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夫人才是最强大佬
还好江暮韫反应极快,往后一闪。
又被自己身后的助理给拽了一把。
这才堪堪避开。
却恰巧给了“时珺”冲出去的机会。
那名手下正要出手,结果被江暮韫给阻了下来。
他眉眼黑沉。
时珺……
不认识他了?
这怎么可能。
难道真的生病生坏了脑子?
他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沉意盯着朝周乔扑过去的“时珺”,似乎是想要从某个地方能够看出些许的破绽。
周乔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暮韫此时的想法,当下她往后退了几步,再次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控制住!”
“对啊,都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啊!”唐呈也在这个时候连连附和了起来。
那几名保安经过了一顿训斥后,赶紧重新上前控人。
可“时珺”哪里肯定乖乖就范,她想趁着最后的机会,拼尽全力就扑了过去。
周乔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她扑倒的。
一脚直踹心窝。
原本还张牙舞爪得如同一个疯女人的“时珺”顿时只觉得心口一疼,喉间有血腥气味翻涌而上,疼得眉头拧紧,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站在那里的江暮韫看到这一幕后,黑眸就此半眯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时珺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打倒?
这不太对。
时家的人从小就经过各种训练。
听说时珺当初更是因为私生女的缘故,更是生死有命,好不容易存活下来。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周乔给一记踹翻外地才对。
她当年能在时家站稳脚跟除了最拿手的平情报贩卖之外,武力值也是不能小看的。
怎么会生了一场病之后就把一切归零了?
正当他觉得奇怪的时候,唐呈这个时候对着那些保安就怒斥了起来,“你们是吃干饭的啊?连个女人都弄不过,公司还要你们干什么?快点把人弄走!”
此时“时珺”还躺在地上,尽管出气没比进气多,可嘴里依旧还在不依不饶地继续喊着,“你怎么能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神经病……”
说到最后竟因为疼得一时晕厥过去了。
此时周乔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皱了下眉。
见那些人正准备把人拖走之际,就果断出声阻止道:“等一下。”
那几名保安立刻停下了动作。
“这个人我要把她带走。”
周乔这话刚一说完,谁知江暮韫也开口说话了,“这人我也认识,我也要把她带走。”
这下,在场的几个人不禁面面相觑了起来。
什么情况?
这周乔要把这个疯女人带走也就算了。
这位小江总来凑什么热闹啊?
难不成是故意和周乔作对不成?
“小江总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周乔冷声询问道。
江暮韫语气平和,“没什么意思,只是这是我一个故人,我得把她带回去,免得她父亲到时候因为找不到人而着急。”
周乔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故人父亲是谁了,但她不想这人过多的介入其中,于是道:“那等我解决了,你再带走她。”
一旦处理完,这人到底还在不在就不能确定了。
江暮韫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外之音。
从来没被忤逆过的他这时候沉默了几秒,最后才一字一句地提醒,“你别以为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我只是想询问清楚她想要拿着刀捅到的原因,这应该是合理要求。”周乔理由充足,完全和他不分上下。
旁边的唐呈到底还是碍于江暮韫的身份,开口道:“小江总,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吧还是等人醒了之后让周乔问一下吧。”
可这话里话外却还是偏帮周乔的。
毕竟两个人是同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江暮韫这时候也算是看出来了。
还没等他在来得及开口,就见周乔已经径直无视了他,对唐呈说道:“唐董,借你的车一用。”
“行行行,没问题,你用。”
唐呈随即就让自己的助理把车开过来,然后又让保安把人抬进车内。
看到她如此这番举动,站在那里的江暮韫即刻就出声询问道:“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周乔淡淡地回答:“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你不要乱来,小心后悔。”江暮韫出声就是警告,显然是怕她把“时珺”给灭口了。
“小江总日理万机,就别再惦记这种小事。”周乔听他的话里似乎并没有强硬插手的意思,便一句话给打发了之后,就连忙对那几名保安吩咐道:“把她弄进车里。”
等到那些人手忙脚乱地把人塞进车内之后,周乔就直接往驾驶座的方向而去。
明显是要自己驾车。
如今她已经成年,开个车也没有人会来阻止。
只是在上车前,她朝江暮韫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别跟着我。”
显然是看穿了他的举动。
江暮韫顿时眉心轻拧了下,唇抿成了一条线。
身后原本想要打电话派人跟踪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直到周乔驱车离开后,那名助理稍稍上前,低喊了一声,“小江总,追吗?”
江暮韫一直盯着那辆车直到消失后,才开口:“不了。”
都被发现了,再追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更何况,他总觉得这个时珺有点怪怪的。
疯疯癫癫不说,做事也莽撞的很,甚至连他都不认识,这实在太奇怪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没那么熟悉,但也不至于到如此陌生的地步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此时,周乔一路带着这个冒牌货直接杀回到了她暂住的酒店。
这段时间别看她什么都没干,其实私下里早就摸过了。
不过是表面上的按兵不动罢了。
因为“时珺”是这里的老熟人,所以前台都认识她,看到她这样昏迷出现的时候还受了不小的惊,不过周乔表示她低血糖晕了之后,那些人才手忙脚乱的把人给一起送回了房间里。
只是刚进房间,就看到房间里面像是被台风过境一般。
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东西是好的。
看来这里发生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
周乔不动声色的把那些人给请走,然后自己挑了个还算凑合地位置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坐到傍晚时分。
天幕昏暗。
不知何时窗外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窗玻璃上全是雨水,往外看去世界一片模糊,只有霓虹的光影在水痕地折射下散发着光。
整个房间安静得就像是陷入了真空状态。
完全没有半点声响。
窗外的雨势缠绵。
一直下到了晚上八九点。
周乔始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过。
好几次“嗡嗡嗡”地震动声在口袋里响起。
但周乔都没有拿出来过。
她就这么等。
一直这样地等。
直到,躺在床上的人清醒过来。
“唔……”
那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了这一声,坐在沙发上的周乔这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口。
“醒了?”她声音清冷而又沉冽。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床上的如同被电击一般从床上倏地清醒了过来。
她弹起身,却扯得心口一疼,神色就此扭曲了起来。
她不得不重新倒回了床上,如一条搁浅的鱼在那里张着嘴不断的喘息着。
大概缓了好几秒,心口的疼缓解了几分后,她才不甘心地躺在那里,用仇恨地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的人,叱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还把我打晕,你居心不良,你不得好死!”
那一连串的咒骂顺畅得就像是在念三字经。
看起来是真的恨毒了自己。
以往那个小可怜哪里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周乔在听完了她的咒骂后,这才神色极淡地回了一句,“我没有把你送去警察局就已经很客气了。”
就凭她拿着刀在大庭广众之下企图要捅自己这个举动,让她待在监狱里待到个三五年绝对不是问题。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对方情绪上的缓和,相反,她甚至得寸进尺地冷笑道:“你敢,你送个试试,你欠我的,你欠我这么多,你如果把我送进警察局,那你就是忘恩负义!”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周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十分的冷漠。
冷得让躺在床上的“时珺”怒意都顿了顿。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乔黑眸轻抬,没有再和她有废话的意思。
“时珺”慢慢腾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眼里充斥着恶毒和怒意,一字一句地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来问我?!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条毒蛇!时珺,我这辈子最后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打死都不会救你,甚至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番言辞显然是已经将一切全都撕破。
周乔站在那里,低冷而又平静地道:“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话刺激得“时珺”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心口的疼都顾及不了,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咧了起来,“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这辈子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周乔感觉这会儿和她好像聊不出什么东西,索性暂停了对话,“你冷静完,我们再谈。”
说着就转身往客厅内走去。
“我不会和你谈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身后的人咬着牙,说话间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开始颤抖起来。
周乔脚下的步子一顿,微微侧头,语气薄冷,“那你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随即顿了一下,再次道:“直到饿死为止。”
最后那句话让床上的人瞬间如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她脱口就呵道:“你敢!”
站在门口的人没有再搭理她,只是冷而淡的一句,“周乔,别以为“时珺”演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时珺了。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说着彻底往客厅走去。
床上的“时珺”脸色骤变。
那一句假的永远是假的,让她的心一抽。
原本的底气就像是被抽走了。
那种心虚感很快变成了不安感。
最终,彻底顾不上自己心口的疼,猛地将被子一番,从床上跳了下来,追了出去,歇斯底里地喊叫,“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爸,你不得好死!”
说话时那情绪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原本想重新落座的周乔顿时抬头,向来冷淡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的不解,“我不明白什么叫我毁了你爸?”
这关周严俊什么事?
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对周严俊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犹记得当初那一巴掌,她可是半点都没有躲闪,硬生生的就给接了下来。
以她的性子,这牺牲也算是够大了。
但凡时家人如今哪个有资格,又有哪个敢这样对她。
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可如今这人居然说自己毁她父亲?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眼前的人却怒到极点的一声冷笑,“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那天给我爸喝的那个酒,里面是不是放东西了?”
周乔摇头,“没有。”
对方一愣,“这不可能!”
“没有就是没有。”周乔忽地啊。
她东西肯定没放。
毕竟这里也没地方可以让她去弄药。
不过,那酒的度数的确有问题。
那是会所里最烈、最贵的一款酒。
一般都是那些大少老手用来骗小姑娘们的。
因为这酒前期喝上去没有半点问题,可后劲极大。
小姑娘半杯倒,老酒鬼的话一瓶倒,像周严俊这种酒量不怎么样,还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基本上不倒也得废。
谁让他们两个对她居心不良,竟然给她的甜品里放东西。
还好当时被那位大堂经理路过的时候看到周严俊对餐车里的甜品动手脚的一幕。
否则的话,她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而出。
可能真得需要秦匪上楼来帮忙了。
可“时珺”却不半点不信,勃然道:“不可能!你少骗人了!你一定放了,你如果没放,他怎么会那样对我!”
周乔眉心动了动,“他怎么对你了?”
被戳到了痛处,这位立刻脸色就变了。
怎么对她?
那些画面她几乎不敢想第二遍。
周严俊疯了一样,眼底充血地紧紧抓着她,不让她逃跑,不让她挣扎,脸上露出陌生的佞笑,嘴里更是说着让她无法接受的话。
他死死地压制着她,半点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
她不断的叫喊,不断的呼救,可门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就看到那只手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触碰着。
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窒息得恶心。
还好、还好最后她使出了吃奶得劲儿,在被压制的时候,手在挣扎之际无意间抓到了一个用来摆设的瓷罐。
那时候的她求生的本能让她再也无法顾忌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父亲这件事。
因此她毫不犹豫的、狠狠地举起那个瓷罐朝着周严俊的头上砸去。
那一下,成功就将周严俊给干晕了。
当那猪一样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差点没被压死。
当天晚上她连滚带爬的一路跌跌撞撞的捂着自己那被撕坏的衣服回了酒店里。
一进门她就洗澡。
不断的洗澡。
那种恶心到触感,让她直觉得胃里都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在餐桌上吃的那些东西都毫不犹豫的全都吐了出来。
吐到胃酸都吐出来了,还是觉得恶心。
那一晚上她在浴室里洗了整整一夜,皮肤都红了,还觉得不够,恨不能把皮都撕下来。
等再出来之后,她放眼望去看到整个套房里全是周严俊的痕迹。
甚至窗台上还有他们父女的合照。
那刺眼的合照如一根针扎进了她心底深处。
她彻底崩溃了,将屋子里一切周严俊的东西、或者是他们之间的东西全全砸掉,毁去!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一段记忆都能删掉。
可惜,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