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赊刀人
王赞手插在口袋里,指着常昆说道:“你看,他都被干成这样了,你现在要是说算了,能对得起他么?长长心吧,吴总,我们这活干的不容易啊”
吴升苦笑着摇头说道:“你放心,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往下还要怎么办,你接着说吧……”
“往下,你就去自首吧”
“啊?”
王赞说道:“打电话,自首,让人把你带走,其他的你都不用管了,就等着听天由命就行了。”
十几分钟之后,两台车迅速开了过来,林和西表情复杂的看着站在路边的吴升,他很想不通,吴升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林和西想不通的是,折腾了这么一大天,吴升明摆着是要畏罪潜逃了,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又选择了主动投案自首,你说这是闲的没事干,折腾自己,也折腾着他们玩呢啊?
“是悔悟了?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么?”林和西皱眉问道,但他觉得这句话问的就跟放屁差不多,一点道理都没有。
吴升点头说道:“嗯,想明白了,不跑了,呵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呗”
林和西摆了摆手,身旁的人过来将吴升给拷上了,他又接着问道:“那两个跟你一起的人呢?袭警的罪名,可不小啊”
吴升淡淡的说道:“你们的目标就是我,抓住我就行了呗,何必节外生枝呢?那两个就是助我逃走的人,我现在不想逃了,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用了,你就不用刨根问底了,抓不抓他们也没什么大用了,你就是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再一个,我把他俩招供出来了,你还能给我免刑啊?”
林和西想了想,也并未在追究王赞和常昆的事,毕竟说白了这两人就是过来接应的,他们归案与否无所谓,吴升人被抓就行了,他就接着说道:“带走,上车,回局里去”
“咣当,咣当”车门关上,两台车缓缓从故宫的门前开走,吴升看着车外,角落里王赞和常昆默默的看着他离开。
“谢谢!”吴升无声的冲着车窗外面比划了个嘴型。
被带走了,吴升感觉今天的经历还是太不真实了,就跟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一样。
至于对反到底能不能让自己从水火之中脱身,其实说实话,吴升的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但是,在来故宫之前,吴升抱着的是试一试的态度,但来了故宫之后,那一幕的经历,忽然让他觉得,似乎有门?
人么都有这个心理,溺水的时候,哪怕就是一根小草也都想着抓住了能不能救自己一命,吴升自然不想自己后半辈子对着高墙唱什么铁窗泪的。
午夜时分,王赞和常昆来到了一间医院的门诊看伤。
和宋老虎的交手,让常昆伤的很重,内伤肯定是有的,而且一条胳膊还骨折了,得需要尽快处理一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在医院的外科诊室里面,常昆在被治疗的时候,王赞就问道:“常山?哪个常山,赵子龙的那个常山啊?”
“不是”常昆摇了摇头,看着王赞说道:“我不是来自常山的,我从哪而来我不想说,所以,常山是我瞎编出来的,我他么都没有去过那好不好”
王赞顿时一愣,说道:“那宋老虎说,他曾经去往常山拜访,还盘桓几日比武切磋什么的,跟你家还有旧呢?”
常昆嘴角抽搐了几下,缓缓的说道:“他也是瞎掰的,你不是说了么,他给我台阶,让我顺着下去,而我就下了这个台阶,他很完美的就送了我一程,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接的这么自然啊”
“哎呀,你俩都会演啊!”王赞有点崩溃了,先前他居然没有看出来,常昆和宋老虎的那番一本正经的交谈,竟然全是在演,两人一同来了个默契的对手戏,而自己在旁边看着还当成了真事,真的以为他们之间确实有旧呢。
人啊,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你看常魂这个闷葫芦,要是认真起来的话,谁能想到这还是个演习的一把好手呢。
凌晨过后,常昆的一条胳膊上被打上了石膏,骨折的问题不算太大,接上了骨头之后好好静养就行了,至于内伤方面也得要慢慢的调理,至少三两个月吧,常昆都得成为病号了。
从医院里出来,两人走在街上,常昆皱眉说道:“找个大排档去,然后喝点啊,我饿了,一天没咋吃饭,我想弄个猪蹄吃给自己补补”
王赞震惊的说道:“大哥,你疯了啊,都这样了还想着喝呢?”
常昆捋了下发梢,淡淡的说道:“嘴也没受伤啊……”
随后,王赞和常昆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店面,然后点了东西和几瓶酒,一直喝到天快亮了,两人才托着微醺的身子回到了常昆租住的落脚的地方。
这一觉,从清晨左右一直睡到了下午,才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至于吴升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俩则暂时给抛在了脑后,而没有去管了。
王赞给常昆患者药,问道:“感觉咋样,疼不的啊?”
“疼不疼的我也没办法跟你形容,你自己折一下试试就知道了”常昆面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你好像虎……”王赞低头看见他的胸口上有一个清晰的手印,上面都是淤青还有淤血,明显宋老虎那一巴掌拍得挺狠的。
常昆淡淡的说道:“这对我来说算是轻伤了,我没有出来在家里的时候,就这种伤势我平均一两月就得受一次,最惨的一回,我半年没有爬起来,一直都在躺着”
王赞惊讶的说道:“啥玩意啊,魔鬼式训练也米有把人往死里整的啊?不是,大哥,你那到底是什么家庭啊,太匪夷所思了吧”
常昆没有解释,只是跟他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有点复杂也有点不可思议。
这天,两人起床之后去外面逛了逛,吃了饭,晚间的时候就又在回来了,而关于吴升的问题,王赞仍旧是不闻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