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七城
相比于周新,他的头马小奇所处的环境就要干净整洁多了。被五花大绑捆在监控室里的小奇,看见了自家大哥被小曹逼得恨不得切腹自尽的样子,琢磨着就连大哥都活不下去了,那自己又该咋整呢?
此时,小奇的心中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比你大哥强,上一次选择你选对了,保住了狗命,这一次又有一个保命的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大哥已经没得选了,但你或许还可以选择做个好人。”
依靠在墙边的阿寒双手叉腰,看着地上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小奇调笑道。
“我想活!我想活!大哥,你说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什么都能做啊!”
在面临死亡面前,求生欲极强的人们总是能爆发出自己想象不到的能量。
就像眼前的小奇一般,他明明已经被绑的死死地不能动弹了,结果硬生生蠕动着身躯,跟个巨型毛毛虫一般朝着阿寒靠近,话里还带着一丝颤抖,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
得到满意答复的阿寒,微微颔首,面带微笑的说道:“行,那我们先来说一说,你跟着郭华都做过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吧!”
“我说我说!我全说!”内心已经完全崩溃的小奇都不需要阿寒提示,就又快又好的顺着时间线开始交待起了自从他加入腾新开始做了每一件与郭华有关的事儿:“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金沙分区长乐大道后巷将一名叫做罗跛子的混子全家……”
一个多小时以后,小奇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掌握到的所有信息全部说了出来,试图换取到一张能够供他逃脱死劫的入场券。
“呵呵,就冲你这个态度,我保证不会让你死在狗厂里。”阿寒关掉了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俯下身拍了拍小奇的肩膀意味深长的丢了这么一句话。
……
这一段时间睡觉质量本就极差的郭华,今天又是一宿没睡。
围绕着周新发生的两件事儿,实在是让他忙的脚不沾地。
先是在凌晨两点出头,就传来了一个相当不好的消息。七城的城防驻军出动了整整五台大卡,把豪庭KTV围的水泄不通。
在与负责人佛珠胖子大银交涉无果后,驻军进场将整整六层楼给全部砸了个稀巴烂。这家号称长乐大道门面担当的豪庭,不到一个小时硬生生就变成了一大片废墟。
大银以及一干安保人员全部被押上了大卡带走,领队的军官表示最迟明天一早腾泰就必须交出周新,否则后果自负。
而豪庭KTV这一块儿本来就属于踩线的买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对腾泰集团负责,但名还是挂在腾新公司的底下,结果这下出了事儿,周新又下落不明,那人家第一个找的自然就是周新的大哥郭华了。
驻军出动足已造成轰动,尤其又是这种传闻部队与带着H社会背景腾泰产生矛盾的故事,一向是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与驻军起冲突,在腾泰建立以来也是头回出现。
末世到来已经接近两年时间,由于腾泰掌握了多条运输线路,按理说应该和驻军的关系相当不错才是。
可对于这种高层之间打交道的事儿,罗正泰还在时都是他亲自打理,走的时候又太过匆忙,压根没来得及交代。这就导致了双方之间的桥梁出现断层,郭华短时间内就是想要找人平事儿,都送礼无门。
因为已经和王为闹僵了关系,郭华费了老大一番功夫,终于打听到了驻军为什么会突然对豪庭出手,又是为什么下了死命令要捉拿周新。
“瞻前顾后啥也干不成,劳碌了大半辈子也就二弟儿没受苦!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回好了得罪了二把手家的大少爷,我看你怎么赔!”恨铁不成钢的郭华,听完了原因后是又气又怒。
一回回在外头瞎整,这一次直接踢在了铁板上,当街性骚扰了驻军二把手家大少爷的媳妇,还把在七城某行政机关上班的大少爷给打了。
驻军二把手可是扛将星的大人物,人家在保卫七城的繁荣稳定发展,结果自己儿子让一伙地痞流氓给收拾了,这雷霆震怒下来,压根不是平常赔两个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一辈子都没管住自己裤裆的周新,这一把算是彻底辙在裤裆里了。
郭华气归气,但还是没忘努力找关系去协调,毕竟上层领导都出面了,要是不能及时把他这口气捋顺,平息了怒火,肯定不是一个周新能够摆的平的,整不好到最后连整个腾泰都得给他陪葬!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手里拎着家伙把式的大兵呢!
更何况郭华原本左膀右臂之一的郑眉已经没了,要是周新再跟着没了,那他岂不是就成了光杆司令,到时候全靠自己一人搭台唱戏了。
于是乎郭华一方面紧急寻找周新的下落,另一方面又在朋友托朋友关系托关系的联系驻军二把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结果就在郭华耐心等待着朋友打听消息的时候,治保倒是先所有人一步联系了他。
“郭总,南鹰街道上发生了一起恶性刑事案件,根据现场初步断定,现在丢弃的三台涉案车辆与腾新公司有关,你有时间过来看看吗?”
主动找上门来的是大案队的常青,大晚上在工厂家属区附近发生了街头驳火,当时就接到了居民报案,赶到事发现场一调查,现场残留的线索全部将目标嫌疑人指向了腾新公司。
在联系周新未果后,常大队选择了联系郭华。
“好,我知道了。”右眼皮猛跳的郭华,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在六名保镖保护下前往了南鹰大道。
坐在埃尔法上的郭华越想越觉得此时不对劲,他感觉自从罗正泰走了之后,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只大手正在操纵着这一切,原以为自己即将成为腾泰的话事人,在此刻却愈发觉得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