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自寻死路
但这,怎么可能呢。
当她觉得,那每次前来的鱼儿都是同一条鱼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荒谬。
如今,她竟更荒谬的猜想,陪了她三年的这条龙,居然就是它。
当真是荒谬至极的想法。
人的灵魂尚且无法一直夺舍,更何况是精怪了。
染玖觉得不可能,可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的顺着这个思路一直往下思考下去。
他……会不会是它?!
不不不,太诡异了。
雷炎龙又拱了拱染玖,染玖回过神来,伸出手,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
由于大魔王染玖大人的回归,无忧谷多了许许多多的生气。
染玖大人虽居于山壁上,却也喜欢下山和谷中居民一块劳作。
她十分喜爱自然。
在无忧谷外,她尚且可以没脸没皮。
但在她自己的地界内,作为一个有身份的老前辈,又在那许多崇敬的视线之下,她就不得不稍微有些自持身份了。
魔王染玖的回归让无忧谷百姓的心更加雀跃。
谁都知道,魔王染玖不是谁能惹得了的。
她可是魔王,是魔族眼中最巅峰的存在。有她在,这世间,还有什么可怕的?
此时,染玖正在无忧谷的草地上,同魔族的孩子们一起捉着兔子。
雷炎龙还在一旁盘在树上,有些委屈的看着染玖。
他的身躯还是大了些,他本是也是陪着他们一块玩耍的,但惊扰了兔子好几次之后,染玖便将他赶到一边去了。
雷炎龙看着染玖,垂头丧气的。
她当真是挺喜欢孩子的,他长大了,她就嫌弃他了么?
早知道就不说不能变小了。
他可以变小的。
唉……怎么办,要不要去坦白?
……
此时,无忧谷内几名本土的魔族孩子,因从未出过谷,而一直对谷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之心。
他们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抱着对外界的崇敬,瞒着谷中的大人,小心翼翼的结伴出了无忧谷。
首次出谷,这几个孩子也不敢走远,他们穿过了那放开的结界边缘,越过了一小片茂密的树林。
“嘘,有声音!”
最前面那个最大的男孩拦住了后面两个孩子,他缓缓回头,对着后面两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有人?”
三个孩子躲在一个大大的叶片之后,小心翼翼不敢说话了。
此时,在躲在草丛里的这几名孩子的眼里,出现了两名女子。
一名女子身穿橙衣,明明看起来也是十分好看的一个人,但眉眼中却充满了奇怪的妒气怨气,这妒气怨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不再出尘,反而让人看着就觉得有几分不喜。
另一名女子看起来应是一名魔族女子,她长得一般,却身穿一身玄衣,她言行举止尊贵非常,只一眼,便能看出她的上位者气势。
“这里是无忧谷了?”奚情问。
“没错。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啊,风调雨顺,土地肥沃,四季如春。魔力灵力都很浓郁。”女子笑道。“当年,我想着把染玖除了之后,就将她这无忧谷一并夺了。做个度假休闲的地方来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听到这,大片叶片后方的三个孩子惊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们,她们是针对魔王大人的。不行,要赶紧回去告诉大人!
奚情敬道,“尊主不必忧心,千年之前,奚情还未出世。这一次,您有我的帮助,相信次番,定能如愿!”
原来,眼前的女子,竟是落渊残魂附身之躯!
落渊残魂笑道,“我那本体,已被镇压万年之久。那仑灵,镇压了我之后,便飞升上神,当真好生快活。我定要让他明白,他当年的预言,毫无意义!”
奚情眼睛一眯,预言?
落渊大笑道,“我魔尊落渊,当天地至尊!天命左右不了我!仑灵!待我破了这一劫,我便追上九重天,取你狗命!”
树叶后面的那个稍大的男孩眼瞳猛的一缩。
落渊,魔尊落渊!
正是老师同他们上课时提到过的,这几万年来,天地间唯一一位魔尊!
“魔尊……落渊……糟了!”小男孩赶紧转身,“快逃!”
落渊勾了勾唇道,“奚长老,那几只小老鼠,你来处理了吧。”
奚情敬道,“十分荣幸为您效劳。”
忽的,奚情身影骤然消失,下一刻,血溅满地。
“不知道,那染玖得知自己刚回到无忧谷,就害得无忧谷的百姓殒命,该怎么想……”落渊想着想着,心里越发痛快了,她残忍的笑了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云中阙。
哪怕他肉身部分已经不多,云真依旧大汗淋漓。
他满脸通红,却显得十分兴奋。
“原来,在这里。”
他全身木制假肢,因此哪怕是极疲劳了,依旧能够站立笔直。
他走了出去,守在外面的小童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
“韩付卿呢?”云真问。
“韩阁主还在主持精怪拍卖。”小童道。
“喊他过来。”云真说完,又道,“对了,通知下去,云中阙在今日午时提前关闭。”
“午时?”小童惊讶的抬眼看了看云真。现在距离午时,也就不到半个时辰。
“嗯。”云真又道,“你再将那烬天也喊过来。”
“是,大人。”
……
云中阙的通知一下来,正畅快淋漓的论道交易着的剑仙们顿时懵了。
云中阙盛典开放过许多次,从来都没有提前关闭的时候。
这一次是怎么了?
然而,不论他们如何想继续待在这灵气浓郁的云中阙洞天福地,不论多么想继续在云中阙继续论道和交易,都不得不停了下来。
云中阙许多弟子,正有条不紊的通知大家离开洞天。
烬天听闻云中阙提前关闭后,他还未等小童前来通知,便身形一闪,直接前往了云深堂。
云深堂内,烬天的进入并没有被阻拦,他长驱直入,在云深堂中的碧波湖找到了云真。
云真正脱下了袍子,正在碧波湖中沐浴。方才那一场探命后的大汗,终是让他难以忍受。
烬天见到他那木质身躯,皱眉道,“你这身上的伤,那年留下来的?”
云真见烬天来了,他从湖里走了出来,穿上袍子,笑道,“应追溯到三千多年前。”
“三千多年前?”烬天问。
云真道,“三千多年前,我闲着无聊,没做准备,便为孤夜算了一卦……”
云真无奈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终是大意惹得祸。怨不得别人,只能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