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喜之傻夫赖上门
白竹兰动了胎气,见了红之事,龙太后知道了,派遣太医署令丞带领妇产金科的太医几名去了肃宁王府,务必要确保他们母子平安。
南宫纯他们被赶了出去,却真有地方落脚,是南宫纯之前用肃宁王府库房的钱买下的一座府邸。
虽然比不过肃宁王府奢华宏伟,却也比寻常人家富丽堂皇。
“祖母,如今该怎么办?”柳闻君思虑的多,如今他们被赶出肃宁王府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云台城。
白竹兰的养女李如意即将嫁给龙墨,要是到时候有人因此给他祖父、父亲、叔伯兄弟使绊子,恐怕在官衙里办事,就不太容易了。
“墙倒众人推!”南宫纯也是为此很是担忧,更是恨不得打死那个蠢妇,她做什么不好,非去动白竹兰?
白竹兰是肃北王府里比她母妃和兄长都不能惹的人,她养了一个好女儿,嫁给了当今太后唯一的弟弟为妻,太后还不是一个没什么大权势的深宫妇人,她是垂帘听政的无冕之王。
得罪了她们龙家的亲家母,他们一家子在云台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祖母,如今该怎么办?”柳明月急得就知道哭,舅公太狠心了,什么都没有让她们带出来,就这样让他们净身出了肃宁王府,他们以后……
南宫纯看向柳闻君问:“去派人告知你祖父他们了吗?可别再让他们回去自取其辱了。”
“已经派人去通知祖父他们了,他们忙完离开衙门……会直接来这里的。”柳闻君也不想祖父他们不知情回去肃北王府,再被人羞辱一番赶出来。
南宫纯沉思着,又看向了柳明月,如今他们只能等金秋的选秀了。只要明月被皇上看上,他们一家人也就翻身有望了。
柳明月哭的眼睛都红了,见祖母一直盯着她看,她也想到了今年秋季的选秀,皇上大婚是八月十五之前,而选秀在八月十五之后,只要她进宫封了妃,他们一家人有人就能扬眉吐气了。
皇上大婚后,龙太后便会还政于皇上,到时候,龙家便不是云台城最尊贵的贵族了。
李如意到时候也要矮她一头,她到时候倒要看看,李如意还怎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还有南宫吉祥,她到时候不过一个县主,又岂能大过她这位帝王妃子去?
柳闻君也看向了他妹妹,还是差一点,回头要让祖母再找几名宫中嬷嬷,好好调教调教妹妹,让她务必不能输给那些帝都贵女。
……
肃宁王府
白竹兰昏迷了两个时辰才醒来,可是让老太妃担心坏了。
“孩子,没事了,没事了,都是祖母不好,没有早做决断,才会害你……”老太妃就这么坐在床边守着白竹兰醒来,这孩子不醒来,她这老婆子哪里能安心?
李如意见白竹兰醒了,便站在床边忙说道:“娘别担心,孩子没事,您好好静养个半月,也就能下床行走了。”
白竹兰就担心孩子会有事,还在后悔为何当时不能不搭理那个女人,非要和她争吵,结果……幸好孩子没事,幸好没事!
“太奶奶,您先回去休息吧?您都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再这样下去,您老人家身子吃不消的。”南宫吉祥再次劝老太妃,她知道太奶奶担心她母亲,可她老人的身子也重要,不能熬坏了吧?
白竹兰一听吉祥说老太妃坐这里守了她一个多时辰,她也虚弱的劝道:“祖母,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如意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
老太妃也的确有写吃不消了,叮嘱他们照顾好白竹兰,也就由着柯嬷嬷扶着起身离开了。
南宫逸和南宫安忙扶住老人家,她老人家点腿都坐麻了。
老太妃又坐下,两名婢女跪下来为她揉了揉腿,她缓了一缓,腿不麻木了,这才笑着起身离开。
南宫逸去送他母妃回去,让南宫安留下来好好照顾白竹兰,今日发生了这种事,他也有责任。
回头,要向太后要两个会武功的侍女了。
今日白飞雪背支开,肯定是有人背后做了什么。
白飞雪也一直在外头,之前有人冒充太后传令给她,她不过是离开片刻,反应过了回头,已经没能保护好白竹兰了。
李如意说去厨房看看粥,也就起身出了门,到了门口,看见了站在院中白飞雪,她举步走过说道:“白姐姐,这事与你无关,毕竟你……你的责任不是保护我娘,是我拜托你守着我母亲,今日你……你才会上当受骗,也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你别愧疚了,反正母亲已经没事了。以后……以后白姐姐还跟着我吧。回头,我去求姐姐再拨两名人来保护我母亲,也就是了。”
白飞雪握紧剑,她真的很怕会害死白竹兰的孩子,这个孩子也是她看着一点点在白竹兰肚子里长大,所以她……
“好了白姐姐,你看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帮忙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好不好?”李如意岔开话题笑说,这事本来就不能白飞雪能预料的,再者就是娘没事了,他们要是还怪罪白姐姐,他们成什么人了?
白飞雪看着房间,她还想去看看白竹兰,就是不知道……
李如意见白飞雪还是心有愧疚,她便笑说:“白姐姐去瞧瞧娘吧!娘醒了,我正要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有呢。”
白飞雪点了点头,也就提剑走过去,拾阶而上,步入了南宫安和白竹兰卧房,房间里还在熏艾,可见白竹兰之前是有多么的凶险。
“飞雪来了?”白竹兰还记得当时是白飞雪及时赶回来,抱了她回了永乐苑,揪来了林殷为她保胎的……她让白飞雪过来,拉着她的手虚弱笑说:“谢谢你了飞雪,幸好你回来的早,不然……唉!真是有人想害你,防不胜防。”
白飞雪单膝跪下来,望着白竹兰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飞雪姐姐不笨,飞雪姐姐很聪明了。”南宫吉祥当时也在,如果是她她一定不能反应过来上当了,及时赶了回来。
“吉祥说的,飞雪你很聪明,只是……耐不住敌人太狡诈了。”白竹兰不会怪责白飞雪,人家姑娘已经很好了,本来就是奉命保护如意一个人的,如今却是他们家谁都保护,人家哪里忙得来啊?
白飞雪见白竹兰不责怪她,她是真的松口气,以后她会更小心的,一定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
白竹兰的胎是完全保住了,太医也回去复了命。
龙太后却去了前朝,让人宣南宫越进宫。
南宫越收拾打扮一下,便坐车进了宫,去了乾龙殿。
龙太后负手背对殿门而立,满身的杀气,吓得身边伺候的人,都吓的一个噤若寒蝉都低着头,呼吸都放轻了。
南宫越迈步进了大殿,缓步走过去,在距离龙太后五尺开外,撩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淡淡道:“臣,拜见太后娘娘。”
龙太后闭上眼睛,忍下心中怒火,对殿中伺候的宫人淡淡道:“都退下去,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乾龙殿。”
“喏!”宫人领命低头退了下去,自外关上殿门,挥手人大家都退的远一点,太后娘娘这次还不知道怎么大发雷霆呢!
唉!也不知道长乐王又做了什么事,竟惹得太后如此大怒?
大殿里,龙太后挥袖转身,蓝眸含怒,怒极反笑道:“南宫越,你不如告诉哀家,你究竟想做什么?白竹兰与朝政又无关,你为何要去动她?连一个孕妇你也不肯放过,南宫越……”
“我连你的孩子都不曾放过,害她区区一个世子妃的孩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南宫越依然还单膝跪在地上,这个世上,连他父母他都不曾心甘情愿跪过,只有对她,他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她脚下为臣!
甚至,他可以尊她为王,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心,她的一点心悦,可是她……她从来都对他不屑一顾!
可纵然是这时候,他也还是放下所有骄傲尊严跪在她面前,而她面对他时却永远只有愤怒与斥责,她厌恶他至极,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这是为什么?
龙太后的手抚上了她腹部,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当年她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却被南宫越害死了。
她当时好痛,她哀求过他放过她的孩子,可他还是一碗药灌下去,硬是打掉了她的孩子。
南宫越更是拿此事威胁她,如果她敢说出去,她弟弟就会死在战场上。
后来,她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南宫越在逼她,不许她多侍寝,否则,他就要一次又一次灌她避子汤,彻彻底底毁了她,毁了她弟弟……
那些年她愤恨而无助,到了最后,南宫越开始对先帝用药,向先帝进献美人,一步步熬垮了先帝的身体,最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飞凤,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有我们的孩子,是你不愿意,如果你当初愿意,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是我们的孩子,而不是南宫天!”南宫越起身想靠近龙太后,龙太后却躲开了。
“南宫越!我龙飞凤一辈子堂堂正正,仰无愧天地,俯无愧君王祖先,又岂会容你这恶魔玷污?”龙太后太恨了,可这些过往,她一个字不敢向她弟弟提,她怕墨儿一个冲动会杀了南宫越,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因为,南宫越的手里有免死金牌,他们姐弟谁都杀不了他,暗杀……也杀不了。
南宫越不再靠近她,他只望着她,冷笑道:“你既不如我愿,不让我这辈子活得痛快安乐,我自然也不能让你这辈子安乐幸福。龙飞凤,你如果真要这样下去,那我们就一起都浸在毒汁里,谁都不别想解脱……你做什么!”
龙飞凤拂袖一手背后,向南宫越跪了下来,微低头乞求道:“求你!不要毁了墨儿的婚事,他已经受我拖累太多,我求你!求你这次不要动手,让他好好的和如意拜堂成亲,行吗?”
南宫越仰视了龙飞凤高高在上的姿态无数次,第一次俯视她跪在了他面前,他想大笑,却是笑不出来,最后他只能怒极道:“好,好!龙飞凤,本王答应你,绝不阻止龙墨与李如意成亲,就……就当本王还你的,当初杀死了你的孩子,如今……本王还给你!以后,你不向本王低头认输,本王绝不会再退让一步!”
龙飞凤低着头,她这辈子除了父母君王,第一次向人下跪,无比的屈辱,她心里却是高兴的,总算这一次……她没有再拖累墨儿了。
南宫越拂袖举步离开,走出去三步,又停下来道:“起来!你是龙飞凤,是南琰国如今的无冕之王,只该别人匍匐在你脚下跪拜,而不该你向任何人下跪!”
龙太后有些疲惫的起身,她一点不想当这个无冕之王,如果有得选择,她宁可像如意一样,嫁一个疼惜自己的夫君,安安乐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可自从她脱了戎装换上红妆,嫁入皇家做了一国之母开始,她就连这个梦都不能做了。
南宫越打开殿门离开,来时云淡风轻,从容不迫。
离开时却是满身怒火,好似要去杀人一样。
龙太后伫立的偌大的空荡荡的乾龙殿里,孤寂冰冷的让她想逃,可她不能逃,她逃了,墨儿该怎么办?
墨儿为了护她,吃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她就更不能逃了。
她要想法子杀了南宫越,拔除南宫越暗中所有的势力,保墨儿余生安好无忧。
南宫越出了乾龙殿,便遇上了南宫天,对南宫天拱手一礼,也就转身走了。
南宫天望着南宫越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他一直知道,南宫越觊觎君王的女人。
可他这个母后就是铁石心肠,一直与南宫越势同水火,这些年来二者也是互补退让,一直制衡着彼此。
而他?他乐意他们一直敌对不休,如此一来,南宫越才没有时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还当他是当年那个会被他们逼宫吓哭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