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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大结局(新文《医锦生香》求收)

祸国嫡妃

    “他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没有治的法子了?”
    “皇帝为了登上帝位,不惜毒害了先帝所有的儿子……”他的脸上浮起愤怒,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小朝他也未能幸免,若非玄衣老人,他恐怕活不到今日。”
    “……”
    “他的病益发重了,已经等不起了。”
    “……”
    孟九思心中一痛,像是被刀扎了一样。
    “所以黛黛,你必须和你娘,你大哥马上离开。”
    “那阿姐呢,阿姐她怀有身孕,她如何能经得起长途颠簸?”
    “你放心,你阿姐我已经另有安排,她的亲娘和燕齐会带她离开,绝不会让她出事。”
    “亲娘?燕齐?”孟九思疑惑的蹙起了眉头,“燕齐为什么会,阿姐的亲娘又是谁?”
    “燕齐是先帝另一个儿子,小朝的亲弟弟,至于你阿姐的亲娘,你也见过,她就是善雅。”
    “燕齐竟是薛朝的亲弟弟?”孟九思震惊的无以复加:“还有善雅姑姑,这怎么可能,她怎会是阿姐的亲娘?”
    再想想,依薛朝那么清冷的性子独独对燕齐那么好,前世还为他去绥国皇宫盗取七叶灵芝,以前她总是不太明白,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还有善雅姑姑,当初在皇宫她提起阿姐的名字时,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温柔,只是她当时没注意罢了,而且她根本不会想到阿姐的亲娘还在,她竟然就是善雅姑姑。
    “我原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救我的那位宫女有些熟悉,后来才知道她竟是你阿姐的亲娘。”
    “那她为何不认阿姐,若阿姐知道她亲娘还活着,她一定是高兴的。”
    孟秦似乎陷入了回忆,垂着头想着什么,良久,他才抬起头,叹息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当中情由种种我不并是太清楚,我只知道当年她的夫君入宫后无端的失踪了,她入宫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这件事黎王应该比较清楚,若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他。”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旦失败,不仅是他,薛朝,黎王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她的夫君,是谁?”
    “绥国大将军王拓拔烈,想当年……”他再度陷入回忆之中,“我曾与他交战过,是个风华绝代,文武双全的奇才,你阿姐生得就很像他。”
    “绥国大将王军在我大庆皇宫突然失踪,难道绥国皇室就能轻易放过?”
    孟秦轻轻笑了一声:“拓拔烈军功赫赫,绥帝有意立他为储君,萧太后怎能容忍,不过是借着我大庆之手除掉他罢了。”
    “那时还是先帝当政,难道是先帝和萧太后联手的?”
    孟秦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当年皇帝为何能轻易弑君登位,因为他和萧太后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些事,也是他近日才想明白的。
    当年,除了黎王,就是靖王手握重兵,发生宫变时,靖王带五万兵马赶回却在半路遭遇埋伏,袭击他的人就是绥国人马。
    孟九思嘲讽一笑:“原来他早就与敌国太后勾结到一处,只是这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皇帝登基之后,绥国时常来犯,皇帝命大皇子率兵出征,结果折了大皇子,想来也是讽刺。”
    孟秦默默点头:“当年,皇帝对大皇子寄予厚望,想着等大皇子凯旋归来时顺理成章的立他为储君,谁知却等来了他的死讯。”他眼中颇为惋惜之意,“其实大皇子与皇帝不同,他是个仁德有才之人,阿愿就很像他。”
    “听闻大皇子的母妃和阿愿的母妃是亲姐妹,他像他也在情理之中。”
    突然,她想起了阿愿说的那一句,其实鬼娘婆婆她是……
    难道?
    不,应该不可能,阿愿的母妃不是早就死了吗?
    可是谁又能知道呢,都以为先皇后已死,她不是成了忘川阁阁主了吗,若此次行事成功,下一任帝王又将是谁。
    薛朝?
    可他病的那么重,如何能坐稳帝位。
    除了他,只剩下燕齐。
    可是燕齐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视名功利禄为浮云,最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想做皇帝?
    若他不愿,先皇后还能扶持谁,想到这里,她问道:“爹爹,若成功,谁会是下一个皇帝,燕齐吗?”
    孟秦平静的看着她,烛火摇曳,落在他眼里静静跳跃,他慢慢的从嘴里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阿愿。”
    “什么?”孟九思几乎无法相信,“先皇后她竟愿意扶持阿愿登上帝位,难道她不怕阿愿替皇帝报仇吗?”
    先皇后筹谋了这么久,难道愿意将江山供手让给了睿安帝这一脉了吗?
    “先皇后自然是不肯的。”孟秦干脆解释清楚,“这件事小朝不会让她知道,一旦大局已定,她也无法力挽狂澜。”
    “薛朝他竟然肯……”孟九思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起来,“毕竟阿愿是仇人之子。”
    这样也好,至少大家都可以保全了。
    若能成功,她相信,阿愿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小朝他是个顾全大局之人,只是……”他的眼神变得沉痛,“黛黛,若失败了,你一定要帮爹爹找到九歌,她……”他心中一痛,眼圈发红,“她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我这个爹爹真是不称职,已经丢失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却根本不认出她。”
    孟九思也跟着悲伤起来,声音哽咽道:“九歌是个古灵精怪,极其聪明的姑娘,她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爹爹也相信她没事,只是爹爹恐怕……”
    恐怕不能再见到他的九歌了。
    谋反之路,不成功便成仁,没有第三条道可走。
    他突然停在那里,没有往下说,起身走过来,走到孟九思面前,孟九思立刻站了起来,他双手扶到她肩上。
    “黛黛,我知道你心里你对娘有怨,她也确实做了许多糊涂事,只是她到底是你的亲娘,这些日子她过得也很痛苦,我知道,她心中一定是亏悔的。”
    “……”
    “爹爹不求你能原谅她,只是在爹爹回来之前,你答应爹爹,要和你大哥一起好好照顾她。”
    “好……”孟九思点点头眼睛里流出泪来,“我答应爹爹,只是爹爹你一定要小心江寒,他们承德司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这个你放心,江寒他自身难保。”
    “……”
    “他与斗云寨反贼勾结,小朝已经收集了他的罪证,相信黎王很快就会交到皇帝手上,依皇帝的性子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黎王,他也加入了你们是不是?”
    “……”
    孟秦又默默点了点头。
    “侯爷,侯爷……”
    就在这里,书房外忽然想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进来。”
    “禀报侯爷,宫里出事了。”说话的是孟秦的贴身侍卫,也是他玄铁军一员,他深为相信的人,“皇帝要对鬼娘处以极刑,小殿下跪在无极殿外愿以一死保住鬼娘性命,惹得皇帝震怒,小殿下恐性命危矣。”
    “皇帝好好的要杀鬼娘作甚?”
    “鬼娘就是小殿下的母妃。”
    孟秦满眼震惊:“什么?”
    怪道鬼娘认识薰儿,她竟然就是苏韵清,阿愿的母妃。
    孟九思刚刚就作此想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反而没觉得那么意外了,原来鬼娘当真是阿愿的娘亲。
    那侍卫继续道;“当年阴贵妃杀母夺子,如今眼见事情就要败露,毒害鬼娘不成,便恶人先告状,皇帝厌恶鬼娘丑陋,根本不愿相信她所说的话,也不愿听小殿下和文熹公主之言,必要对鬼娘处以极刑以正视听方才罢休。”
    孟秦冷冷一笑:“皇上未必不相信,在阴贵妃和鬼娘之间,他只是暂且选择了阴贵妃罢了。”
    皇帝好色,怎能容忍自己的妃子面容如此丑陋不堪,再加上阴贵妃身后有宋家,在这种多事之秋,他是不会再得罪宋家。
    “黛黛,你且先回去,爹爹去去就回。”
    与孟九思告辞后,他的身影便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
    五日后。
    承德司江寒因勾结叛党,意图谋反的罪名,被皇帝诛杀。
    江寒深为信任的两个徒弟宋宸枫和袁阆也因此受到牵连,宋宸枫被罢了职,袁阆再也不能回承德司。
    又过了七日。
    整个皇城,乱了。
    层层血雾之中,有人在厮杀,有人在奔逃,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喊打喊杀声,尖叫声,刀兵相击的声音此伏彼此。
    当睿安帝还睡在某个美人的温柔乡,嘴里喃喃唤着芙儿时,他不知皇城危矣,刀剑已悬于头顶,薛朝,黎王,孟秦已经带着大匹人马杀入了皇宫。
    当他从温柔乡惊醒时,慌乱的叫着“传黎王,快传黎王”时,王仲海慢慢从帷幕之后走了出来,甚是平静的说了一句:“皇上,黎王殿下已反。”
    这句话如同晴天响了一个霹雳,将睿安帝震的魂飞魄散,在最危急的关头,他头一个想起的便是他曾经深深忌惮的黎王,而黎王却反了。
    “那孟大将军,你快去通知孟大将军前来救驾。”
    可笑的是,他一直想要除掉的孟秦此刻也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王仲海冷冷一笑:“孟大将军也反了。”
    睿安帝这时才惊然发现,王仲海不对劲,他怒视着他:“你在笑什么,莫非你也想反?”
    王仲海笑了笑:“先帝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他第一次在皇帝面前自称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你这个逆贼!”
    睿安帝冲过来拔出了悬在墙上的宝剑,想要杀了他,躺在床上的美人听闻叛军打来,吓得瑟瑟发抖,趁睿安帝不备,从榻上跳了下来,想要逃走。
    忽然睿安帝怒喝一声:“贱人,连你也要背叛朕!”
    剑光一闪,美人的脸被他生生劈成两半,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仲海面色未变,只静静看着近乎发狂的睿安帝:“皇上,你早已众叛亲离,根本没有退路了。”
    “杀了你,朕要杀了你这个逆贼!”
    就在他手中的剑要刺中王仲海的胸膛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一把匕首,一下子击到他手中握着的剑上,他手腕被震的一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宝剑应声落地。
    他眯着眼睛,抬眸朝着光亮处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着玄衣的身影慢慢从光影里走了过来,血色光影在他身上笼下一层光圈,他恍惚看到了仙人临世。
    突然,他瞳仁猛然一缩,脱口喃喃唤了一声:“芙儿……”
    玄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他骤然惊醒,眼神狂乱的盯着他:“你不是芙儿,你是谁?”
    玄衣人慢慢道:“薛朝。”
    “薛朝?”他不敢相信的盯着他,眼睛红得就像嗜血的野兽,“难道薛国公也要谋反?”
    薛朝冷笑一声:“忘了告诉你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燕绍。”
    睿安帝只感觉全身血液全都冲到了头顶,将脑子冲的稀碎,嗜血双眸中燃起不可置信的神色,心神大乱的摇着头。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燕绍?燕绍他早就死了。”
    薛朝似乎不想再和他多废一句话,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他走过来,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中长剑对准了他的胸膛。
    结束了,这一剑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不——”电光火石间,响起文熹凄厉的声音,她发疯似的跑了进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跑掉了一只鞋子,脚上沾染了鲜血,她张开双手一下子挡到睿安帝面前,愤怒而又痛苦的盯着薛朝,“薛朝,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父皇!”
    睿安帝像是突然见到了救命稻草,躲到了文熹身后,圆睁双目怒斥道:“大胆逆贼,你竟敢谋反,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薛朝冷笑起来,轻蔑的看着他:“想当年,你也是这样躲在梅妃的身后,将她推出去做了你的挡箭牌,今日你还想将文熹推出来代替你受死吗?”
    睿安帝脸色一变,眼睛里闪出一丝心虚。
    文熹无法相信的盯着薛朝:“你说什么,不可能,我父皇那样宠爱我母妃,他不会的,你撒谎,薛朝!你撒谎——”
    “文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用剑指向睿安帝,“他对你好,除了因为你长得与我娘有几份相似之外,还因为在刺客来行刺他的时候,他将你母妃推了出去代他受了死,所以他心里有亏,想要弥补你。”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文熹满眼是泪,痛苦的摇着头。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没有必要再向你解释什么。”他脸色再度变得森冷,“你若不想死,就滚开!”
    文熹坚定的看着他:“我不能让你杀了我……”
    一语未了,睿安帝忽然大力的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向薛朝手中的长剑,转身逃向床榻,榻上有机关,只要他按下机关,便有逃脱的可能。
    文熹不可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就像一个机械木偶一样已不能有任何动作,眼前只晃过刺目的剑光,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流淌出来。
    原来所有的宠爱,全是虚假,根本经不起考验。
    在最后关头,父皇竟然将她推向薛朝手中杀人的剑。
    罢了,死了也罢。
    她安静的等着被一剑贯心的那一刻。
    预想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她只听到砰通一声,睿安帝被王仲海一脚绊倒在地,薛朝手中的长剑像是流星一样划过,从后面,准确无误的扎进了睿安帝的心脏。
    他不是没有武功之人,相反,年轻时长年征战沙场,他的武功虽不及黎王,却也不可能这样毫无招架之力被薛朝一剑毙命。
    只是,近年他沉迷于丹药和女色,疏于练武,武功早已荒废了。
    “父皇——”
    文熹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唤,再也经不住,晕了过去。
    睿安帝听到这一声父皇,不甘的瞪圆着双眼,停止了心跳。
    这一天,风很大,天很冷。
    只是风再大,天再冷,也不能吹散,更不能冷却皇城冲天的血腥之气。
    十日后。
    新帝燕铮登基为帝,立生母苏氏为昭德太后,改年号为永安,颁布了一系列有利于国计民生的诏令,从此后,大庆走向了一个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时代,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这十日,先皇后夏芙儿的日子不好过,她被自己的亲儿子关了整整十天,待她出来后,天下已定。
    薛朝跪在她面前,愿以死谢罪。
    仇恨早已染进了她的血液,她根本无法原谅薛朝,只冷冷说了一句:“我给你的痛苦,如今你已经全还给了我,绍儿,我们已经两清,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半年后,朝廷派兵成功的剿灭了斗云寨,大当家身陷囹圄,二当家范江龙却不知所踪。
    斗云寨剿灭之后不久,绥国联合成,东梁来犯,三国大军压境,孟秦,薛朝临危授命,率二十万大军征战,不想孟秦在绥境八风岭遭遇绥国镇西王拓拔冲的埋伏,生死未卜。
    孟九思得知消息欲赶往八风岭,临行前喝下孟九安递来的一盏茶便昏睡过去。
    孟九安悄悄留下书信一封,忍泪抛下尚在襁褓的孩儿,独自前往绥国。
    两个月后,拓拔冲突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死前,握着一位美人的手紧紧不放。
    那位美人也身中剧毒,伏在他身上七窍流血而亡。
    鲜少有人知道,拓拔冲曾有个名字叫南荣冲。
    有传言,那位美人就是闻名大庆的长平双姝之一孟九安,镇西王贪恋美色,不仅输了命,还输掉了一场战争。
    萧太后震怒,欲要将孟九安搓骨扬灰,却突然闯入两个蒙面人,将孟九安的尸首带走了。
    镇西王一死,绥军军心动摇,孟秦,薛朝率兵绝地反击,大胜而归。
    那一日,孟九思站在宫城之上等着大军归来,却只等来了孟秦,薛朝没能归来。
    尽管,他说,他未必能回来,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扎心,深深的扎心。
    阿姐死了,燕齐和袁阆拼死将阿姐带了回来,可带回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娇娇再也看不到她的娘亲了。
    她没有了阿姐,难道薛朝他……
    也要死了么?
    他竟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让她见。
    还是他已经无力再回来了。
    “黛黛,相信我,他一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黎王来到了她的身边。
    果然,薛朝回来了,半年之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身上的毒竟然奇迹般的解了,就连薛朝自己也不知道毒是如何解的,反正他昏迷醒来之后,毒就解了。
    后来的某一天,她问黎王:“薛朝身上的毒是不是你解的?”
    他说:“是。”
    “你是如何解的?”
    他笑着说:“独门秘方,概不外传。”
    “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沉思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因为你是小九。”
    “小九?”
    她不认得这个人,也从未听说这个人,只是为何黎王提起的时候,她的心会隐隐作痛。
    ……
    一个月后。
    长平城再度沸腾起来,为祸一方,恶贯满盈的斗云寨二当家终于被朝廷擒获,原来他竟是莫家人,一直躲在毒障重重的野云谷。
    提起他为什么被擒获,还是坏在了女人头上。
    有传闻说,当年他抢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压寨夫人,逃跑时,只带走了压寨夫人,只可惜那位压寨夫人心是铁打的,哪怕范江龙待她再好,她也丝毫不动容,时时想着要逃跑。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机会逃出了野云谷,范江龙为了追她,被朝廷的人一举擒获。
    当然,更多人认为压寨夫人不畏强权,不愿与土匪同流合污,是个贞烈之人。
    行刑的那一天,孟九歌就站在那里,她身边还站着孟九思和薛朝。
    当刽子手的刀举到范江龙的头顶时,他朝着孟九歌的方向望了一眼,露出一丝笑容,那一笑,带着无限眷恋,极其温柔。
    孟九歌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她的心并不是铁打的,这个人,犯下的罪过罄竹难书,杀过的人如过江之鲫,甚至于逃回野云谷之后,连他的亲兄弟也杀了,但唯独对她很好。
    除了自由,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可她只想要自由,她并不爱他。
    被他叫了那么久的娘子,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他说,他愿意等,等娘子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只到死的这一天,他也没有等到。
    ……
    四年后。
    “娘亲,为什么乾儿弟弟和坤儿妹妹只有大舅舅一个爹爹,我却有三个爹爹?”
    一个白白嫩嫩,长得雪团似的小姑娘很是苦恼的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难道娘亲你有三位夫君么?”
    美妇人抽了一下嘴角,正要说话,从旁边走过来一个身着玄衫,飘逸出尘的男子。
    “娇娇,你胡说什么呢,你娘亲当然只有我一个夫君。”
    “可是我有三个爹爹啊!”
    娇娇一本正经的看向男子。
    “除了爹爹你,我还有燕齐爹爹,袁阆爹爹,对了,还有皇帝叔叔,他说他也想当我爹爹,被我小姨和文熹舅母一起骂了一顿,最后皇帝叔叔说,不能当爹爹,那就当我小姨爹好了,好歹也有个爹字嘛,我想皇帝叔叔一定是瞧上我了。”
    “娇娇,乖!”男子走过来,从袖子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圆盒,打开道,“来,吃糖,以后不准叫别人爹爹,只准叫我爹爹。”
    娇娇望着盒子里的糖,咽了咽口水,很是坚贞道:“爹爹,我可不是用糖就可以收买的人,除非……”
    男子笑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和娘亲生一个小妹妹给我,不然乾儿弟弟整天在我面前得瑟,说他有小妹妹,我没有。”说着,停顿了一下,张开小胖手指道,“不,一个小妹妹太少了,我要五个小妹妹再加五个小弟弟。”
    男子望向女子,眨眨眼睛:“黛黛,我觉得娇娇的主意甚好,要不我们努力努力?”
    孟九思白了他一眼:“薛朝,你当我是……”
    猪啊!
    她噗嗤一笑,没有说出口。
    刚笑完,娇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燕齐爹爹和文熹舅母说今天要带我们出去郊游呢,爹爹,娘亲,我得走了。”
    说完,就要从凳子上跳下来,被薛朝一把抱住。
    “你急什么,他们自然会来接你。”他奇怪的看着她,“我问你,你为什么每次喊你舅母都要带文熹两个字,哪有这样称呼舅母的?”
    娇娇巨有理的反驳:“那我叫燕齐爹爹,袁阆爹爹不也带了名字吗?”
    “这不一样,因为你有三个爹爹,那两个爹爹是假的,当然要跟我这个真爹爹区别一下,而你只有一个舅母。”
    娇娇将手指含在嘴里想了想:“舅母是公主,公主嘛,就要与众不同。”
    薛朝想了想:“有道理。”
    孟九思笑着走了过来,伸手揉了揉娇娇头上的小包子:“我们家娇娇就是聪明又机智……”
    还没夸完,青娥急急走了过来,还是习惯性的称呼她一声:“姑娘,顾大人求见。”
    孟九思看了薛朝一眼,薛朝微笑着点头道:“去吧!”
    去了,也不过说了简单的两句话而已。
    “黛黛,我要去江州赴任去了,你保重。”
    “嗯,你也保重。”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顾习之,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她是真心的,也是释然的。
    那一晚,她带着大哥和母亲离开长平,突然遭遇了承德司的人,是他替她解了围,在那一刻,她知道,他早已洞察了一切。
    可是他一个字都没对皇帝说。
    前世,所有的恩怨都了了。
    今生,她只想和家人一起过平平安安,岁月静好的日子。
    别无所求。
    ------题外话------
    文文终于完结了,不算完美,但已经尽力了。
    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墨雪的新文《医锦生香》,原名《和离后我娶了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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