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喜之傻夫赖上门
到了里正家,李如意和王正一说了帮王来喜夫妇开店的事。
她准备从莫璟华的手里,盘回之前王家的烧烤店,送给王来喜夫妇。
还有就是明年梨花村的税收,她都帮大家交了,算是一份临别的礼物吧。
再者就是香阁了,他们离开后,不知道交给谁打理为好。
“我觉得芊芊和青娘可以,她们可以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再加上金翡翠可以帮你们运送货物,她们三个凑一起,有凤老板在一旁照应着,应该就可以了。”王正一说这些话时,心里是有点疑惑不解的,李如意为何不把香阁交给凤天籁打理呢?
“凤老板之后可能会离开临湖镇,他不可能长久去打理香阁。”李如意也想把香阁送给凤歌父子,可凤歌非要考状元,估计过不了几年,他们父子就要去帝都了。
回头,香阁还是没有人打理。
至于捐给村里?她不想捐,一旦香阁工厂化,质量会下降,客户使用风险加大,她可不想没多久,香阁就被搞倒闭了。
王正一明白,原来如此,他就说如意怎么会想找人帮忙打理香阁呢!原来是因为凤家父子早晚会离开临湖镇啊?
也是,能与龙墨认识的凤天籁,定然也是出身不俗,说不定,也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李如意就是想请王正一回头多照应下香阁,别让人欺负了香阁的人。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们被欺负的。”王正一这点还是能保证的,毕竟在梨花村,他还是很大的。
当然,如果来了外人想撒野,龙墨是他们梨花村姑爷这面大旗亮出去,就不信他们不怕。
李如意笑着忍俊不禁道:“还是里正厉害!咱们梨花村姑爷可是活阎王,谁敢找死尽管来!不过,里正也要约束好梨花村的人,千万别做出什么为祸他人的恶事来。否则,到时候阿墨不会保他们,我还会请太后娘娘重惩他们!大义灭亲,绝不姑息。”
“你放心,等你们离开后,我会召集大家去祠堂,到时好好告诫他们一番,谁要是不听,那就是作死,到时候,我这位里正会把人逐出梨花村,交由县令大人处置。”王正一自然明白,他们能杖龙墨的势保护好自己,却不能为恶,否则,如意这丫头绝对干得出来大义灭亲的事来。
“里正英明!”李如意拱手一礼,算是拍王正一马屁了。
王正一才不信这丫头的嘴,大过年的没工夫和她贫嘴,赶紧走赶紧走吧!
王正一的媳妇儿腌糖蒜很好吃,李如意临走前,厚着脸皮的要了一罐。
“回头把方子给你,你们到了帝都,可别忘了捎个信回来,让我们都知道你们一切安好。”王正一挺舍不得这丫头的,你说就她爱管闲事,她要是走了,村里以后这些闲事谁来管啊?
林大夫还是位太医,他要走了,梨花村以后上哪儿再找个大夫去啊?
李如意也舍不得大家,可南宫逸失去儿子四十多年,人也已是垂暮之年,爹不可能不回去与这位可怜的老父亲团圆吧?
爹娘他们都走了,龙墨也有姐姐要回去守护,她也只能跟着他们走了。
突然觉得,她很像是一片浮萍,随波逐流,扎不了自己的根,只能跟着别人漫无目的不知去往何方。
龙墨他们拜别王正一一家人后,二人走在路上,各有心事,谁都没有心情搭理谁,可是惹人误会了。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小两口闹别扭了啊?”周大娘去田地里砍了两棵大白菜,回来的路上遇上他们,瞧着真是生气吵架了啊?
李如意抱着一罐子糖蒜,对于周大娘的问题,她觉得有些奇怪道:“周大娘,我们没吵架啊,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吵架了呢?”
虽然龙墨是有点心情不好,可他们确实没吵架。
周大娘背着背篓里的两棵大白菜,伸手指指她抱着陶罐说:“你瞧瞧你抱的什么?罐子!瞧着还有点分量。你说你们要是没吵架,阿墨能舍得累着你一点吗?别说一个罐子了,就这大冬天出手能冻僵的冷天儿,他都不可能舍得你出手拿一枝梅花吧?”
李如意抱着罐子,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龙墨,他对他已经好到如此地步了吗?连外人都知道他心疼她疼爱到这般地步了,可她……唉!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周大娘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这丫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瞧瞧我,我摊上那么个死老头子,自己想吃菜莽,还怕冷不肯去地里砍白菜!哦,感情就他知道冷,我就不知道冷是不是?唉!不说了,我这辈子是倒了霉,嫁了这么一个……哦!不解风情,也不懂心疼人的男人。要是我能重头再来,我一定找个阿墨这样的,绝对不找你李堂大爷这样的,太烦人了。”
李如意被周大娘说的羞愧低头低到胸口了,她就是周大娘口中那不解风情,不懂得心疼人的人啊。
周大娘背着背篓走了,今儿天气是阴天,地上的冻都没化,寒风一吹,那叫一个冷的人缩脖子。
龙墨从她手里拿过罐子,满心无奈的将她搂入怀中,将她冰凉的双手放入他衣襟里,他啊!就是欠她的。
“阿墨,不用了,太凉了。”李如意知道她的手很凉,这样让阿墨给她捂着,她良心就更自我谴责的痛死了。
“心凉,才会捂不热。”龙墨还是有点生气,她信他一次,会死吗?
李如意抬头望着他因生气紧绷的脸部线条,她觉得有点委屈的扁下嘴,可还是知错改错的讨好卖萌道:“阿墨,你看看我嘛!我错了,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
龙墨暂时不想理会她,只是口嫌体正直的搂着她,帮她暖热一双冰冷的小手。
“阿墨~”李如意用发嗲到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唤一声龙墨,龙墨还是不理她,她瞪着他咬了咬牙,一双小手不老实起来,让他生气,看他还怎么冷着脸生气!
“别闹!”龙墨剑眉一皱,按住了她的小手,眼神复杂幽深的望着她,她究竟想要怎么样?不信任他的是她,受不了他想冷静一下的还是她,她究竟觉得他们保持怎样的距离才适合?
李如意对上龙墨的眼神,她有点心虚,本想垂眸低下头去逃避的,可一想她活了两辈子,比他可算年长了,逃避什么逃避?
龙墨望着想低头逃避,又抬头瞪着他的小女子,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如意瞪着龙墨,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是一开口,立马救怂的讨好道:“阿墨我错了,我答应你,咱们成亲后,我就对你毫无保留,什么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龙墨质疑她的许诺,她对别人是一诺千金,对他却从来都是食言而肥。
李如意见龙墨这样看着她,她有点伤心,她的诚信在他面前真的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哦!似乎她总对阿墨说话不算话,也真的是一文不值了。
龙墨低头看着这个低头埋首在他怀里的小女子,无奈叹声气道:“你每次都是这样,故意装可怜让我不舍得责怪你,回头你又……”
“阿墨,我发誓!我这回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不会再食言,等咱们成亲,我一定在洞房花烛夜告诉你一个——我最大的秘密。”李如意举着三根手指发誓,她总爱当旁观者去点醒别人,可就在刚才,周大娘这个旁观者点醒了她这个当局者,她真的清醒了。
两辈子一来,真的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的人,也只有他了。
所以,她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要告诉他,她的来历。
如果他无所谓,能接受她,他们就当对亲密无间的夫妻。
如果他无法接受,她可能会离开南琰国,去日月岛找相思夫人,确定她是不是相思姐姐。
如果是相思姐姐最好,她也能有个依靠了。
如果将来有奇遇,她能回去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不能,她就去当个游方郎中,用一生去悬壶济世,乐得自在逍遥。
“为什么不现在说?”龙墨心里有些不安,巫瑶不会说谎,如意长得一定很像东方烈,她……
“不能现在说。”李如意坚定的摇了摇头,反正也没多久了,不是说四月就成亲吗?
龙墨将她紧搂在怀里,低头望着她咬牙切齿道:“如果你再敢对我食言,我就让你在洞房花烛夜死在喜榻上!”
“不、不用这么狠吧?”李如意有点害怕了,他不会真让她血洒洞房花烛夜吧?
话说,就算他们谈不拢,也不用闹出人命来吧?
“谁告诉你,男人让女人死,一定是要以血刃杀她的?”龙墨唇贴在她耳边,声音渐弱渐无声,可他知道,有些话,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李如意的脸颊红透了,双手捂住发烫的脸,瞪他一眼,也就转身疾步走了。
龙墨拿着一罐子糖蒜跟在她身后,如果她再敢骗他,她一定把她锁起来,让她这辈子都逃不开他身边!
李如意走的很快,实在是羞死人了。
“诶,如意,你们吵架了啊?”又一位父老乡亲遇上他们,这是位捡粪的老头儿。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李如意脸颊还红彤彤的,皱着眉头说:“就是天太冷了,想走快点早点回家。”
“哦,没吵架就好。”老头儿也就关心他们一下,小两口挺好的,吵架可伤人。
李如意在老头儿走了后,她又转身去拉着龙墨的手,加快步子向村外去。
真是的,为什么他们看不见她牵着龙墨的手,就会以为他们吵架了呢?这都是什么毛病了。
路上又遇上一群在大树下打太极的老爷子,看到他们,没有说他们吵架了。
而是一个个的都笑着说:“小两口真是太好了,走哪儿都牵着。”
“可不是,我与我家老婆子是青梅竹马,还没有他们小两口这般好呢!”
李如意低着头都没脸见人了,怎么一个个的,老老少少都这么大嘴巴呢?
等过了桥,又遇上一位捡柴的大叔,见到他们就笑说:“阿墨,这是又得罪如意了吧?瞧瞧,如意气鼓鼓的拽着你回家,少不得要跪搓板了吧?”
“可不是,我家如意厉害,弄出了搓板,咱们男人的膝盖可是遭老罪了。”龙墨笑着说,却被李如意猛的拽走了。
大叔在后头还羡慕道:“我要是能有个美丽又能干的媳妇儿,我也跪搓板跪得乐呵呵的。可惜哦!我家那口子就算不是母夜叉,也是差不多了咯!”
李如意气的掐龙墨手背一下,他还有脸笑,被媳妇儿罚跪搓板是什么值得人骄傲的事吗?
王守信是出门拎着鱼要去河边杀鱼,见到李如意,就和她打了声招呼:“如意姐……”
“我没有和阿墨吵架,也没有和他闹别扭,他更没有得罪过我,我更没有要罚他跪搓板,他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你们都眼瞎了,才会相信他是什么忠厚老实的人!”李如意要气疯了,甩开龙墨的手,就气呼呼的回家去了。
王守信呆愣在了原地,他就是想和他们打个招呼而已,没有想问他们之间的私事啊。
龙墨抱着一罐糖蒜跟着李如意回了家里,她生气发火的样子,也是可爱的。
王来喜夫妇听到李如意暴怒的声音了,便忙跑出来瞧瞧,可外头只有他们大孙子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也没见如意的人影儿啊?
王大娘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刚才是如意吧?”
王守信转过身去,一面迷之无辜道:“奶奶,我就想和如意姐他们打个招呼,可是……他们似乎吵架了,如意姐还很凶的说要罚墨大哥跪搓板呢。”
“不会吧?”王大娘觉得阿墨一向惧怕如意,怎么敢和如意吵架?
再说了,如意这姑娘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啊。
王守信也觉得他是听错了,他们两口子好的甜掉人的牙,怎么可能会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