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个氪金的理由
“妖!你养在城主府的妖物!”
城主府外,一群人举着火把,呈包围状态围在外面,虎视眈眈。
连烬雪开口,立即有人举起手喊一嗓子,代表大家喊出此次的中心目的。
连烬雪眉眼都没抬一下,语气依然寡淡,无悲无喜:“还有呢?”
他没否认城主府有妖物,反而问他们还有呢。
还有……
人群里静默一瞬。
这连烬雪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平静了?
不仅是连烬雪的长相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就连整个人的气场,都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如果换个地方,连烬雪就像是要原地坐化了似的。
当然,无端城里,和连烬雪打过交道的人,其实并不多。
大家都是在各种传言中认识的这位城主……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各有盘算。
终于有人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圈养妖物的人,岂配坐城主之位。这不是和妖物同流合污,害我无端城!”
“对!交出城主之位!”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城主。”什么样的人,那人没说,不过大家心底明白。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抬起头,暖黄的光线落入男人眼底,铺出一片光影交织的柔色。
男人眸光缓慢投向他们,“那么今天你们要妖,还是要城主之位?”
“……”
这说法,好像哪里有问题。
“妖要除,城主之位你也要让出来。”有人反应过来:“一个养着妖物的人,怎么能当城主?”
“对!”
“差点被你绕进去,养妖物的人根本没资格当城主。”
连烬雪:“所以,你们今天只是打着除妖的名头,来要城主之位?”
什么叫打着除妖的名头,来要城主之位?
明明是他先养了妖!
“你不要混淆视听,连烬雪你……啊!”
那人痛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往后撞开,砸在远处的墙上。
出手的是立在连烬雪旁边的有仪。
有仪扬声:“主子的名字,不是你能随便叫的。”
砸在地上那位捂着胸口,慢吞吞站起来,有些不服气:“有什么不能叫的!连烬雪你就是个……”
嘭——
这次砸得更狠,那人躺在地上,似乎没力气再站起来,像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大家忍不住往有仪身上打量。
城主府出面最多的就是这位有仪,实力不算差。
有仪双手交叠在身前,不卑不亢地说:“希望各位明白,在城主之上,主子还有炼丹师的身份,诸位说话请注意分寸。”
这话一出,对面那群人像是被提醒到似的。
无端城关于连烬雪负面传言太多。
连烬雪自从到无端城后,没在炼丹上有什么新的建树,也未救人无数。
大家似乎就忽视了,他是一名很厉害的炼丹师。
即便他名声差,依然会有人闻名而来……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仗着炼丹师的身份就养妖!”
“炼丹师了不起啊!炼丹师就能养妖了?”
“妖是什么东西,大家心底不清楚吗?他养只妖在城主府里,谁知道是不是用来害人的。”
“前段时间王家死掉的那个闺女,听说心脏都被挖掉了,这是妖才干得出来的事,说不定就是城主府里那只妖干的!”
不知道是谁,突然把王家闺女的事扯了进来。
“和妖物同流合污,就是和大家为敌!”
“铲除妖物,还我无端城安宁。”
人群激昂,你一言,我一句,热闹得犹如菜市场。
有仪皱眉看着那些人。
无端城的安宁……这些人也好意思说出口。
若不是主子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安宁。
连烬雪听着他们嚷嚷,也不搭话,安静得好像不存在。
不管对面的人说多难听,他都当做没听见似的。
那边的人说着说着,突然就安静下来。
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安静下来,就好像一瞬间就安静了。
直到此时,连烬雪缓慢开口:“你们说我府里有妖?”
对面诡异的没人搭话。
但心底都认定是有的。
最开始他们说的时候,城主府没一个人反驳。
现在又来问这个是几个意思?
连烬雪也不需要他们回答似的,不紧不慢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便进府去找吧。找到了,再来和我谈养妖合不合适。”
“……”
“???”
有仪侧身做个‘请’的收拾:“诸位,请。”
嚷得厉害的那群人,谁也没动。
他们要拦着不让进,他们肯定很想进去。
可现在打开大门,邀请他们进去找,反而有些怯步。
这么打开门让人搜,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诸位,不进去吗?”有仪收回手:“时间不等人,过了此时,再想进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走!”左侧几个人走出人群,大着嗓门吼:“搜就搜!我们这么多人在,他还敢做什么不成!”
“稍等。”有仪拦住对方,“若是没有搜出什么来,请问,诸位该怎么办?”
“……”
有仪:“诸位没想过吗?”
想进去的那几个人,此时有点怂了。
连烬雪这么有恃无恐的让他们进去,就是笃定他们搜不出来。
他们进去估计也是白跑一趟。
…
人群之外。
一个男人立在转角的阴影处,看着灯火通明的城主府大门处。
那边的动静,这边也能听见。
男人靠在转角,微光从转角那边蔓延过来,正好落在男人没有完全隐藏在暗处的半张脸。
耳下那近似骇人的伤疤,让人瞧着觉得害怕,犹如黑暗中诞生出来的鬼魅。
男人抬手摸着耳畔那伤疤……不,这不是伤疤,这是他生下来就有的,是因为怀他的人中了毒,毒素转移到了他身上,导致这骇人的样子。
男人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么长时间过去,连烬雪居然如此冷静,真是难得。
换成以往,此时估计已经打起来了。
看来断了一条腿,连以往的骄矜和胆色都断送了。
男人本还想继续看看,忽地感应到什么似的,表情微微一变,人也立即转进黑暗中,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