,但回去是讨骂,只能先出宫了。
出了宫门,又转了个方向回煜国公府。
他记得自己有两年没领过月钱了,现在不领,回头更别想了。
温玹找管事的拿月钱,把管事的给弄懵了,毕竟有两年没给三少爷送过月例了,三少爷也没开口要过,突然要,管事的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管事的道,“我不知道为何三少爷有两年没领月例了,我得问问国公爷。”
温玹眉头紧了一瞬,气笑了,“又没有把我逐出家门,该我的月例还要他同意?”
他……
这个字听的管事的头一颤一颤的。
那可是您亲爹啊。
管事的一向精明,这钱他可不敢随便给温玹,到时候他自己挨训,多问一句不费什么力气。
管事的赶紧去问,只是煜国公不在书房,平老夫人找他,煜国公去见平老夫人了。
知道平老夫人不喜温玹,管事的怕横生事端,脚步走的飞快,希望煜国公还没有进平老夫人院子。
只是他走的再快,还是晚了一步,远远的看到煜国公进了院子。
屋内,平老夫人坐在那里喝茶,煜国公走进去,道,“母亲找我来何事?”
平老夫人看着他,道,“见天的忙,想见你一面还得派人去请,要是琛儿腿没有问题,还能帮你一二。”
煜国公眉头紧锁,没有接话。
平老夫人道,“还没找到宁大夫吗?”
煜国公摇头,“还没有。”
平老夫人有些不快道,“宁大夫是章老太傅带去医治张阁老的,难不成章老太傅也不知道宁大夫的下落,还是章老太傅对我煜国公府爵位继承有想法?!”
这话算说的委婉了,只差没直说章老太傅有私心,希望被立为煜国公世子的是温玹。
煜国公就两个儿子,温珵站不起来,爵位只能温玹来继承。
毕竟煜国公手里不仅仅只是个爵位,还有王爷手里的兵权,一个终日只能与轮椅为伴的人是上不了战场的。
和兵权比,煜国公的爵位反倒不算什么了。
平老夫人话里带气,煜国公眉头拢的松不开,“章老太傅不是那样的人,母亲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小人之心?!
被儿子这样顶撞,平老夫人顿觉面上无光,怒从心来,“珵儿可是你儿子,他已经坐了两年的轮椅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看着不心疼吗?!”
因为气愤和激动,平老夫人身子都在颤抖。
四下丫鬟婆子都不敢听。
自打二少爷坠马摔断了腿,平老夫人脾气就越发大了,大到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不过眼了,二少爷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儿不错,可国公爷还是二少爷的父亲呢,国公爷不会比她少关心二少爷啊。
她何必拿这样的话伤国公爷的心?
煜国公额头颤了一瞬,心寒道,“难道在母亲眼里,我喜欢看着自己儿子坐轮椅吗?!”
平老夫人自知失言,但让她拉下面认错,她办不到,她道,“我只喜欢珵儿能尽快站起来,我见不得他消沉萎靡!”
“他喜欢檀兮郡主,我原想成亲能让他心情好一点儿,可结果呢?!”
煜国公听不下去了,道,“军中还有要务要忙,我先去军营了。”
不怪玹儿不想回府,这样的国公府,连他都不想多待一刻。
煜国公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候丫鬟进来道,“老夫人,赵管事在门外,有事找国公爷。”
一旁丫鬟凑上去低语了几句,平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让他进来!”
丫鬟退出去,然后赵管事就进来了。
赵管事见平老夫人脸色不好,但前院的事瞒不过平老夫人的眼,他如实道,“三少爷两年没领月钱,他回来拿……。”
不等赵管事把话说完,煜国公眉头一皱,打断他道,“不必管他。”
平老夫人话都涌到嘴边了,煜国公说不给,她就把话咽了下去,整日不着家,回来就是拿钱,拿煜国公府当成什么了?!
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和人争强好胜,为了块玉佩捐两万两!
煜国公说不给,赵管事就退下了。
温玹在外院花厅喝茶,见赵管事进来,他就把茶盏放下起身了。
他直接离开,赵管事看着他,“三少爷……。”
温玹抬手打断他,“不必说了,看你脸色就知道了。”
温玹抬脚离开。
煜国公没在平老夫人那里多待,他到前院,问小厮道,“玹儿呢?”
“三少爷已经走了,”小厮忙回道。
煜国公脸顿时就拉长了。
作为父亲,他上回见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家儿子被人当街砸吐血晕倒抬回府,在病榻前训了他几句,之后就没再见过。
有这样做儿子的吗?!
煜国公怒气冲冲的回书房,刚坐下,李公公就拿着借条来要债了。
嗯。
温玹写的欠条,借款人名落的是自家亲爹的名讳——
温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