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骑士(圣光)
寒风城,贵族们控制着北门。
夜里城门敞开,火把照明,人喊马嘶。
维克多.雨果深夜发表战斗宣言,城内即将发生变乱。
普通居民缩在自己家里,听天由命便是。但贵族们却不甘心如此。
老阿拉德尽可能召集城内的贵族到城主府集结履行义务,好歹要跟黑森林的怪物打一场。
可命令下达,真正赶往城主府的贵族却不多。反而是消息越传越乱,恐慌扩散,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多条通往北门的道路上亮起火把。各家老爷意识到不对劲,挥舞着鞭子,带着值钱的财货和家眷在争抢道路。
不同地位的老爷们平日都讲究个等级和尊严,轻易不撕破脸。此刻他们都像泼妇般彼此叫骂,只为抢个先出城的机会。
然而城门就那么大......
米诺斯家族的肯特管家最是焦急,指挥家族骑士和侍从把刀斧都亮出来,大声呵斥堵在路口几辆马车。
有一辆老式马车的车轮坏了,动弹不得。车上坐着两名女眷,带着几个皮箱。赶车的家仆试图把车轮修好。
肯特管家举着跟火把,气势汹汹的过来,把这小贵族的家仆劈头盖脸给抽了一顿,“把这车推开,推到路边去。”
皮鞭噼啪抽出一道道血痕,车上的女眷发出尖叫。米诺斯家的侍从一把将她们扯到路边,动手将车上的行李全部丢下。
赶车仆人挨了打,忍着痛,可看自家女主人受辱,抗辩说了句:“我家主人已经听命去城主府坚守,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米诺斯家的骑士二话不说,抽剑把赶车仆人捅死。
老式马车被掀翻,可推到路边依旧占空间。肯特又命侍从用斧头将其劈烂解体,噼里哐啷彻底给拆了。
家仆的尸体和马车碎片被丢在路边,血水就从木料下流出。小贵族的家眷被吓的直掉泪,彼此搂抱,在街边不敢言语。
道路总算通畅,米诺斯家族的车队碾过那摊血水,迅速通过。他们的车队上也有女眷和行李,车上车下的人甚至彼此认识,目光交汇又离散,命运就此分野。
仗着人多势众,米诺斯家的车队得以优先通过城门。肯特管家咬咬牙,命令侍从守住城门,不许其他贵族通过,要等家族第二批车队离开才行。
急于逃命的小贵族们群情激愤,纷纷围上来叫骂。可大家族的余威犹在,更多的人只能先请求,试图讲点道理。
肯特就站在敞开的城门口,几名家族骑士全副武装的守在面前。他让侍从搬来据马拦住道路。不管据马外怎么骂,他就是不放行。
阻拦也就半小时,米诺斯家族的第二批车队还没来。城门口有点要失控了。小贵族们也聚集起了不少武装人员,肯特这边的人手不占优势。
当大家都把刀剑拔出来,这位米诺斯家族的管家终于态度软化,愿意将据马搬开。他自己则早已激起众怒,被逼的扭头穿过城门,通过护城吊桥,溜到城外。
城外空旷,米诺斯家族的第一批车队在城外等着。
肯特想过去喊些帮手重新控制城门。然而黑夜中忽然隆隆作响,一阵马蹄声在迅速逼近。
这马蹄声响的突然而爆裂,来势汹汹。
肯特瞪大眼睛,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心头喊了声‘糟糕’,又想跑回城内躲避——这马蹄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此刻已经晚了。
当这位老管家一转身,上百把雪亮的马刀伴随冲击的战马唰唰出现。
米诺斯家的车队周围布设了十多人的守卫。这些人来不及逃,甚至来不及喊叫,就被高速冲过的敌人轮番砍杀。
有些守卫挨了一刀不够,被连续劈了四五刀,尸体像烂布娃娃般被蹂躏过后才跌落地面。有些守卫则侥幸闪避了几次,却被后续一连串攻击劈的血光飞溅。
无人能得以逃生。
肯特年纪大,跑的却飞快。他手在抖,心在跳,又通过护城吊桥,穿过黑洞洞的城门,冲着城内大喊:“快堵住城门,怪物雨果的人马来了。”
城外的动静那么大,城内的人又不是聋子,早就听到了。
对峙的大小贵族不过是愣了几秒,听到肯特的呼喊当即炸锅。原本大家都抢着要出城,现在一个个掉头,轰然逃散。
米诺斯家族的武装人员借助据马阻拦城内的马车离开。听到示警,他们直接翻过据马,连滚带爬的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据马由粗大的树干构成,一人高,没点能力还真翻不过去。
肯特一把年纪,急匆匆跑到据马跟前,气喘吁吁。他伸手喊了几声,却没人愿意帮一把。他站在据马前努力了几下,只能转过身大喊道:
“我是米诺斯家的肯特,我跟雨果阁下认识。我跟他喝过茶的,曾经交谈甚欢。我还帮‘和谐商会’做生意。”
马蹄声在减速靠近,已经通过吊桥。只是城门内黑洞洞,依旧是啥也看不到。
肯特心头乱跳,等了两三秒,再次喊道:“欢迎雨果阁下君临寒风城,我是米诺斯家族的肯特,我愿意向雨果阁下效忠。我......”
一匹高大的骸骨战马从黑暗中冲出来,带着凌厉的气势,撞上了废话连篇的贵族老管家。
肯特被当场撞飞,其身后的据马也哐当撞开。
城门后,无数火把被丢了一地。几十辆杂乱的马车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地上到处是被丢弃的行李,还有慌乱的人群在惊叫逃散。
骸骨战马撞开了几辆马车,为身后已经减速的骑兵提供空间。马背上的希莉轻轻一拉缰绳,皱眉说道:“疾影,你刚刚好像撞到什么人了?”
死马顶住一辆拦路马车,漆黑的尖角挑动,继续开路。它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故意的,谁让他挡我的路。”
“或许是个来投降的人,结果被你撞死了。”
“现在来投降的会是什么好人吗?”死马嗤笑一声,仗着自己躯体庞大,硬生生在街道上挤出一条路。
被遗弃的逃难马车歪斜,倾倒,破碎,行李散落一地。有几个皮箱从马车上掉落,倒出不少衣物首饰。
希莉扫了眼,“你说的没错,这种软骨头的贵族,我曾经见过。他们屁用没有,只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