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想要好吃的,快点把玉佩还我,以后各走各路,自没人管你!”皇甫景宸冷着脸。
夏文锦打量一眼四周,道:“吃馒头就算了,你不会准备咱们就睡在地上,万一咱们睡着了,有个虫蛇鼠蚁的钻出来,咬咱们一口,那小命可就丢在这里了。”
皇甫景宸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
他平时也听师傅讲他的江湖经历,有时错过宿头,便在外露宿,第二天继续赶路!
师傅说得豪气万丈,语气很是稀松平常,显然露宿这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露宿在外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夏文锦是不可能跑去花天酒地。
但夏文锦这么一说,显然有几分道理。他也明白自己缺少经验,仅听师傅以前讲过的经历,考虑问题有些简单了。
他拧眉,道:“你说怎么办?”
夏文锦叹气,这黄铮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他毫不犹豫的就说要露宿,以为他知道基本常识,可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等人伺候的主。
她翻了个白眼:“这里是野地,应该有山鸡野兔什么的,要是遇上了,逮两只改善一下伙食……算了,不指望你,你去找些柴来,把火生起来就行!夜里燃个火,既避免野物,也能照个明取个暖。”
皇甫景宸默默无声地看了夏文锦一眼,夏文锦比他还小,但是随口道来,有条不紊,安排得妥妥的。论起见识来,自己的确不如她!
要是夏文锦知道皇甫景宸此刻的想法,定会生出几分感慨。
这份见识,是上辈子用那样惨烈的结局换来的。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无忧无虑,简单纯粹地过一辈子。
皇甫景宸认命地去捡柴,夏文锦去打猎。
小半个时辰,夏文锦提着一只在远处水潭边洗剥干净的山鸡回来。远远的,她就见那片准备扎营的地方浓烟滚滚,不禁吓了一跳,急忙快步过去,看见眼前的场景,她几乎笑倒在地上。
地上倒是堆着不少柴,有些甚至是直接从那些树上扳下的枝条,堆了老大一堆,皇甫景宸在生火。
他蹲在柴堆下,撅着屁y股,努力地吹着。
随着他一口气吹下去,火没冒起,烟倒是冲了出来,皇甫景宸被那烟一冲,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着地面烟熏火燎的痕迹,看来这情形持续一会儿了。
看着专心致志生火却只弄出一堆烟的皇甫景宸,夏文锦走过去,笑嘻嘻地道:“黄兄,您这是点狼烟呐?”
皇甫景宸回头。
夏文锦:“……”
她惊呆了。
面前这人是谁?
整张脸都是黑的,随着他眨眼睛,就像一块黑炭上嵌着两颗白石,骨溜溜的,滑稽好玩。
这还是那长身玉立,清雅风姿,面容清俊,唇红齿白的黄铮吗?
夏文锦噗哧笑了出来。
她乐不可支地道:“黄兄,这换了一幅相貌,果然更英俊了!”
被揶揄,皇甫景宸心里犯起一股倔劲,回头继续吹火,他就不信,他把火生不起来。
夏文锦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把山鸡放好,到周围转了一圈,又抱了些柴回来,放下柴,道:“等你把火生起来,天也要亮了,咱们又该赶路了,我来吧!”
皇甫景宸脸涨得通红,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连火也生不起来的废物。但事实摆在眼前,吹火的时候,他连内力都用上了,那火就是不燃,烟倒是一团一团的冒。好在整个脸被熏得黑黑的,也不出来。
夏文锦把手中的一把枯枝放下,拿出火折子晃了晃,凑近枯枝点起来。
不一会儿,火苗就舔上枯枝,她继续小心地加柴,并对皇甫景宸道:“那边有个水潭,你可以去洗洗!”
皇甫景宸知道留在这里也帮上不忙,从夏文锦看他的脸时那忍俊不禁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定是很狼狈。也不多说,过去清洗。
等他回来时,火已经烧得很旺了。
夏文锦麻利地动手,用树枝做烤架,她把三根树枝架在一起,做个支架,又在另一这搭了同样一个架子,再用一枝树枝把山鸡串起,往两个支架顶端一横,便可以开始烤了。
皇甫景宸站在一边,看见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十分小巧,两指长宽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白白细细的小颗粒,夏文锦控制着份量,慢慢洒在山鸡身上。
皇甫景宸奇道:“这是什么?”
夏文锦头也没回,应道:“盐啊!还能是什么?”
他要连夜赶路,她就知道得自力更生,所以急匆匆间,也就只买了一些盐,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吗?皇甫景宸能问出这么一句,她敢肯定,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亲眼看见盐。
不一会儿,烤山鸡的香气飘了出来,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山鸡身上的油脂一滴滴滴到火堆上,越发的香了。
皇甫景宸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这样子,大概就和师傅们口中所说的露宿差不多吧?
他第一次经历,有些新奇,有些小小的兴奋,还有对面前少年那举动若轻,随意轻松的动作的赞赏!
山鸡烤好了,热腾腾的,香气更浓郁,某个在一边看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夏文锦小心地从架子上撕了只鸡腿给他,道:“先尝尝!”
两人一人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就着火堆的光线,夏文锦吃得很随意潇洒,皇甫景宸先是小心地咬了一口,虽然只有盐巴,但是火候掌握得好,山鸡又肥嫩,只觉得这鸡腿入口香软,皮酥脆,肉软嫩,入口鲜香,十分好吃,不禁又咬了一大口。
他吃过山珍海味,也吃过珍馐美味,但却觉得,此时这山鸡才是最最好吃的东西。
两个人把一只山鸡分吃光,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夏文锦把手上的油脂擦干净,伸了个懒腰道:“好了,准备睡觉。”她把火堆移到旁边,原火堆上便只剩下一些热灰,她将之前皇甫景宸弄来的带着鲜绿树叶的树枝在热灰上铺好,厚厚一叠,像软垫一样。
做好这些,她抬眼一笑,眼睛亮晶晶的,闪着一抹黠光:“你是跟我一起睡呢?还是分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