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功带特效
小小老儿,年岁花甲,满头白发……
本是世人敬仰的武当掌教,仙风道骨,此刻痛哭流涕,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更是毫无形象地死死抱住吕纯良的大腿不放,怎么甩也甩不掉。
“青山师侄,你作为堂堂武当掌门在此哭泣,成何体统!”吕纯良面孔一肃,连忙训道:“还不快放开!”
“小师叔,贫道被你骗得好惨啊!”小老儿掌门抬起头来,老眼汪汪,就是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小师叔,您老人家就不要再骗师侄儿了。告诉贫道,您老人家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都快成仙了,为什么还不下山?”
“成仙?什么成仙?”吕纯良一听,顿时懵了。
我人还在青云洞坐着,每日五谷杂娘,肉体凡胎,咋就要成仙了?
到底是何方妖孽?撒布谣言,竟想害我!
吕纯良又惊又怒。
“小师叔,贫道知道小师叔您老人家的志向,一心求道,不涉俗世。可是您老人家也低调过头了吧?若是贫道再不上山,岂不是小师叔您很快就要飞升仙界了!以后众师侄就再也无法在您老人家膝前尽孝了!……”小老儿掌门越说越是伤心,痛哭不能自已。
吕纯良苦笑不已。
我人好好的,怎么被你说的一副要天人永隔的样子。
“成仙?”而对方一口一个“成仙”,更是让他哭笑不得。
我还在老老实实练武筑基!
连高手都不是,咋就成仙了?
开什么江湖玩笑!
自己与仙人唯一的联系,恐怕就是仙人瞪我一眼,我就挂了吧……
这个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吕纯良微微一想便明白了。
这个误会原因说不定还真的得落在自己头上!
一定是自己在传道崖上施展出了螺旋升天的上乘轻功,横渡万丈悬崖,特效太过骇人,从而引起了一连串地误会。
真是……谣言猛如虎啊!
武学就是武学。
好好的练武,变成了修仙……
他,吕纯良,第一个就不信!
“青山师侄,你误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飞升成仙,只是我们武当轻功梯云纵啊!”吕纯良再次尝试解释。
“不,我不信!”郑青山疯狂摇头,老眼朦胧。
若是娇俏少女,自然是惹人怜爱。
但偏偏是一个皱纹密布的花甲老头,却让吕纯良浑身恶寒。
这时郑青山在旁幽幽又道:“我武当梯云纵最大成就是前两代掌门,也就是小师叔你的师傅,贫道的师祖,但他老人家也只不过能凌空九步而已。而当今武当轻功最高的二师弟不过是凌空七步!
但小师叔你若真使得是梯云纵,横渡飞来峰,师侄儿粗粗算了算,哪怕一步跨越百丈,您老人家也得至少凌空百步啊!这…还是武功吗?不是成仙飞升是什么?小师叔,你就不要再忽悠师侄儿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吕纯良一时无言。
他总不能说,自己给梯云纵加了一点“平步青云”小小的特效吧。
关键是,他想说,又有谁信呢?
我…好难!
哎,都怪我这该死的天赋!
就在吕纯良酝酿措辞,苦想解释的时候,陡然郑青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深深叹了老长的一口气,“我明白了,小师叔。我什么都明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啥?
你到底明白了啥?我自己都没明白!
喂,好好听你小师叔说话啊!
我还没解释呢,就成掩饰了?
吕纯良感觉不妙,自己这位老师侄明显又陷入某种奇奇怪怪的思维中,开始疯狂脑补。
他刚准备开口,便被后者再次强行打断,“小师叔,你骨骼惊奇,天生就是那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师侄儿还记得,小师叔入武当时年仅八岁,却能耐住寂寞,孤身上飞来峰,十年苦修,堪称天生的大道之子。如今,小师叔之修为想必已到了常人不可想象之境界,师侄儿也不敢妄加揣测。”
“但师侄儿知道的是,小师叔您如此低调,只因你随时都会脱离凡俗,羽化成仙,怕与红尘牵扯太深,沾染因果。只是您老人家可是武当小师叔啊,怎么忍心抛弃师侄儿以及众多师侄孙就此而去呢。我等还想在您老人家座下聆听教诲呢……”
小老儿掌门连连诉苦,万分不舍,那小眼神仿佛就像一个新婚之夜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满满地哀怨。
吕纯良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还想要解释,“青山师侄,你过虑了。我……”
但话还没说完,随后就被郑青山再次打断,深深叹气。
“小师叔得道成仙,不是世间人,终究要羽化归去,师侄儿也万万不敢耽误小师叔的仙道大业。但小师叔你学究天人,武道成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连一点传承都没留下,你于心何忍啊!”
话语中之遗憾和不舍,简直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吕纯良心中也升起浓浓的愧疚感,仿佛自己犯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罢了,罢了……
教谁不是教!
既然特效武功,可以传人!
他吕纯良也不是个吝啬的人。
对于这些种种误会,吕纯良已经懒得解释了。
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天才!
任何异象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都会过度脑补,想象得天马行空。
作为一个武学奇才,他总是背负了太多生命无法承受的痛……
吕纯良觉得自己应该慢慢学会适应。
毕竟任何解释都是如此地无力、苍白、空洞……
于是……
吕纯良无奈开口了,“青山师侄,你的来意我都知道了!我这里有几门自创的武学,颇具奇效,你就拿去在武当山内传授吧!”
郑青山面色顿时一喜,但仍是一脸苦兮兮地求道:“小师叔,你的武学博大精深,若没有亲自调教,恐怕没人学得会啊!请小师叔您下山吧!”
“下山!下什么山?一辈子都不会下山的。”吕纯良一听,本能开始摇头。
郑青山又哭了起来,“小师叔,你都要飞升了,还等什么天下第一啊。小师叔您今天若是不下山,师侄儿今天就不起来!”
喂,你这个老师侄好好听人说话啊!
吕纯良头疼无比,没好气道:“真是怕了你了!下山我是不可能下山的,但谁想要学我的武功,你可以让他们上山啊!”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郑青山陡然变脸,转哭为笑,连连道:“小师叔你也不用刻意教什么,他们无非就是想要跟在您老人身旁沾沾一点仙气,小师叔你随便调教他们好了。哪怕只学到了小师叔你万分之一的神韵,武当也是后福无穷啊!”
说罢,不等吕纯良多做回应,郑青山就兴冲冲地下山去了,唯恐迟则生变。
“师侄我这就下山通知这一辈的武当七子!”
世界……
终于清静了!
吕纯良如释重负,正准备打坐休息。
咦,不对!
这次老师侄怎么这么好说话!
吕纯良心中一惊,陡然觉得不对,正准备起身阻拦。
却见那郑青山脚下生风,溜得比谁快,哪有半点老态苍苍的样子。
老师侄儿,看你浓眉大眼,忠厚老实,没想到是这样的大耳贼!
吕纯良一脸悲愤之色。
江湖人的嘴,骗人的鬼!
山下套路深,我绝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