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夏文锦笑吟吟地看着他,倚在榻边没动。
这笑容太过灿烂,灿烂得好似一轮阳光,能照出世间的污秽和肮脏。明庆感觉有些不对,但是,这笑容又太过璀璨美丽,美到让他既使觉得不对,也不想停下。
就在明庆扑过来时,夏文锦袖中手腕一翻,寒光掠过,一把短匕向明庆当胸扎来。
明庆眼瞳眼缩,心中惊吓之极,在电光石火之间,向侧移开。
噗……
匕首入肉的声音。
明庆再次发出惨叫!
这些年来,明庆在石安寺养尊处优,名为首座,却比住持的权力大得多了,明成不管事,只顾苦修,寺中实际上是他一人独大。那把匕首,被他避开了心脏要紧位置,扎在肩窝,虽已致命,但疼痛难忍。明庆哪里忍得住?
院外,明则明晰关好门后,彼此对看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笑容之中都有几分迫不及待。
这样的美人儿,还知情识趣,可惜要面子,非要一个一个来。他们可不知道,夏文锦的一对一,是缓兵之计,一个一个对付的意思。
明则装模作样地道:“师弟啊,师兄完事之后,你我谁去?”
明晰会意,谄媚地道:“长幼有序,自然是师兄先请,我断后,我断后!”
两人分派了先后秩序,脑子里都不自觉回想刚才看到的美景,这么漂亮的女子,他们今夜都不愿休息。不,三天三夜都不愿休息。
两人正臆想着好事,明庆的惨叫声突然传出来。
虽然那惨叫声短促而且压低了声音,两人只隔了一道门,还是听得清楚,他们对望一眼,都有些惊讶。
明庆的身手好得很,那小娘子看着风吹就能倒,难不成还能伤到明庆?
可是这惨叫的确是明庆发出来的。
明晰道:“去看看!”
明则道:“先听听,要是误了师兄的好事,会被骂的。”
明晰懂了,之前他们难得遇上一个看上眼的,这次这个实在是极品,而且还是只爪子锋利的小野猫,许是明庆要和对方玩儿一些刺激的呢?
屋子里不断传来沉闷的声音,还有明庆的狂怒低吼。
两人这才觉得不对劲,急忙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睁大了眼睛,那个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对明庆步步紧逼,而明庆一身僧衣染了血,像从血水里泡过似的。
他身大力沉,那女子却是娇y小玲珑。
明庆又受了伤,而那女子手中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竟然斗得旗鼓相当。
明则喝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晰,一起上!”
夏文锦眸色沉了沉,她刚才用言语营造出一个一对一的局面,想要先收拾了明庆,再对付明则明晰,但是明庆很棘手,而明则明晰进来得太快,三个人把她围住。
再不是刚才那种轻视调笑的样子,他们眼里都露出凶光。
夏文锦明白,一是因为她伤了明庆,让这三人暴怒;二是因为他们也担心此事暴露,所以急于想制服她。
这么一来,他们必然会下重手。
夏文锦眼底暗色深沉,目光掠过四面的蜡烛,烛光明亮,把三个僧人丑陋的样子映照得分明。
她的手很沉稳,紧紧握住匕首。
这是一场恶战,不过,夏文锦并不怕。
她经历过无数次的恶战,有一次,她三脚猫的身手遇上一个超一流的杀手,那次才是真的死里逃生,让人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不过在恶战之前,夏文锦心里还是叹了口气。
和皇甫景宸分头行动,是为了一举揭开石安寺中的秘密,但这就意味着,两人都是单独行动,没有外援。
空禅那个贼秃子,是断不可能好心到来帮忙的。
除了自己,她谁也靠不着!
明则和明晰已经包抄过来,他们虽然空手,但身强体壮,拳头握起,钵盂一般大,带着风声,就向夏文锦砸过来。
拳脚指掌,三个人的攻击织起一张网,将夏文锦罩在其中。
后山。
约定半夜行动的皇甫景宸其实有些不放心夏文锦,毕竟,一边是已知边危险,一边是未知的危险,未知的危险显然可怕得多。
他想先去看看,再往后山,却被空禅拦住了。
空禅斜眼扫视着他,满眼的没好气:“有完没完?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夏文锦就是去那屋子睡一y夜,她精怪着呢,谁都可能吃亏,她准吃不了亏。倒是后山这边,你再耽误下去,难道要天亮再去?”
皇甫景宸想到夏文锦的精灵古怪,觉得空禅说的也有道理。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事。
还是先去探后山,早点去早点回,还能赶上去夏文锦住的禅房外面转一圈。
皇甫景宸正准备走,被空禅叫住,兜头扔了他一套夜行衣,嫌弃地道:“一看就没做过贼,做贼哪有穿得这么明目张胆的?月白色,月光一照,就是白色,你是去夜探还是去耍帅?”
皇甫景宸:“……”
谁没事随身带这个?他不禁看了空禅一眼。
空禅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跳脚道:“看什么看?夜行衣怎么了?还不兴人随身带个夜行衣了?你知道个什么,这叫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皇甫景宸忍笑转身,这是不小心捅到马蜂窝了?这么对号入座的,他说什么了吗?
皇甫景宸把外衣脱下,换上夜行衣离去。
空禅在那里大翻白眼,好心没好报,连句谢谢都不说?没礼貌!都特玛是些白眼狼啊!
皇甫景宸循着之前来过的路,往往后山走。
虽是夜里,他仍然很小心。
这一路是越走越僻静,尤其是静夜之中,树影幢幢,影影绰绰,风一吹,枝摇叶摆,吹得枝叶轻呼,凉气直冒。
皇甫景宸倒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怕惊动别人,也怕这树影之中有后山中人的眼线。
好在小心前行,并没有遇到。
显然后山的人昨夜安稳,又或者说一直安稳,并没有把昨天白天他这个“误闯”过去的香客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