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神门
幽帝不在意张元跟自己解释什么,他在意的是自己怎么看待张元说的那些事,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事实上,他的判断,确实非常接近事实真相了……当然,他差了关键的一步。能隐藏一个人精魂信息的,不只是有洞天至宝才可以。
幽帝默默的想了一会,然后看向张元,微微沉思了片刻,一股光芒没入张元的眉心,张元的脸色登时一变,随即目光便黯淡了下来。
“吐露半个字关于我的消息,你将神魂俱丧,万劫不复,先去吧,我有事的时候,自会找你”他将对张元的封印解除,放走了吓的面无人色的张元。
似乎,情况超过了幽帝的之前想法。他觉得事情不该如此,他总觉得那里有不对劲,他见过那个红衣的女子,但直觉告诉他,杨霜的消失,可能跟这个女人无关,他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没有感受到多少阴谋的味道。
这是人生阅历告诉他的,他相信自己不会感觉错。
“哦”幽帝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有外人参与进来了。除了自己见到的那个红衣的女人,或许还有一方势力卷入了这场争斗。
会是谁呢?南宫家?不太可能,感觉不像,她们没有这个本事,另外,南宫家也不可能有洞天至宝。
能将杨霜的信息隐匿起来,除了洞天至宝,没有别的可能了。就是放在小世界内,都是无用的,小世界也是这世界的一部分,但洞天至宝却有点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感觉。
“洞天至宝……”幽帝闭目沉思,他见过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宝物,仙器他都有,而且不止一把,他的每个分身都有仙器,但洞天至宝,他却从未见过,连有关这样的宝物的消息,他都不曾多听说几句。
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幽帝思考片刻,他放弃了思考。吞下一枚丹药,开始调息。他受了伤,复原了一多半之后,才找来的张元。所以张元并未感受到幽帝受伤了。
事实上,他受到的与其说是伤,不如说是不安。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谁能伤及自己的性命,但当他见到那一股白光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这是很久很久他都没有感受到的了。
许久以前,他面对那些庞大的星空巨兽的时候,都不曾有这样的感受了,那天他突然又有了。他知道那是传闻中的无界剑圣。
这个世界,谁了解的最清楚?幽帝!
或许就因为他了解的太清楚了,所以他很久不在人间走动了。他知道三大剑圣的名头,自然也知道最出名的那个无界剑圣的名头,他也相信,传闻其实不尽然如此,但有这么个人,应该是真的。
就像是息隐,其实他也知道,只是他也没有碰上。
当日,他明显的感受到那股光能将自己杀死。那是什么?答案是,那是无界剑圣本人的剑胆,她凝练了一生的剑胆。
她临走前,将自己的剑胆都遗留在了人间。这个原因,倒也不是因为她很大方,而是因为她成为散仙之后,凝练了一枚纯粹的仙灵力的剑胆种子,她不需要这个剑胆了。
但剑胆一直存留,她在临近消散的时候,才将剑胆以及诸多的宝物,都交给了竹眉,这一步,其实才算是真正认可了竹眉。
那剑胆,足以将竹眉杀死。也可以将幽帝的这个分身杀死……当时竹眉出于自保,她是打算以剑胆爆裂的方式,将对方摧毁在前。
那个时候,如果对方不死,死掉的就是自己。当时,双方对彼此的实力都不是很了解,又是死对头,所以一出手便是杀招。
幽帝甚至也猜到了这个可能,以他见到的那个女人的修为,以及她存在的时间,她不可能炼制出那样威力的剑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剑胆,是无界剑圣本人的。那个红衣女人得到传承之后,剑胆认她为主了。
他早已捋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但他还是受伤了,他反倒不是那么在意,甚至,他也不恼火,他已经到了无视任何人的地步,他更多的是好奇,他很想看看,那个剑胆,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这就是幽帝,一个绝对自信的人。
余宇躲在一个人烟不多,但也不是很少的附近小城装成了一个小修士,这样的地方,反倒很安全。
这个地方附近的宗门,已经都归附于邪修和遗修了,早已脱离了水月天的掌控,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余宇躺在一家客栈的小床上,翻来覆去想眼下的局势。幽帝的突然闯入,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他干脆起身,盘坐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心事。他仔细的梳理着前后所有的脉络,忽然间他有了一个新的发现,他发现自己似乎是意外而又自然的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幽帝为什么对这里的问题格外的关心?
可以有很多的解释,比如说水月天是个超级势力,占据这里对他很重要,等等,但了解多了幽帝之后,余宇觉得这些解释都站不住脚。
他需要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让他接受幽帝来这里。他想到的每个可能,都觉得不太对,跟幽帝这个人,对不上。
幽帝,他每次都不现身,为什么这次现身了?是水月天有什么稀奇之处吗?不可能。水月天没出现的时候,幽帝就已经是这个世界顶端的存在了,这样一个人,看待水月天的眼光,跟一般的人,是不可能一样的。
余宇觉得,幽帝多看水月天几眼的兴趣,或许都不大。但他却亲自来了。
唯一的解释是,这个地方有什么吸引他的,或者说,这场战事,对他很重要,不然的话,他派个心腹过来即可。
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心腹了。
余宇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反反复复的想着这里的事,他跟竹眉见了,但其实根本就没来得及叙旧,两人就离开了,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幽帝的压力,太大了。
他无法入睡,干脆来到了天井中,看着头上明亮的月亮,犹如一轮皎洁的大玉盘,安静而神秘的悬浮在哪里。
看似很近,但仔细看去,似乎又很远。他觉得真相,或许也是如此,可能就在自己思路的某个拐角处,但他就是无法发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