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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二章,在宫里见面了

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知道我福将的来历吗?”奚重固忽然问话,把等不及喝茶,眼神固定在奚重固手下茶壶的梁仁吓一跳,他支吾一下,心里沉淀着前来的目的,他需要舅兄再次支持他发兵西咸,而这样他打算扣下几个人质,如果承平伯夫人有损伤,他不会再向上回那样仁慈,他会杀人。
    “哦,舅兄是天生的福将不是吗?”梁仁这样道。
    奚重固仰面向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收起笑容神色冰冷:“滑稽。”
    随后他一长串的话奔雷般出来,语速快的梁仁要反应一下再体会到他听到的是什么。
    “你见过从小到大没有过事迹的人叫有福?我最早应援宁王的时候血战连营,也没有人说我天生福气,是个福将,等到我应援周王殿下以后,我就突然变成说书先生挣钱的古记,这福气来的真他娘滑稽。”
    奚重固板着脸。
    梁仁忍住笑,到这个时候才有听故事的心情,拱拱手:“请舅兄说说。”
    奚重固骇然的瞅他,梁仁也跟着看自己,自言自语道:“我衣裳挺整齐的,这是行装,走一路子没人笑话我,可见没有穿错。”
    “我是福将对谁有利?”
    梁仁呆了呆,失声道:“鲁王!他......”
    “他利用我的名声掩饰他的野心行为,我早就知道了,什么奚大将军下马喝口泉水刚好撞到敌将,咔嚓一声首级到手,什么奚大将军无仗可打,敌兵都不肯到他阵营前来,他没办法只好草地上先睡个觉,一觉醒来敌将撞到眼前,咔嚓一声首级到手......”奚重固翻着眼睛怪笑,放开手下的小茶壶,又泡起茶,这一回动作粗鲁,他在泄愤。
    梁仁畅快的笑了,亲切的往前凑着:“舅兄,我没有想到,不错不错,你是员福将,都认为你能看得住鲁王,”他停下语声若有所思,老洪王落马,他的亲爹眼里也看不见鲁王飞扬跋扈,与舅兄的“福将”应有关系。
    梁仁重新亲昵:“舅兄,你和我一同发兵给鲁王府一点颜色看看。”
    在他的话里,奚重固动作重新云淡风轻,恢复茶道的行云流水,悠然的道:“你没听懂我的话。”
    “嗯?”
    “你不能再发兵打西咸。”
    梁仁额头青筋爆起:“不成!是他逼着承平伯爵夫人进京,我不能示弱。”
    奚重固鄙夷的上上下下打量梁仁神态,好整以暇的问:“你心爱她?”
    “放屁!”梁仁火大到跳起身子:“我们清白的很!”
    奚重固问这句以前也没认为梁仁和伯夫人有私情,不过是看不惯梁仁那爆起青筋的态度,他耸耸肩头面对表白着自己的梁仁,恰好水沸,他抬一抬手让梁仁坐下,抓过水壶有条不紊的泡茶,茶香出来后,梁仁平静下来,接过茶水慢慢的呷。
    可能刚才喝的足够饱,奚重固也斯文的饮着,嗓音像茶水一样缓慢:“你够了的,我知道你有气,一回两回的发兵我不计较,这一回我决不允许你一兵一卒通过中成省。”
    梁仁又跳起来:“我这里人命关天。”
    奚重固把茶碗重重一放,沉下脸色:“鲁王府是我的!别说你的伯爵夫人进京说不定没事,倘若她真的死了,你又有什么证据死在鲁王府手里。”
    梁仁看到舅兄不可动摇的坚决,他坐下来:“她要没命,咱们绝交。”他没有提到奚重固派人保护承平伯夫人这样的话,有屠巨山的保证及承平伯夫人不进宫的话,梁仁也大约能保证她的安全,梁仁担心的就是进宫,宫门隔绝得开所有的保护,就算侥幸跟进去保护的人,也无法佩戴刀剑。
    而宫里,奚重固也不见得能伸长手段。
    他能说出最具威胁的话,就是奚梁断盟。
    奚重固彻底的火了,恼怒从眸底席卷着浪涛般掠过,他冷声道:“哦?是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没有孩子,”他强势的嗓音像冰块砸过去:“舅兄庇护你到今天,你怎么还不肯给我妹妹一个孩子,别说,你不行。”
    梁仁哑了嗓子,夫妻许久没有同房终究是他理亏,他闷闷的回答:“我的孩子全是嫡子,你放心。”
    这让奚重固满意,他放缓语声:“我不让你白来一趟,我为你约鲁王府的人会谈,从此以后他不再找你麻烦,你也不要再动不动发兵。”
    梁仁忍无可忍的瞪视着他:“你知道鲁王府做不到!”
    奚重固微微一笑:“所以我刚才告诉你,好些年我没有这么轻松过,只要他办不到,我就能收拾他了,”他手指轻快的点在桌面上,神态里带着得意:“鲁王府是我的,他归我压制,不是你。”
    “可是伯夫人她在进京的路上......”梁仁再一次争辩。
    奚重固不耐烦的斜睨过来,用不容动摇的口吻道:“我不管你准备、打算、可能,会死几个人,会死哪些人,要么你接受我安排会谈,要么你给我滚蛋,回你的南兴,好好对我妹妹,她不懂世故,而殿下你能治理南兴,你算老于世事的人。你眼里没有我,欺负她直到今天,我不会一直忍着你。”
    梁仁无计可施,只能再说负气的话:“我丑话再说一遍,伯夫人有半点闪失,咱们就绝交。”
    “好了好了,哪那么容易就死人,她要是进京送死的,你大可以不放她去,是不是?”奚重固端起小茶壶:“喝茶,我这茶不错吧,能静心。”
    梁仁费力的往下咽一口气,拿过茶碗一饮而尽,管什么好茶,还是这样喝的痛快。
    晚上,奚重固回房问江氏:“你见到承平伯夫人?”
    江氏瞄一眼过来:“南兴的贵夫人除去妹妹就是她,人家还年青守节,我能不去拜见吗。”
    “生得好吗?”奚重固目光炯炯。
    江氏警惕心大作:“生得好,你要怎样?”
    “有孩子吗?”奚重固继续目光如电。
    江氏纳闷:“没有呢,这不用你上心吧,林家难道还没有几个亲戚,有亲戚就有孩子,她有诰封又手里有钱,还不由着她挑吗?”
    奚重固没有说话,江氏见他沉默下来,追问道:“你为什么问她?”
    奚重固闭上眼睛:“不知道。”江氏啐他一口,见他困意上来,招手让丫头把大灯熄灭。
    ......
    大年三十的这天,承平伯夫人的马车驶入京门,她真的在路上尽兴的玩到朝贺的前一天进京,秦氏由着她,再多的保证也不如事实,妻妾对事实还是不能看好,她们享受最后的日子。
    伯爵夫人想当然的入住皇家驿站,念念不忘的熊强傍晚收到消息,他的妻子和儿女等候在外,年夜饭即将开始,他丢了魂似的去正房向父母亲请安,温恭伯看出次子的疲倦,向来严厉的熊劲博狠狠看来几眼。
    承平伯夫人和老妾用年夜饭,她双手举起酒杯:“姨娘,这是我同你过的第四个年。”
    秦氏早就告诫自己不哭,世事昏暗成这个模样,她为什么要哭给它看呢,她接过酒杯笑:“那咱们多吃一杯,睡去,明早进宫,像夫人这样身份据说赏宴,下午咱们就可以回家去了。”
    “我要去逛山水,让平婶去她说过的好玩地方。”承平伯夫人笑的像个孩子。
    “好好,那就去逛,让平家的早点过来和咱们会合。”
    一起进京的丫头、妈妈、管事管家和护院坐满十个桌子,南兴是晋王殿下的天下,承平伯府跟出来半个家,只看人多,这个年也算团圆。
    第二天按着时辰进宫,入住驿站一个时辰后就有人过来讲解,洪太宰收到梁仁的信后,还亲自过来一趟,指点伯夫人进宫的各种礼节,伯夫人没有拜访奚六姑娘,奚六姑娘不知道她的到来,也不会拜访她,就算知道,也不会主动拜访。
    秦氏宫门外面目送后赶来的茶香茶花陪着主母进宫,跪在马车里开始祈祷。
    一圈头晕脑胀的跪拜,宫人们安排命妇入殿室歇息,承平伯夫人跟在她们身后走着,走着,走着.......足有小半个时辰,见到一座宫殿出现眼前,上面写着“永和宫”。
    因她事先知道进宫,所以提前学过“宫”这个字,还认得“和”,第一个字就相看两瞪眼,见到迎出来两个宫女,齐声道:“可是南兴来的承平伯夫人,慧妃娘娘命夫人见驾。”
    慧妃?
    承平伯夫人晕乎乎的,下意识的看向茶香茶花,再才想到丫头们更不知道深宫的事情,茶香只悄声道:“像是一位娘娘,咱们只怕走错路,只能进去磕个头吧。”
    茶花想说有人带路,怎么会走错,可是伯夫人往宫殿里走去,她怕被人听到,就没有说。
    冯慧妃望着冉冉而来的美人儿,浮起恶毒的笑容,她到底还是进京来了,也进宫,晋王再厉害,大婚能把庆王压的头也不抬,也没能庇护他治下的贵夫人。
    还是个无能之辈。
    想到这里她由不得笑的欢快,并非有意的,让话里的尖刻有所冲淡:“哟,这就是咱们晋王殿下相中的美人儿?”
    老实规矩叩拜的承平伯夫人一听不对,她本能的直起身子,和冯慧妃对上眼光,很多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能是眼神能泄露太多的心思,承平伯夫人想看不懂也难,大难临头的危险狂风般扑面,而这里是宫殿,承平伯夫人眼前一黑,跪着的身子有些歪斜。
    冯慧妃盈盈的笑了,掩面揶揄:“你在怕啊?”
    来自对方的任何动静都像是伯夫人的丧钟敲响,也因此她一挣身子,反而在绝地中清醒,下一刻,她有力的站了起来,昂然笔直的瞪视着冯慧妃。
    宫女们震惊里纷纷指责:“大胆,你这是冲撞娘娘......”
    “娘娘?”
    承平伯夫人露出笑容,她笑的了无牵挂,挡在殿外的茶香茶花肯随她进宫,也是事先说好生死不论,主仆间把什么都说过,伯夫人不管自己几时死,也不去考虑丫头,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也配!”
    承平伯夫人从唇齿间吐出这几个字,脑海里出现与承平伯成亲后的一幕一幕,承平伯耐心纠正她的行为举止,告诉她“高贵和优雅”从此是她的宿命,她要像离不开呼吸一样的离不开,伯夫人也一直用心的学。
    直到承平伯离世后,她一回又一回的与鲁王殿下精神往来,认真来说,她还没有见过这位殿下,鲁王府她仅见过二公子梁筹,还只是躲旁边看到几眼。
    贵人的风姿在伯夫人这里狠打折扣,如果没有晋王殿下为人亲切的话,承平伯夫人甚至会怀疑自己听错丈夫的话,也许他当时说的不是“高贵和优雅”,而是“随意的过日子吧”。
    从没有见过的鲁王殿下教会承平伯夫人,不是所有的贵人都内心充满高贵和优雅,更别说善良和宽容,就像民间有丁氏这种,也有磨盘街一直关心她的邻居,邻居会在承平伯的祭日带着香烛纸钱前来。
    晋王大婚压倒庆王在伯夫人耳边一吹即过,伯夫人也不会推敲庆王的亲娘是谁,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因憎恨晋王而憎恨他治下的伯夫人,宫里的娘娘离外省的伯爵太远太远。
    是一见面后,这娘娘的头两句话,让承平伯夫人看清眼前事实,她又遇到一位类似鲁王的贵人,这位娘娘呵,她的侍候人居然还说得出来自己冲撞到她。
    承平伯夫人傲然的居高临下,她是站着的,慧妃坐着,娘娘的宝座没有金阶,看上去伯夫人眼神更高。
    “这样险恶的用心,诬蔑晋王殿下的恶毒,也配称为娘娘?”承平伯夫人厉声大骂,反正是一死,痛快了再说。
    冯慧妃没有立即动怒,她还能沉得住气,因为她有足够的证据在手,慢条斯理的道:“来人。”
    一个婆子从偏殿走出来,如果说慧妃是恶意的,这个婆子的神情恶意满满,奚端秀的奶娘唐氏盯着承平伯夫人,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嗓子沙哑着道:“你没想到吧,你这个杂货店的贱人!几百两银子买的到奚婉那个贱人为你说话,可是我这里火眼金睛的,你和殿下的事情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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