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赵昺接下来询问了阿尔达姆的情况,会不会失控,转而成了两面通吃的双面间谍,甚至将计划泄露给蒙元,从而毁了整个计划。
郑虎臣却是很有信心。说阿尔达姆是亚述人,曾师从智慧馆占星大师,以及精通占星术都是真的。但是其身份并非是商队招募回来的学者,而是被买回来的奴隶。其在蒙元攻克巴格达后,躲过了大屠杀,一家人却被元军俘获,卖给了一个波斯海商当奴隶。
波斯海商不信什么占星术,但是阿尔达姆对星体运行十分有研究,而在这个时代行船海上主要还是通过星图来辨别方位,才将其一家皆赎买。只是命运不济,几年之后海商沉了船,损失惨重,于是又将他们卖到奴隶市场,被大宋商队买了回来。
郝云通发现阿尔达姆十分聪明,仅仅两年时间很快就学会了汉语,能读会写,便让其作为通译留在泉州保险所。而绝不是其同铁穆耳吹嘘的那样,自己从巴格达乘船到大宋途中,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学会了汉话。在郑虎臣寻找执行任务的人选时,郝云通向他推荐了此人。
郑虎臣以为阿尔达姆家园为蒙古人摧毁,族人被杀害,加之亚述人有复仇的传统,对蒙元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且阿尔达姆的家庭观念很强,他的妻子和子女皆在大宋,并给他们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环境,对其也就有了牵制,除非他真能狠下心来抛妻弃子,放弃家庭和亲人。
对于执行这种极为危险任务的人,事务局除了有效的控制手段外,还要求其必须是志愿去执行。因为强迫或是诱骗容易使其产生逆反心理,执行任务的动力会大打折扣,甚至于敷衍了事,乃至叛变。所以郑虎臣再三对其说明了任务的危险性后,阿尔达姆并没有退缩,表示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只提出要善待自己的家人。
“嗯,贺惟贤那边有进展了吗?”赵昺清楚伯颜在蒙元的威信极高,旧宗派与汉法派和色目人三股势力都很信服,充当三派调和人的角色。所以要想凭借一个占星师来弄死他,还是难以做到的,要需要多方的配合,而自己埋下的那颗棋子也到了启用的时候了。
“陛下,贺惟贤现在很受真金的宠信,让其重新组建左翊侍卫亲军,委任他为万户,从上都和大都附近分别抽调了一万户卫军,驻守大都护卫宫廷,出行作为围宿军保护汗帐。”郑虎臣言道,“此万户汉军占了七成,骨干为贺家族军,使他可以基本掌控此部。现下他经常出入宫中,陪伴真金,被视为心腹。”
“药已经送去了?”赵昺轻笑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真金是命不久矣,但是他不想其马上就死。而其病入膏肓,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是难以维持的,所以他给其送去了‘福寿膏’。这东西现代人都知道,除了使人成瘾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病痛,提提精神,吊吊命,还能让人在吸食后产生幻觉。
“已经交予贺惟贤,据其言真金用过之后,精神大为好转,称此药甚是灵验,要其经常呈上,而对其也愈加信任。”郑虎臣笑着道。
“呵呵,朕担心这家伙经不住诱惑,自己也偷着吸食,结果成了瘾君子,误了事情!”赵昺轻笑道。
“嗯,属下会严加控制,不会给予其过多的。”郑虎臣点头道。
“这个东西用好了是良药,若是过量就是毒药。”赵昺仍不放心地道,“真金身体虚弱,需要经常吸食,毒瘾会逐渐加重,需要的量也会逐渐增多,依赖性日趋增强,你要其把握好机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是,属下明白!”郑虎臣施礼道,“据布置的暗线报告,贺惟贤现在执掌皇城卫戍之权,已经成了多方势力拉拢的对象。桑哥回去了,给其送了重礼。伪后也频频施恩,赐给其美女多名。而甘麻剌也遣人多次示好,多次邀其过府宴饮。”
“嗯,其手握兵权,掌控着出入宫禁的权力,不论谁要谋事都绕不过他,拉拢收买并不奇怪。告诉其不要急于站队,可以与他们周旋,但是绝不能表明立场,否则他就成了余者的对手,比会设法除之而后快。”赵昺言道,他也担心这货得意忘形之下,不管不顾的贸然行事,反而先丢了小命。而现在只有紧抱真金的大腿,才是最安全的,也便于其行事。
“陛下说的是,属下会尽快设法转告其,不要贸然行事!”郑虎臣点点头,又问道,“蒙元方面几次询问,何时放铁穆耳还归,陛下以为何时妥当?”
“不着急,让其住上一阵子吧,待蒙元将和议洗漱执行完毕不迟!”赵昺略作沉吟道,“当下蒙元也在为立储君争执不休,而甘麻剌暂时处于下风,且他受汉法派支持,而他们实力不足,正可让他们有时间广为联络。到时双方势均力敌,打起来才有看头,我们也才好从中浑水摸鱼!”
“呵呵,陛下届时正可坐山观虎斗,咱们正可从中渔利!”郑虎臣笑道。
“那个徐宏根底如何,现在可查清楚了。”赵昺喝口茶又问道。
当日陈墩举荐了其做侍卫营统领,倪亮不大放心,两人还起了争执。可现下谭飞留在襄阳,副统领升任亲卫旅副都统,便由其暂代统领一职。此次祭陵便是由其护送前往,在赵昺看来此人比较沉稳,性格有些内向,做事也是中规中矩,并无突出的表现。
赵昺想着徐宏也许是初到侍卫营任职,情况尚不熟悉,以和顺为先,倒也不失妥当之举。再者,侍卫营中尽是骄兵悍将,想要让他们服从命令,也要有真本事的,其自然要先行观察,谋而后动;另外,大统领倪亮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以陈墩的脾气不会不加以提醒,他当然要夹着点儿‘尾巴’。
“陛下,属下已经遣人将其家中情况,及去琼前的情况查探清楚。”郑虎臣道,“事务局各处探子深入其家乡查访了同宗兄弟、幼时同伴、入学时的同窗及入琼后的军中同僚。其家世清白,祖上无作奸犯科着,父母尚在堂,以耕种为生,妻子在乡侍奉双亲,勤劳朴实,他们育有一双儿女,尚未就学;同窗称其幼时聪颖,颇有文采、喜读经史,又仰慕岳武穆,曾与乡中武师习武;入琼后弃笔从戎,加入新军,其同僚称他作战勇猛,常身先士卒,且熟知兵法,能随机应变,颇有谋略。”
“嗯,如此说来,其也是个人才!”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可曾听闻宫中发生件新鲜事?”郑虎臣没有接话,而是笑着道。
“什么事情?”赵昺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向前探探身子问道。
“前些日子,傍晚封闭宫门,几名兵卒上门闩时,有一人失足,以致门闩跌落。在旁的徐统领疾步上前,以单手托住门闩,然后独自抱着轻松将门闩置于架上,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郑虎臣言道。
“哦,还有此事?其一身气力看来不输于倪亮啊!”赵昺听了也惊叹道。要知道宫门的门闩是一根粗大的方木,重量在四百斤左右,平日需要四个人抬起置于门架之上。而其能够独自将门闩放好,其力气可与现代的举重运动员相媲美了。
“呵呵,据说倪都统听闻此事后,久久未语,想来也是心中十分佩服。”郑虎臣言道。
“怪不得,倪亮没有跟朕提起过要另择侍卫营统领之事,看来其已经默认徐宏的能力了,看来以后不会再瞧不起那些士人了。”赵昺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笑道。
说起士人,人们的印象皆是纶巾儒衫,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士人们的祖师爷孔子,儒学的创始人,所有读书人的老师,被尊为“文圣”。也被后人视为是传统文人形象,可是真相却令人大跌眼镜。其实他也是一位力可举鼎的大汉。
传说孔子的力气更让人诧异,足以打破了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说法。《列子·说符》有记载,“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拓是举起之意,普通城池的城门栓都重达上百斤,需要数人合力才能做到,国都的城门栓只会更重,而孔子竟然可以凭一己之力举起来,可见力气不小。
而《淮南子·主术训》中的记载更是让人觉得离谱,言:“孔子之通,智过于苌弘,勇过于孟贲,足蹑与郊菟,力招城关,能亦多矣”。孟贲是先秦时期的勇士,以力闻名天下,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而孔子比他力气不相上下,功夫也是极为高强,跑起来的速度,能追上户外的野兔。
“恭喜陛下,又得一文武双全的良臣,来日也必为助力!”郑虎臣见皇帝高兴,施礼恭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