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不南渡
上午的进攻并没有取得成效,在不确定宋军的震天雷是不是还有的情况下。
金兀术最终不再头铁。
在冷静了之后,选择了其他的方式尝试攻城。
众所周知,一般的城墙都是有四面的。
金兀术并不相信,宋军可以完美的防御住四面的城墙。
西面难以攻下,那就没必要硬攻,他们只需要扬长避短的,绕过西边,转而攻击其他的地方就可以了。
两万多的马军是金兀术的底气。有马的存在下,进行这样的策略,宋军也只能干干的看着,无可奈何。
这算是金兀术的阳谋。
没有丝毫向宋军掩饰的意思。
在正午已过,大家吃饱喝足之后。
金人的马军,分为两路。
以金兀术为首,率一万多骑向北方而去。
以完颜昌为首,再率余下的一万多骑,向南而去。
无数的骏马踩踏之下,扬起了漫天的尘土,浩浩荡荡的向着南北两个方向进发。
赵榛从午休中惊醒,李纲也在打盹中站了起来。
金人的一举一动都值得他们的注意,而在这个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李纲和赵榛很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金人撤退了?!”张浚扶着城墙,惊愕道。“他们损失惨重,又得知东路军被击溃,肯定是撤退了。”
稍微有点军事敏感度的人,都不会这么想,但张浚显然没有,这也是为何历史上的张浚在富平一战中被金人以弱胜强,最终导致西北禁军全军覆没,彻底消亡。
而李纲的军事水平只能算刚好及格,说差不差,说强不强。
但他却没有张浚那般天真。
“金军要撤退,又为何分兵两处?”
“这……”李纲的问题,张浚却解释不了了。
“他们是要打算从南北方攻打开封。”
“啊!”张浚听完,脸色一白,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
从南北方进攻,哪怕是张浚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为了能够保证抗住金人的进攻,他们几乎已经将全部的军力放在的西边的城墙之上。
无论是百姓,还是物资,都是如此。
现在金人不打算硬碰硬了,那对于他们来说无疑便是噩耗,倘若没有其他的手段,开封陷落,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李纲在解释完之后,周围还在的大臣大多和张浚一般的表情。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唯一的选择是该考虑殉国……还是投降的问题了。
“岳元帅怎么还没信啊……”一个大臣哭丧着脸,这是所有人唯一的希望。
“陛下,这般已经无可奈何了,若不就投降金人吧,兴许……兴许……”
兴许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佶和赵桓爷俩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被金人抓住那就只有被羞辱的结果。
“至少金人不会害了陛下。”
赵佶和赵桓没死,但和死了也没啥区别。
赵榛没说话,狠狠地瞪了那大臣一眼,继而向城楼下面快步而去。
“陛下。”李纲还不清楚赵榛在想些什么。
“张宪应该快到了吧。”赵榛似乎是问李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还没信。”李纲说道。“按理说今天便能回援开封。”
这也只是预计罢了,至于今天能不能来,下午来,晚上来,谁也说不清楚。
毕竟中央禁军都是步兵,实在快不到哪里去。
停下脚步的赵榛点了点头说道。“把百姓集中于翁城之内。推倒石梯,隔断城墙。”
“我去一趟宫城,务必在我回来前完成。”
说完这些。
赵榛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带着数名亲兵,骑着那仅有几匹马,向着宫城而去。
目送着赵榛离开的李纲,一点就透,明白了赵榛的想法。
翁城是城墙边缘围起来的一圈小城。
战时用作抵御敌人的堡垒,作用很大,但这种小城实在太小,想要久守,那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已知援军将至,开封必然陷落的情况下,也唯有最后这一种办法,来防御可能从城内攻打过来的敌人。
李纲的执行力还是可以的,在明白了赵榛的意思后,立刻安然人手,有条不紊的将城中的百姓迁入翁城。
宫城之中。
赵榛催马而归。
显然是为了将宫中的家眷们转移至西城。
值得庆幸的是,赵宋一家基本都没了,需要迁移的也不过是那几个幼小的公主。
赵榛直接步入后宫,那些守卫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向赵榛施礼,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金人要入城了,通知宫里所有的人,让所有人去西城!”
赵榛只是从他们身边路过,丢下话后没有停留的继续前行。
只留下宫人们还在消化赵榛的命令,而那一句金人要进城了足以吓傻了他们,楞了一会儿后,便四散而去。
亲兵们按照赵榛的要求,重复着向宫中呼喊。
加上那些慌慌张张的宫人在各大宫院中穿梭的身影。
原本平静的后宫也显得乱糟糟起来。
纯福和庆福公主两个幼小的公主在外面玩耍,看到赵榛从外面回来,奶声奶气的喊着十八哥。
赵榛嗯了一声,啥也不解释的将她们拦腰抱起。
交给了随行的官宦照料。
贤褔公主从宫中出迎。
但因为听说金人再次要入城,那颤抖的身体说明了她的惶恐不安。
“见和福了么?”
“没……没……”
金人又要打进来了,上一次的逃难已经让贤褔公主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性格都变的懦弱和胆小。
每次见到赵榛都会有些胆怯的低下头,话不成话,也不知道再害怕些什么。
但赵榛的话,她也不会忤逆和埋怨,就像提线木偶般,任赵榛摆布。
和福公主在另一间宫舍,当赵榛安排着贤褔公主坐上一个亲兵让出的马匹后,便已经的听到这边的动静小跑了过来。
在赵榛转过头后直接扑了个满怀。“金人又要进城了么?”
话是这么说的,但和福公主似乎根本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反而颇有一种兴奋的表情。
宫中的生活已经让她觉得无聊透了,想一想,金人再次打来,又能出宫去浪,这才有意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