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与此同时,龙轩殿的嬴湛刚与议政大臣们商议完政事。
李忠先是吩咐尚食局的布膳。
而后凑到皇帝身边,小声道:“皇上,那位安才人小产了。”
说完,他也不敢看皇帝,而是垂头静候吩咐。
嬴湛夹着筷子的手一顿,浓眉微微上扬。
随即低头用膳,“怎么回事?”
男人语气虽淡淡的,却如同暴怒前的宁静,让李忠绷紧了神经。
“回皇上的话,据说是安才人在温贵妃的生辰宴结束时,手腕上的手串突然断了,她便一脚踩在了圆滚滚的串珠上,导致不慎摔倒小产了。”李忠垂眸回。
语音刚落,嬴湛就冷哼一声。
“呵,可真是够巧的啊。”嬴湛嚼着嘴里的饭菜,眼里闪过一抹阴鸷与狠厉,“让暗影去查!”
“另外,送些赏赐去安才人那,叫她好生养着身子。”
李忠:“是。”
三日后,此事便有了结果。
“娘娘,温贵妃和皇上那边都派人到后宫传话了,说是新进宫的徐才人与安才人处的好,两人又都住在诗贵嫔的诗芳殿偏殿。徐才人偶然间瞧着安才人嗜睡,月事也延迟了一些日子,便敏锐地察觉到安才人有孕。”
“她们俩同时进宫的,徐才人还没得到皇上临幸,安才人这便有了身孕,徐才人便因此嫉恨上了安才人,她打着帮安才人改手串围度的幌子,将安才人的手串内绳用朽了的绳子串起来。”
“又在安才人起身时,偷么么扯了下手串,这才导致安才人的手串断裂,不慎跌倒小产。”小莲将外头的事情汇报给倾颜听。
倾颜坐在书案前写字,听小莲这么一说,随意问道:“皇上如何罚的徐才人?”
“回娘娘的话,徐才人已经死了。”小莲回。
倾颜挑眉,“被皇上赐死了?”
小莲:“嗯,皇上赐了徐才人一条白绫自刎,就昨晚的事儿。”
闻言,倾颜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徐才人倒是咎由自取,家室与位份都不高,就敢在后宫这般作死。
一个小小才人,见好姐妹有孕就敢下此毒手,将来还得了?
加之她家室本就一般,犯了这样大的事情,皇帝根本不必权衡,就能直接取她性命。
只是那安才人,年纪小,刚进宫就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经历这样的大喜大悲,只怕心理上会过不去这道坎。
正如倾颜所料到的那般,徐才人自刎后不久,后宫又传出安才人疯了的消息。
倾颜知道此事后,不由得感慨万千。
她早就说了,这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窟窿。
这两位才进宫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个自尽,一个疯了。
可她们都不过二八年纪,本应该是花一样的美好年华。
青春正当好,花儿才**,便已然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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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上旬的某一日,太后邀皇帝到承福殿午膳。
虽然不是亲母子俩,但两人辈分,以及养母子身份摆在那。
且太后平时没事的话,鲜少邀皇帝到承福殿。
是以,嬴湛到了午时,按时乘着龙辇到了承福殿。
他给太后行礼后,就在下首的太师椅坐下。
太后叫人摆了膳食。
用膳期间,母子俩倒是食不言。
待用过午膳,太后一面饮茶,一面同皇帝说起了中元节给先皇祭祀一事。
说着说着,太后就把话题扯到了倾颜身上,“皇帝,倾嫔也跟了你好些年了吧?”
闻言,嬴湛微微眯紧眸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他面上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她从潜邸时就跟着朕,确实有好些年了。”
“那你觉得她这个人如何?”太后试着问。
其实,在太后说第一句话时,嬴湛便知道太后要说什么了。
不过太后没直接提到关键点,他就装不知道。
嬴湛先是说:“倾嫔从前作恶多端,嚣张跋扈,手段恶毒,实在不配为皇后。”
接着他又说了现在,“不过,自打她被废了后位,想不通跳楼醒来后,虽失了记忆,性子却变了不少。”
太后在皇帝说第一句话时,本来眉毛都要皱起来了。
直到听了皇帝说了后一句,她紧皱的眉毛才舒展开来。
太后嘴角上扬,眼底带着笑意,又问:“那你觉得现在的她,是个怎样的人?”
嬴湛蹙眉想了一会,才道:“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知道根据处境改变现状,但她的心机都用在好的一面,不会起那些腌臜的想法。同时,她又心存善良,能够自保,若是惹恼了她,只怕没好果子吃。”
那个小坏东西,若是惹恼了她,她可是会咬人的。
“哀家不是问你她的为人,而是问你觉得她如何?”太后道。
嬴湛眉头微微一挑,倒也没有避讳,而是直言,“朕只能说,她与后宫那些女人很不一样,也是后宫中难得的一位佳人。”
“......”太后对于皇帝打马虎眼的行为,早就已经料到了。
不过,身为帝王,皇帝自然不会把心中想法全告诉她这个养母。
反正她通过皇帝的话,知道皇帝不反感颜丫头就行了。
于是,太后微微颌首,说起了重点,“哀家听闻你如今还在赐倾嫔避子汤?”
嬴湛神色坦然,“此事是倾嫔同您说的?”
太后:“那倒没有,你赐她避子汤一事,满后宫都知道,又何须她告诉哀家?倒是她,哀家每每同她提起此事,她都羞红着脸,几乎只字不提。”
嬴湛:“......”
太后:“皇帝,哀家今儿叫你来,只是想同你说,以前她做的那些事儿,确实都是她的不是,且你罚也罚了,皇后之位也废了,哀家也训了她很多次,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你也说过了,她变了许多,你看她不但变好了,还救过大皇子与三皇子,又把倾医阁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哀家都甚是佩服。”
“是以,你看在她知错就改、又陪伴你多年的份上,便撤了她的避子汤罢,否则这满后宫就她一人喝避子汤,得多让人看不起,闹出多大的笑话来,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