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两人只是在堂间擦桌椅什么的,时不时偷偷看倾颜一眼。
其实,小莲和秦姑姑的话,倾颜自然都听见了的。
秦姑姑比小莲大,说的话也比较中肯。
不是第一时间想到要如何处置彩珠。
而是觉得可以利用的话,那就利用,不能利用再遗弃。
但甭管小莲和秦姑姑是怎样的立场,她们都不敢怪皇帝。
倾颜也没从她们眼中看到一丝惊讶。
好似皇帝睡宫女,在她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反正她本来就不打算再争宠,也就懒得管皇帝了。
关键皇帝想睡谁,也不是她一个嫔能管得了的。
没听秦姑姑说了,就是两位贵妃碰到这样的事也只能忍着。
倾颜也没功夫跑进去捉奸,不说会不会污了眼,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或者辣眼睛的。
这种胎教她可不要。
还是那句佛系的话,若是皇帝不会宠幸彩珠,她都不用进去。
要是皇帝有那意思,她即使进去了,也阻止不了什么。
说不定人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不但不能将彩珠撵出来,皇帝反而会把她轰出来。
之前倾颜听那太监说皇帝搂上了彩珠,还把彩珠留到现在没出来。
很显然,皇帝是有那意思的。
当然,这不代表倾颜会就此作罢。
等明儿皇帝和宫女出来,她有的是法子对付,也知道如何治她们。
届时再让人把床和被子通通都扔了,换上新的家具和摆设便是。
思及此,倾颜的视线再次落在内室那扇紧闭的木门。
然后,考虑到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净,她起身就往外走。
可倾颜才走到堂间门口,内室就传来什么东西摔了的声音,一阵“叮叮哐当”的。
倾颜步伐微微一顿,回头看向内室那扇紧闭的门。
下一刻,内室就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江倾颜!你给朕进来!!!”
那声音好似天雷滚滚,即便内室的门紧闭着,却还是传出好远好远。
倾颜听见这道好似沉雷般的声音,不由得柳眉一挑。
搞什么鬼,她还没发火,他反而好意思冲她发火了?
秦姑姑已经上前,替倾颜开了内室的门。
还冲倾颜使眼色,让她进去。
小莲则走到倾颜身旁提醒,“娘娘,您先进去,若是情况不对,您就大叫,届时奴婢说什么都会冲进去护着您的。”
皇上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生气,她怕皇上一个冲动,万一打了娘娘可就不好了。
毕竟娘娘肚里还怀着皇嗣呢!
倾颜冲小莲点了点头。
她扶着门框,抬脚跨过门槛就进了内室。
一进屋,倾颜的第一感觉就是:内室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靡靡之气。
于是,她没再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口往屏风内望去。
偌大的内室,只亮着一盏煤油铜灯,闪烁着微弱而暧昧的黄光。
从倾颜这个角度看过去,彩珠身旁摔碎了一地的瓷器。
她背对着倾颜跪在床边,衣衫凌乱。
淡黄色的长裙散落在地,蓬松的黑发披在肩上。
淡黄的里衣斜斜批在身上,半个香-肩外漏。
倾颜知道彩珠长什么模样。
所以,即便此刻只看到彩珠的背影,倾颜也知道彩珠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子。
比起倾颜如今素雅的打扮,彩珠的打扮可谓是清新靓丽呢。
至于皇帝,墨色的丝绸衣襟半敞,线条流畅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曝光在空气当中。
三指宽的白玉腰带勾勒着男人强-健的腰身。
由于皇帝醉醺醺的,所以他慵懒地靠在床头。
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大-腿,男人靠外的右腿抻直,左腿屈膝,左手搭在膝盖上。
倾颜鲜少看到他这般慵懒随性,又带点邪魅的一面。
往日的他,素来都是正襟危坐,身板挺直的。
此刻,她能够看到他左手大拇指带着的硕大冷光扳指。
男人低着头,由于光线太暗,她看不太清。
灯光斜斜照在他身上,勾勒出男人线条阳刚的侧颜。
他的眉毛不耐烦地拧着,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
英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男人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整个内室惊人的安静。
他明明喝醉了,整个人也很慵懒,却又内松外紧,就像是一头沉醉在黑夜中的藏獒。
一旦苏醒,便是凶狠无比!
就在倾颜这般想时,男人转头,幽暗深邃的眸子冷冷凝视着她。
从皇帝的言行当中,倾颜感觉到他在暴怒的边缘。
仿佛只要稍微惹他不高兴,他就会爆发戾气!
此刻,光是看到这些,倾颜就能够脑补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今皇帝又喊她进来,莫不是那宫女关键时刻不从,非要皇帝给了名分才从?
所以皇帝找她进来,是想找她讨要这个宫女,给个名分?
想到这,倾颜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您若是看上了彩珠,便给个才人位份吧,只是,您别在我的内室。”
之前她以为内室热火朝天。
现在进屋一看,似乎还差点火候。
既然她都进屋了,索性就直接说出来了,让他们挪个地儿。
“朕不在内室去哪?”男人嗓音慵懒且沙哑,问出这么一句话。
双瞳更是冷峻犀利地看着倾颜,寒气逼人。
俊朗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在冷笑呢。
明明是淡淡的一句问话,可倾颜却听出了浓浓的不满。
真是好笑,这内室是她的房间,她不想别人弄脏了房间,让人挪地儿,他反而不满起来了。
倾颜牵了牵唇,冷漠道:“您可以去偏殿,或将她带到您的龙轩殿,只要您别在我的屋子,就成。”
语音刚落,只听皇帝冷笑一声,“爱妃真真是大方贤良,有孕在身为了固宠,竟是设计宫女爬朕的龙床?”
说着,他转头看向倾颜,“你说你有这心思,直接像诗贵嫔那般同朕说明不好吗?非得这样费尽心思,趁着朕喝醉搞事,嗯?”
倾颜:“......”
等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不,是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