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千年之女帝天下
雍城,祭天宫。
祭天宫,地如其名,作为曾经的秦国旧都,这座祭天宫曾经也是秦国历任国君举行祭祀和卜筮未来国运的特殊场所,地位非常显赫,即便如今辉煌不胜往昔,但它依然在秦国人的心目中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
“听说了吗?商府今年捡了个野人当食客。”
“欸?不是都说那野人乃是太岁之体天赋异禀吗?”
“我这里倒是有确切消息,那野人确实是太岁之体,但资质却是最下品的蝼蚁之资。”
“不会吧,收留这种废人,商家小姐养的恐怕不是食客吧?”
“嘻嘻,贵族仕女,便是养上几个面首有算得了什么?”
“相国司直商府驾到!”
听闻这声报告,这几个纨绔子弟们立马不做声了,他们很清楚,商家这种庞然大物并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那个生面孔……应该就是商家小姐的面首了吧?”
“嘘,别乱说了,可要担心别惹恼了贵人。”
“恭迎孟商姬,请上主台!”
“孟商姬?不是商小姐吗?”姬青忍不住多嘴了。
“孟为嫡长女,姬乃是贵女敬称,大黄你以后可要多读点书才行啊,小姐什么的,在府里喊喊就行了。”一旁的绿衣斜睨了他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视。
“绿衣你在唠叨什么?”商璃忽然回头,两人皆是一惊。
“别跟这种仗着自己是太岁之体却一直挥霍无度,完全不爱惜身体,不知死活之人说那些闲话。”
“让他在台下等着,不准与我同席。”
“大黄,你可赶紧去想个办法让小姐消消气吧。”绿衣暗中说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姬青也是一脸无奈。
看来商璃还没原谅他这几天的乱来举动,而且之前答应商璃的条件也还没能兑现呢……难怪她会这么生气了。
嗯,等自己修复了少昊骨以后就一定要把小罩罩给她做出来,让她开心一点,再给她道个歉认个错,她应该就不会说什么了。
再说,自己这几天也确实是有点乱来,明明只有地锁一重,却仗着少昊骨那变态的修复能力勉强用大量的反复练习把兵身道第三式“鼎身”给堆出来了……卫白启当时可也是很惊讶的,不过还是算他过关了,这个中缘由嘛,还是因为姬青和商璃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
商璃原本还指望姬青能够老实一点,没想到姬青还是这么乱来,何况他还真的把鼎身练得有模有样的,不得已只好带他来了这祭天宫里。
嗯,以后看看凌皓那边能不能搞到女性小罩罩的制作技术,到时候拿过来做做生意似乎也挺不错的说……姬青此刻也打起了小算盘。
这个世界里可没有胸罩啊,更别说文胸,比基尼什么的了……到时候自己掌握了这门技术,绝对不愁吃不愁穿啊。
不过正当姬青还在漫无边际地幻想时,少昊骨却又有了反应。
嘿……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欲望又席卷而来了,那堵墙后面一定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吸引着它吧。
“大黄你怎么停下来了?看什么呢,那是玄玉壁所在的方向啊。”
“卫大哥莫非见过?”
“我当然见过,你以为各家年轻食客之所以蜂拥而至,是来干什么的?”
“这雍城昔年乃是我大秦旧都,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太过安稳,尚武之风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于是雍城侯于二十年前,特设玄玉壁一面,从不轻易示人。”
“唯有每届例祭的魁首,才有资格登高士台,观玄玉壁,并于壁上留字扬名。”
“如你能有幸看到那玄玉壁,便能够发现其中就有我卫白启的名字。”卫白启不禁有些怀念起当初的那段岁月来……
“卫大哥啊,必须要夺得魁首才能看见那玄玉壁吗?”
“那倒不用,比试结束后,所有与会者都可以进去瞻仰玄玉壁。”
“能摸吗?”姬青终于问了他目前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呃,咳咳……卫大哥我的意思是瞻仰的时候可以摸一摸吗?”
“你要是想摸也没人会拦你……”
“稳了,只要能碰到玄玉壁就行……”姬青心下一阵窃喜。
“侍郎凌府,公子旭,公子皓驾到!”
姬青回头一看,却是看见了几个熟人,只不过,凌皓此刻不好开口说话,只能是悄悄对着姬青一阵挤眉弄眼。
看凌皓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看来他身边那个男人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啊。
没错,这位就是凌皓的便宜大哥,凌府大公子凌旭。
就在几天前,这位便宜大哥已经赶回来了,凌府祖上也是靠军功起家的,但是这些年来尚武之风渐渐消失了,凌家老家主如今也只是在咸阳城里做侍郎这样不大不小的文官,凌旭则是常年奋斗在官场和秦赵边境地区,身上有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杀伐之气,只是在那一站,就能给姬青这边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这位凌家大公子,如今也有着地锁四重的实力,加上常年在秦赵边境搏杀,听说如今已然获得了少上造的军功爵位……今日一见,果真凶戾。”卫白启的神色也有点不自然,但更多的还是尊敬对方。
“兄长,咱们这便走吧,现在人也见过了,也就没必要继续逗留于此了。”凌皓适时地插话道。
“你这个混小子,父亲不在家,我也忙于军务,你却在家里招农户替你做生意?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他定会回来教训你一顿。”凌旭在凌府中一直都是扮演着一个严肃大哥的角色,凌皓却在家里干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怎能让他不恼怒?
但让他无话可说的事实是,凌府的收入确实上涨了不少,连带着凌府的名声也增值了不少,而且还处理了几个前来刺探情报的楚国奸细,目前这几个人已经被押往咸阳听候发落了,单凭这几件事,凌皓也算是给凌府长脸了。
但是,凌旭觉得凌府好歹也是高门大户,凌皓好歹也是凌府的二公子,现在却成天到晚跟着一群目不识丁,愚昧无知的庶民百姓们混在一起,教他们做事,给他们工钱,甚至让他们的孩子在凌府内部开设的“私学”里教他们读书识字……这无疑已经触动了凌旭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于是凌旭自然就把凌皓叫到了自己身边,开始了一通说教。
但是,凌皓丝毫不在乎这些说教,反倒是问了凌旭一句:兄长,贵族和庶民百姓的关系为何要如此泾渭分明?他们难道不是人吗?
孟子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们身为贵族,固然要为大秦江山社稷永固而尽忠尽职,但也不能为了尽忠守义而罔顾庶民百姓们的死活,他们若是不能活,活不了,会怎么样?他们会怀疑大秦王室的权威,他们会暴乱,进而损害到所有人的利益……这个关系,兄长你真的看得明白吗?
凌旭当时的表情就很精彩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弟弟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此刻,他面对自己时再没有以前的唯唯诺诺,两人谈话时凌皓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旭的眼睛看,凌旭这久经战阵的军旅人员竟然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不自在,同时也多了几分异样的感受。
那是一种“不动如山,动如雷震”的危险眼神,是他以往从来没有在凌皓身上见过的东西……或者说,凌皓身上根本就不该出现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