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战争！战争！（一）

    就在安小语和洪陵宪互相争夺先机的时候，整个帝国和异族的战场也开始变得稳定起来。中央恰完吴茜公里的范围被帝国占据，帝国军选择稳扎稳打，不断地稳固着这块地方的管制权。
    同时，三千学院的学生也已经到达了以前无人区的范围，接近异族边陲附近，接触到了那些边境种族。再一次接触异族，他们还有些难以释怀，毕竟上一次他们见到异族的时候，还在刀兵相向。
    虽然明白异族当中也有不少对人类并没有威胁，甚至是主动亲近人类的种族。但是在天道之下，不管是异族还是人族，都不可能完全性相信对方。就算是黄族的内心当中，依然保持着天道赋予的，覆灭人类的命令，就更不要说其他种族的了，根本就无法违逆天道的命令。
    所以，这些异族就算是亲近人族，归根究底，只是为了生存的更好而已。在见到这些异族的时候，三千学院的学生都是神色复杂。他们所在的中队，整整一百台机甲，负责整整一个部落的转移。
    这个部落，已经确定彻底倒向异族了，所有的族民都做好了准备，离开它们祖祖辈辈生活了无数年的祖地。剩下的，就是进入到那道长城的范围内，等待帝国的安排，等待着未知的生活。
    帝国对它们说的很好，如果将来能够将这块地方打下来，那么将来祖地还是它们的，对于这些支持帝国的种族，他们绝对秋毫无犯。但是它们都清楚，帝国想要战胜异族，还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是彻底战胜。
    将来如果战争陷入僵持，或者只是些微的胜利结束，就算是人类战胜了异族，它们回到祖地又有什么用？到时候战场无非就是从他们的左边转移到了右边，到时候夹在两方中间的，还是他们的这些祖地，不如不回去。
    他们负责的这个部落，是一个十分小的小种族，从上古开始，就是一个非常弱小的部落，人类称它们为风去族。风去族的长相，就像是一个居然的蒲公英绒球，里面是瘦小的身躯，身躯上延伸出来无数白色的长长细杆，细杆顶端是蓬松的绒毛，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绒毛里面。
    风去族的容貌，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纤维材料，之所以叫做风去族，就是因为风去族的这身容貌同样会换季。在春天和秋天结束的时候，各换两次，来应对季节和气温的变化。
    这个时候往往是大风离开的时候，最后一场风会带走它们身上的绒毛，飘散在空中，所以人类叫它们风去族。风去族的绒毛，经过加工处理之后，可以做成质量优良的绳索和布料，坚固程度比帝国最优秀的合成物都要好。
    别看风去族的绒毛连成一片的部分好像就是那么一小撮一小撮的。但实际上它们的毛并非是从这些支撑起来的细杆顶端长出来的，细杆只不过是一个延伸结构，实际上这些绒毛都是从它们的本体上生长出来的。
    细杆的结构类似秸秆，外面是坚硬的外壳，里面是中控的。绒毛穿过了中空的结构，延伸到细杆的外面，最终才在细杆的末端爆开，形成一个个小小的伞状蓬起，最终汇聚成了一层白色的绒毛保护层。
    所以，风去族的绒毛，其实很长的。根据风去族的成熟，体型变大之后，容貌的长度将会逐渐加长。越是长的绒毛，就越适合制作坚硬的绳索和布料。但是很可惜，风去族的繁衍效率并不高，所以产量一直上不去。
    说实话，风去族这样的种族，只会长毛，法则只会一点风系法则帮忙把自己的毛给带走，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这样一个好像绵羊的种族，如果不是在无人区生活，恐怕早就灭绝了。
    帝国曾经听攻击过，第一次万族大战之后，太古万族已经名存实亡。由于万族大战的原因，在战争之后，能够活下来的种族已经不超过九千，超过一千种族彻底覆灭于战争当中。
    战争之后，异族更是贯彻了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最终导致不少的小种族在压迫之下没有里生存的空间，最终消失在了自然界。帝国按照推测和计算，估测现在的太古万族，应该只剩下了七千多而已。
    其中消失的，无非就是像风去族这样，或者干脆就是不想战争的种族，被主战派那些种族给摁在地上摩擦，最终远走海洋，或者干脆就失去了传承。异族这样的行为，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恶劣，但始终有些太过残酷了一些。
    风去族早就看到了它们的下场，它们知道，太古万族的统治已经变得畸形了。人类这个竞争者，让高等种族的思想开始变得更加丑陋，在面对其他种族的时候变得更加激进，已经不再将它们看成是万族之一，而是看成了累赘。
    它们已经无处安放，只能寻求人类的帮助。这些它们以前视为仇敌，天道赋予它们使命必须要去覆灭的敌对种族。选择生存还是尊严？这是战争中永恒大滑梯，任何一方都可能遇到的问题。
    而答案虽然只有两种，却可能是无限种选择方式。如果真要说的话，谁不愿意选择尊严呢？可是在面对尊严和生存都不能兼得的局面，它们不得不放下了尊严，投靠里能够给它们延续生命的帝国。
    风去族的经历是悲惨的，甚至在无人区挣扎生存了这么多年还能够维持住族群，它们的经历都是可歌可泣的。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无法摆脱选择的命运。于是，它们不得不选择了投靠自己的敌人。
    帝国的条件是优越的，给他们提供自由生长的区域，给它们提供生存的依仗，按照帝国法律的规定，它们只要遵守帝国的规矩，只要去工作，就能够赚取足够的钱维持生活，简直就像是人类自己一样。
    但是它们都清楚，它们永远都不是人类，永远都不会变成人类。就算是在帝国内部生存下来，就算是获得了足够的权利和生存空间。它们永远都是风去族，人类对它们的称呼永远都只有一个——异族！
    风去族的族长站在祭坛的前方，虔诚地抬头看着天空。空旷的祭坛上方什么都没有，只有柱子上雕刻着的风的纹路在阳光下留下斑驳的影子。数千名风去族族民跪倒在祭坛的西方，就像是给山坡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这些风去族里面有成年的族民，还有大量幼年的族民。甚至幼年的族民占据了几乎一半的数量。这是万族掠夺的结果，高等种族将大多数的壮年低等种族抽调去做劳工，剩下还有生育能力的和幼年的族民，保证种族的延续，以求能够长年累月地获得足够廉价甚至是免费的劳动力。
    而它们创造出来的劳动价值，却不断地变成高等种族的私人资产积攒下来，一点都不舍得拿出来给它们用哪怕一点。慢慢地导致了异族内部千年一次的经济萧条，痛不欲生的终究还是这些被剥削的低等种族。
    然而就算如此，离开万族的领地，对于风去族依然是一种痛苦的选择。大长老站在山顶的祭坛上，看着空无一物的祭坛。在多少年前，无数年前，祭坛上曾经摆放着时间最精纯的风系法则。
    可是如今，它们只能仰望着这个世界，看着无数不属于他们的风这样远去消失，依然是不属于它们的风再吹过来，整个世界早就已经没有了它们的安身之处。让它们不得不离开这片属于他们的土地，从此就随风而去，再也没有了根系。
    “￥&%……&*￥&%*&%”
    大长老口中念念有词，伸出双手伸向上天，仿佛在挽留从空中划过的北风。其他的风去族也是一样，每一声祈祷都带着无尽的酸楚和悲哀。它们已经在祭坛下面跪了整整半天的时间，留给它们的生长之地最后的眷恋。
    冬小关坐在装甲卡车上，看着远处的场景，有些迷茫。帝国军就在整个祖地的周围。负责搬迁的装甲车和工兵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就在这里的等了半天的时间。刚开始还以为很快就结束了，没想到没完没了。
    他忍不住在通讯器里面问：“冷哥，你听得懂它们说的什么吗？”
    冷殇虽然是候补，但是已经上了机甲了，这就是优等生外加第二序列世家弟子的优先权。在机甲里面，他也是看着光屏上面的画面，耳边的声音通过优良的监听传送装置处理，比冬小关听得还更要清晰。
    他撇了撇嘴，吃着一根能量棒：“鬼才能听得懂！”
    这个时候，频道里的一名老兵却突然笑道：“听不懂了吧？我告诉你们，它们实在说啊，感谢上天赐给它们救世主带它们脱离苦海，从此以后太古万族就去他娘的了！当绵羊不香的吗？”
    然而这个时候，许何为说话了：“前辈，风去族信仰的不是天道，是风系法则，它们祭祀的也是风系法则。而且对于太古万族来说，人类根本就不是什么救世主，是另一个苦海而已。”
    通讯皮电脑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的笑声，几名老兵不停地打趣着刚刚胡说八道的那位。那人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说道：“等它们到了帝国之后，就知道什么是脱离苦海了，它们懂个屁！蛮夷！”
    许何为微微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其实比这些军人更清楚，正是有太多的人将异族当成是“蛮夷”，太古万族来到帝国才不会真的体验到快乐，而这个体验，对于进入帝国的万族来说，将会持续上百年甚至更久。
    诚然，人类的社会是多变的，是灵活的，是充满适应性的，但是这个适应过程依然不会太短。想要让人类彻底接受异族，如果情况好的话，也需要至少三代才能够真正做到，而不是说说而已。
    放下了手里的清单，许何为摇了摇头。
    他现在是整个队伍里面整备师和工程队的总负责人副手，地位相当之高。这个地位可不是单单靠着九道关少掌门的身份得来的，使用实打实的功劳换取的。在安小语忙着东北西跑的时候，许何为当然也没有闲着。
    不管是协助星能的研究、卫星技术的研发、新型机甲的改造、帝国长城的建设还是涉及到各项新兴技术的产业，里面大多都有许何为的身影。许何为和许多年可不一样，许多年是个企业家，许何为是个科学家。
    可以说，整个队伍里面许何为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虽然目前来说，他的身份还只是个实习生而已。
    “不是我说，这东西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学霸君，你知不知道它们的祭祀一共持续多长时间？我们早上过来，呆得都长毛了，他们还没完。”
    “嘿！你要是长毛了，就也变成风去族，到时候只要脱毛就能赚一大笔钱，不愁吃穿，还能吸引好多喜欢毛茸茸的小姑娘，岂不快哉？那样你就不用打仗了，直接当国宝好了！”
    “去你妈的吧！老子长了毛能扎死你！”
    一名老兵小队长提醒道：“咳！现在可是混编。”
    混编，就是男人女人编队在一起的编制，三千学院的女学生虽然不多，但始终就还是有女人在。几个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这些荤段子他们平常自己说说也就得了，拿出来丢人？
    然后，女生赵子瀛开口了：“那个……我其实想问问……扎起来爽吗？”
    编队频道一片沉默，随后整个队伍里都开始低声笑起来。他们不敢大声笑，尤其是在执行任务期间，风去族还在进行什么严肃的仪式，这要是笑起来，那怕就当场要外交纠纷了。
    只有坐在机甲和工程车里面的人才能够笑出声来，许何为也是微微摇头，三人组不愧是三人组。不顾别人不知道，机甲系的学生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赵子瀛问的绝对不是扎女人爽不爽，而是男人扎男人爽不爽。
    岔开来这个歪楼，许何为赶紧说：“风去族的祭祀活动要持续一整天，其实人家从凌晨十二点就开始了，要进行到今天十二点。象征着一整轮的风完整地留在它们的生命里。其实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晚上撤离的准备了，白天守护在这里，只是为了体现诚意，也让我们见见世面。”
    “行了，学霸君就不用客气了，就直接说给我们这些人涨涨世面就得了！”
    许何为笑了：“我可没这么说，实际上风去族的祭祀还是很有意思的。嗯……如果能听懂它们的祭辞的话。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也算是一起长见识，百闻不如一见啊！”
    “我说呢，怪不得带了这么多的夜战装备，刚开始我还纳闷呢，大早上出来的，带这么多夜战装备干什么？”管后勤的开始恍然大悟：“你们说，战线这边到底是夜里安全还是白天安全？”
    好家伙，这个问题一出来，顿时就引起了一片热议。队伍里的这些个士兵，一个个都是经过了十二年义务教育的优秀帝国人，没过多久通过发表意见分成两派，一边认为白天更安全，一边认为夜里更安全，吵得不可开交！
    许何为再次哭笑不得，连忙调停说道：“行了行了，这个问题没有争论的必要，当然是夜里更危险，白天更安全。异族现在和起源一起偷偷研究机甲，不就是为了对抗我们的机甲编队？对于我们配备了一个中队的队伍来说，除非是出现宗师以上的高手，否则根本对我们构不成充分的威胁。异族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直接在战线上开战，任由我们行动。但是异族现在占据优势的一点是，隐迹虫的原理我们还没研究明白，所以夜间偷袭对它们更有利。”
    听到了许何为的分析之后，其他人也都是沉默了。有关隐迹虫和异族机甲的事情，其实都没有隐瞒他们。他们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最终还是有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今天晚上不要遇到异族偷袭吧！把这些风去族的神棍给送回去。”
    许何为没有说话，异族会不会偷袭，到底会偷袭那一支队伍，这些都不能够确定。所以，每一支队伍在出动的时候，都要做好最差的打算。许何为他们当然也是一样，尤其是其中还有大量的学生。
    不过按理来说，异族的队伍就算是深入到帝国扩展的战线后方，数量也不会太多，否则立刻就会被卫星监控发现。而他们所在的区域，也是正恶搞七万五战线最中央的位置，两侧的异族到这儿来可谓是困难重重。
    如果真的遇上了，或许就是一个绝佳的练兵机会，当然也是赚取功劳的机会。许何为这样想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监控上。时间渐渐地过去，夜幕降临，祭坛周围悄无声息一片。
    零点，一支队伍开始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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