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在众人看来,柳才人是受不了刺激,这才胎位不稳的。
就连柳才人自个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日,柳才人晕血后醒来,刘太医正在给她诊脉。
像她这个级别的,没有两位贵妃的照拂,又失了帝王宠爱,是没法请御医的。
贴身宫女只能给她将倾医阁的刘太医请来。
柳才人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等待着刘太医的诊断。
几息后,刘太医起身作揖,“柳才人,您是因为忧心忧虑,这才导致的胎位不稳,好在您的体质好,只需喝上几副安胎药,再卧床歇上几日即可。”
“那就有劳刘太医了。”一听说没事,柳才人面上一喜,“迎春,快送送刘太医。”
迎春应了后,赏赐了刘太医荷包,就送刘太医出去了。
待迎春再次回到屋里时,柳才人嗓音低低地道:“迎春,你去弄些藏红花来。”
“藏红花?”迎春一开始不解,随即惊讶道:“小主,那可是孕妇的禁忌,您如今有了身子,一点儿都碰不得的,您可千万别想不通啊!”
对于迎春如此忠心的反应,柳才人很是满意。
她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你怕什么,如今肚里的皇嗣是我最后的筹码,我自然不会想不通。”
迎春:“那您是......?”
柳才人:“我要你想办法将藏红花弄到柔贵妃的院子里去,再在我喝的药渣里掺合一些藏红花。”
迎春一听,眸光微转,“小主这是要对柔贵妃下手?”
柳才人:“如今我这个位份,想在柔贵妃的膳食加藏红花何其难?倒不如趁着此次见红,将此事栽赃到柔贵妃身上去。”
虽然皇上不一定会惩治柔贵妃,但也能让皇上记柔贵妃一笔。
迎春:“那为何又要在您的汤药中加藏红花呢?”
柳才人:“那刘太医不是倾医阁派来的么?”
呵呵,倾嫔想把她当枪使,当真以为她是那么好利用的?
迎春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还是您想得周到,您做一件事,从来就不会只牵扯到一个人,您这是想要一箭双雕!”
“那是自然。”柳才人嘴唇微微一勾,“迎春,你在乐坊时帮我对付了不少人,你让玫瑰从木梯上摔下,让她再不能跳舞。”
“你让黄鹂喝下了你暗自洒在汤里的毒药,自那以后,她的嗓子哑了,再不能唱曲儿。”
“这一次,我相信你会想办法,将藏红花放在柔贵妃寝宫的。”
至于在药渣里放藏红花,那是再简单不过了,毫无难度可言。
“主子请放心,只要是您的吩咐,奴婢都尽全力办到。”迎春回。
柳才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知道本宫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不知。”迎春摇头。
柳才人:“本宫最喜欢你做事让我放心,不管我每次交给你的差事有多难,你不抱怨难办,也从来没说做不到,而是每次都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
迎春:“小主过奖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事情。”
“好了,我有些乏了,就再躺一会儿。”柳才人慢慢躺下,迎春立马上前,替她掖好了被子。
柳才人对迎春摆摆手,“你先退下吧,若是需要使银子的地方,你直接在内室的顶箱柜里拿。”
“好,奴婢知道了,您且歇息吧。”迎春将床帐放下。
当天夜里,柳才人照常服下了安胎药。
只是才躺下后不久,她的肚子就热热的。
但由于太困,她直接睡过去了。
直到次日清晨,她掀开锦被起床时,看见被单上有一大片鲜红的血。
有些是褐红色的,证明已经干掉了,是昨夜的血。
还有一些是刚流出的鲜红色。
看到这一幕,柳才人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下一刻,她直接晕血倒下。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只有迎春陪在她的身边。
柳才人睁开眼的一瞬间,就问迎春,“我肚里的皇嗣呢,他可还在?”
迎春微微顿了顿,终是如实回:“小主,您晕血时,刘太医来给您瞧过了,他,他,他说您肚里的皇嗣已经保不住了,还叫产婆给您清理了女子胞。”
“并且......”说到这,她有些欲言又止。
柳才人:“说!”
她的语气和气势是足的,就是身子虚弱,声音不大。
尤其是听说皇嗣没保住,整个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迎春抿了抿唇,也颤抖着声音回:“您都三个月的身子了,稳婆帮您清理女子胞时,那胎儿已经成型了,是个小皇子。”
“并且刘太医说了,您此次落胎伤到了女子胞,往后若是再想生养,只怕是难了。”
听到这话,柳才人哪里不知迎春说的比较委婉。
若是说直白点,那就是她再不能生养了!
她躺在床上苦笑了一声。
身为一个宫妃,却不能生养,就等同于失了做女人的资本。
这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皇家,她不能生养,那便是失了争宠的利器!
将来皇帝要是驾崩,她也必须得跟着陪葬!
柳才人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不可能,刘太医不是说了,我只是胎位不稳而已,只需喝几碗安胎药就能好的。”
“可我这几日早晚都喝安胎药,又一直卧床休养,怎的反而落胎了呢?”
迎春:“是啊,奴婢也是这样问刘太医的,可刘太医说,您本就见了红,这阵子又太过忧心,这才导致了落胎。”
“不,我不信,我不信!”柳才人睁大眼睛瞪着迎春,“我的皇嗣呢?我的小皇子呢?快拿来给我瞧瞧。”
迎春难为情地道:“小主,您如今需要好好养神,别再想这些了,且那,那,那什么......太过血腥,奴婢怕您被吓到。”
“我不怕。”柳才人不死心地对迎春道:“叫你拿来,你拿来便是,废话那么多作甚?!”
迎春无法,只得退下,去取稳婆从女子胞清理出来的一小团。
片刻后,迎春捧着一个明黄色的小布包。
见柳才人正靠在床边发呆,她将布包打开,呈现在柳才人面前,“小主,就是这个,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