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一直在作死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突然忽明忽灭地闪了起来,暗下来的一瞬间,那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儿仿佛消失在了黑暗里,而等灯光亮起的那瞬间,原本站在走廊中央的小孩儿却出现在了轩辕天歌的身后。
它伸出青白的双手,似乎想要出其不意地偷袭。
后面的黄经理几人一声惊呼都快喊出口了,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轩辕天歌连头都没有回,速度更快地反手一抓,精准无误地抓出了小孩儿的手腕。
“就这样?”轩辕天歌回头看来,无视它的挣扎,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失望。
若不是场合不对的话,这一幕真的太像无耻的大人在欺负小孩子了。
只不过这被欺负的小孩子在发现自己挣脱不掉后立刻张开了嘴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它低头对准轩辕天歌的手背就准备一口咬下。
但遗憾的是,它不仅没能咬中目标,反而被一阵金光给穿透,那金光对于它来说就如同克星似的,但凡被金光穿透的地方都冒出了一股股黑烟,它浑身上下都留下了被灼伤的痕迹。
尖利的惨叫声不断,然而不管它如何惨叫又如何挣扎,轩辕天歌抓着它的手却纹丝不动。
直到它的身体在黑烟中渐渐出现被融化的迹象后,它才不得不慌忙地再次头身分离,远离了周身泛着金光的轩辕天歌。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金光彻底融化,剩下的那颗头颅也彻底发了狂,充斥着血光的大眼睛又恨又怕地瞪了轩辕天歌好几眼,然后卷着一股血气调转了目标,不管不顾地朝黄经理几人飞了过去。
大概是报着死也要拉上几个人陪葬的想法,它放弃跟轩辕天歌纠缠。
黄经理几人看着那颗脑袋朝着他们飞了过来,也是脸色一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就想要避开。
而轩辕天歌依然站在原地,神色似无奈地摇头一叹,“冥顽不灵!”
话落间,她只轻轻抬起右手一指,指尖忽然闪出一束金光,那金光化作一条金色的光绳,咻地一下蹿了出去,然后跟套马似的唰唰几声就将那颗发疯的头颅给捆了结结实实。
黄经理看着眼前已经近在咫尺的狰狞脑袋,血压差点直接飙到180,还不等他哆嗦着往后挪呢,对面不远处的轩辕天歌却手指轻轻一勾,那根金色的光绳就跟拖狗似的硬生生地将愤怒咆哮的头颅给扯了回去。
再一次跟死神擦身而过的黄经理惊魂未定的露出了恍惚的神色,特别是听着那颗头颅不断叫嚣着‘杀杀杀,我要杀光你们’的话后,他神情恍惚地对缩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喃喃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咱们出去后,我就去给咱们部门的所有人一人买几张彩票......”
一听这话就知道黄经理是个资深彩迷了。
几个同样惊魂未定的年轻人瞬间被黄经理给带跑了,抽抽噎噎地问道:“公款吗?”
“......”黄经理:“我自己出。”
他们这边在商量出去买彩票,另一边的轩辕天歌却对着那颗头颅开始了审问。
从先前她进入这个回型走廊时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在这之前她不是没有去过其他空间,但在那些空间里面遇到的东西都是假的,可眼前的这个飞头降却不一样,因为它是真的。
这一发现让得轩辕天歌顿时好奇了起来,所以她明明就可以轻松一招就解决飞头降的,却偏偏没有那么做,而是在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后才出手解决。
她看着眼前被光绳捆得结结实实还仍然在叫嚣的头颅,耐心地等着它叫嚣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冷静地开口问道:“想解脱吗?”
那叫嚣的声音一顿,一双血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轩辕天歌的目光慢慢扫过它狰狞的模样,淡淡道:“你生前是一名降头师吧?如此年纪就会飞头降了,说明你天赋极高。死后却落得一个受人摆布的境地,不觉得窝火吗?”
窝火肯定是会窝火的,可降头师的脾性历来就古怪,哪怕眼前这位死的时候年纪还尚小,可也到底死了好多年,如今也只是模样看着小罢了。
它慢慢收敛了脸上狰狞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轩辕天歌,森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轩辕天歌并不意外它的冷漠,只是语气淡淡地道:“告诉我是谁在操控你,我让你解脱。”
“哈!”它嘲讽地冷笑了一声,眼中更是多了几分讥讽,“让我解脱?你凭什么?”
它生前的确是降头师,可却是属于白衣。降头师分两种,一种是黑衣降头师,另一种则是白衣降头师,前者以受人钱财给人下降为主,而后者却是给人解降,还能替人看病治人。不过它虽然是白衣降头师,天赋却奇高,从小被师父养大,三岁就开始学巫蛊咒术,只用了五年时间,它在寨子里的名头就超过了它的师父。
可天赋高又能如何?
天赋再高,声望再高,这些都是来催命的。
就因为它天赋高,声望高,所以不到十岁就死了。
它死之后,寨子里那些将它奉为神明的人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它给遗忘在了脑后,哪怕偶尔说到它的时候,也是不痛不痒地说一句天妒英才可惜了而已,没有一个人会去深究它这个英才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病故,也没有一个人去深究一个身体很好的人为何会突然说生病就生病。
它死后在寨子里游荡了大半年,而寨子里的每个人都瞧不见它,它亲眼看着那些曾经受过它帮助的人们假惺惺的来参加它的葬礼,在它的灵前假惺惺的干嚎几声。它亲眼看着它的师父在人前伤心欲绝几乎几度晕厥,而在人后却露出狰狞的面目,甚至连自己的遗体都不肯好好安葬,还要将自己的遗体炼制成各种阴毒的巫器。
就因为他的天赋高,因为他的声望渐渐超过了师父,所以他死在了自己师父的手中。
一碗米粥,要了毫无防备的它的命!
它死后在寨子里飘荡了大半年,最后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寨子,也不知道在外面游荡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将它彻底唤醒。
它再次拥有了生前的天赋,而在天赋回来的那一刻,它从白衣降头师变成了黑衣降头师。
它第一次杀人是在它死后的第三年,而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它的师父。
————降头师只要开了杀戒,就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这是当年它师父教它修习巫蛊咒术时说过的话,果然在它杀了师父后,杀戮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它自愿成为了别人的杀人刀,这是它能够成功去报仇的代价。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它早就不得解脱了,因为它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解脱?
不是它不想,而是它不能。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冤魂厉鬼根本无法解脱,何况操控它的那人又是那么强大,在见识过它的那位主人的能力和手段后,它连一丝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
所以,让它得到解脱,她凭什么?
大概是它的目光中的神色太过复杂,轩辕天歌轻轻一叹:“我在这方面从不骗人,自然也不会骗鬼,我说能让你解脱,那就定然能让你解脱,只要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如今又藏在哪里就行。”
“我不知道。”它生冷地道,它是的确不知道操控自己的人是谁,它只知道那是操控它的主人,至于主人的身份来历却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它的主人如今藏在哪里。
不过即便是知道,它也不会说,因为它知道,一旦它有了叛变的想法,它的主人就会立刻知晓,哪怕远在万里之外,也能够令得它灰飞烟灭。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只能自己看了。”轩辕天歌见它神色坚决,没再同它继续谈条件,在话落后直接伸出一指,将指尖轻轻点在了它的眉心。
轩辕天歌是准备用乾坤搜魂术翻看它的记忆的,然而当她的指尖刚刚初到它的眉心时,走廊里的空间却突然发生了变化,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穿过了空间进入了这里。
察觉到异样后,轩辕天歌眼神一凛,想都没想就反手一挥打出了一道结界,将走廊里的所有人都罩在了结界里。
然而那看不见的东西却并不是冲着这里的普通人来的,而是冲着她跟前的这颗头颅。
这是想要杀鬼灭口么?!
轩辕天歌脸色一沉,放出了凤凰净世火,将这颗头颅严严实实地护在了其中。
噗地一声轻响,有着什么东西撞在了凤凰净世火上,而后冒出一缕细小的黑烟,随后就见那黑烟里渐渐露出了一条如毛毛虫般的黑色怪虫来。
这黑色怪虫刚一沾上凤凰净世火就被烧了半截,另外剩下的半截也在刚刚露出模样后也烧得干干净净。
轩辕天歌抬眸环视了一眼四周,忍不住冷笑道:“在我的面前也敢耍花样?真当我抓不到你吗?”话音未落,她忽然转身,右手在虚空轻轻一握,一把银色重弓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开弓拉弦一气呵成,轩辕天歌对准斜后方的某个点,就一箭射了出去。
银光陡然爆发,利箭破空而出,却在要射中走廊的墙壁时,那支银色的光箭却倏地穿过无形的空间,直接消失在了虚空中。
同一时间,另一个昏暗狭窄的小空间里,被刺眼的银光瞬间照亮,而在大片的银光中,凌厉的破空声呼啸而出,然后在身穿电工服的男人惊骇的目光中,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那个躲在黑暗里一直不曾露出真容来的黑袍人。
‘轰————-!’
光箭直接穿胸而不过,但力道之强直接连人带箭将黑袍人给钉在了空间壁障上。
黑袍人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然而他却顾不上那支箭矢上的净化之力,而是瞪向目瞪口呆的男人,咬牙怒吼道:“转移空间,快!!!”
男人被他这一吼给吼得打了一个激灵,再才手忙脚乱地将他们藏身的小空间给赶紧挪了方位。
直到离开了原来的方位后,男人这才惊魂未定地看着还被牢牢钉在空间壁障上的黑袍人,声音发颤地问道:“你还好吧?”
显然这黑袍人并不怎么好。
黑袍人都懒得去回答他的这个蠢问题,可是缓缓垂眸看着依然射穿自己胸口的箭矢,然后咬了咬牙,抬手就想去拔掉它,可当他双手刚刚握住箭矢的瞬间,他的掌心就发出几声呲呲声,掌心里传来了钻心般的灼伤剧痛,更是有着几缕黑烟缓缓冒了出来。
“该死!!!”
黑袍人狼狈地松开了手,再次呛出了一口血,他眼神怨毒,声音愤恨地骂道:“她的净化之力怎么还是这么强?别他妈在那里愣着了,还不来帮我把这箭给拔了!!”
男人不是没瞧见那光箭的厉害,连这个家伙在触碰到那光箭的时候都像是被烫伤了一样,他也不敢伸手去触碰那箭啊。
似看出了他的犹豫,黑袍人怒极骂道:“你他妈聋了吗?来给我把箭拔了,你是普通人,这箭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男人被他吼得又是一个哆嗦,犹犹豫豫地上前,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这箭不会伤害到自己,只不过在对上黑袍人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后,他又不得不伸手去拔箭,只是当他小心翼翼地却握住箭矢的时候,他才微微一愣。
这箭果然伤害不到他!!!
男人心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握紧箭矢,然而他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支箭却还牢牢钉着黑袍人的胸口中纹丝不动。
男人:“......”
他茫然而无辜地看着黑袍人:“拔不动。”
“......”黑袍人暴躁地低咒了一声,怒道:“继续!!”
男人木然地哦了一声,只能继续咬牙拔箭,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那支箭就跟长在了黑袍人体内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拔箭的过程艰难,黑袍人遭受的痛苦就越久,在男人尝试了半天还没成功拔出箭矢之后,黑袍人的一双眼睛都气红了。
“滚开!!我自己来。”黑袍人扭曲着一张脸,一脚踹开了他,再次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箭矢,在不断的呲呲声中,他发出一声大吼,忍着掌心里和胸口处的剧痛,终于将这支光箭给拔了出来,同时也眼前一黑,噗地一声又喷出了一口血。
光箭在被拔出的瞬间就化作了点点银芒消散在了空气中,而黑袍人却狼狈地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一边喘气,一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大声,就跟疯了一起。
“不愧是凤凰,这次算我输,不过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