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
东临王宫
君墨染听闻凤无忧欲替他纳妃,气得火冒三丈。
他忿忿然摔袖而去,将她一人扔在了金銮殿上。
然,刚行至神武门,君墨染心中就生出了一丝歉意。
他还记得,上一回凤无忧误会他和即墨止鸢有染,醋意大发躲在被衾中嚎啕大哭的模样。
那时,他明明答应过她,从今往后,再不同她置气。
可他到底是失了控,竟毫不顾忌她十分在意的面子,让她那样难堪地孤身一人留在了大殿之上。
“司命,去金銮殿看看。”
君墨染身形微顿,沉声吩咐着紧跟在他身后的司命。
“是。”
“回来。不必理她,任她自生自灭。”
君墨染一想起凤无忧在金銮殿上所言,气不打一处来,紧接着又撂下一句狠话。
司命深知君墨染放心不下凤无忧,特特安抚着君墨染尤为焦躁的情绪,“群儒盛宴过后,东临局势趋于稳定,再加之无情贴身保护,王妃绝不会遭遇不测。想来,再过上半个时辰,王妃玩累了,便会打道回府。”
闻言,君墨染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仍绷着一张黢黑的脸,冷声道:“凤无忧回府后,让她直接来书房向本王认错。”
“是。”
司命毕恭毕敬地答着,心下却不是这般作想。
要知道,君墨染不论多生气,都不可能狠下心肠罚她。
在司命看来,君墨染顶多跟自己呕一会儿气,等气消了,便会和颜悦色地哄回凤无忧。
出乎意料的是,整整六个时辰,从明空万里晴方好,等至月明星疏乌鹊稀,凤无忧依旧杳无踪迹。
君墨染再也坐不住。
他风急火燎地出了书房,紧急调了数千精兵,全城搜寻凤无忧。
半个时辰之后,君墨染撞见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找寻着凤无忧的无情,彻底慌了神。
他翻身下马,急声问道:“不是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人呢!”
无情眼皮狂跳,磕磕巴巴地道:“今日正午时分,王妃同傅仵作二人于醉柳轩中小酌清酒。属下只是上了一趟茅房,王妃便不见踪影。据傅仵作所说,王妃赶着回府同您袒露心迹。可不知为何,王妃至今仍不知所踪。”
闻言,君墨染追悔莫及。
他本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却因着芝麻大点儿的事,撇下了她,真是罪该万死。
“封城。今夜务必要找到她。”
君墨染面色冷肃,他纵身上马,直奔醉柳轩。
彼时,醉柳轩中丝竹管乐声不绝于耳。
玉卿尘一曲唱罢,刚要下台,却见一身玄色衣袍,俊美无俦的君墨染朝她阔步而来。
仅一眼,她便再也移不开眼。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东临摄政王?
玉卿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君墨染,情愫暗生。
她见君墨染越靠越近,特特福了福身子,轻声细语道:“玉卿尘给摄政王请安。”
吴侬软语,最是惹人怜。
然,君墨染竟置若罔闻地从她身侧擦肩而过,凌空而跃,稳稳地站定在酩酊大醉的傅夜沉跟前。
他一手紧扼着傅夜沉的脖颈,声色冰冷似霜,“她在何处?”
“她?她在我内心深处。”
傅夜沉神情恍惚,但他眸中的哀伤,却是那样真切。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她在何处?”
傅夜沉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脑壳儿,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照理说,她出了醉柳轩之后,应当直奔摄政王府寻你表露心迹才是。”
玉卿尘远远地瞅着神色焦灼的君墨染,特特上前,轻声细语道:“摄政王可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儿?就是不知,卿尘能否帮得上忙。”
君墨染再次无视了她。
他倏然松开紧扼住傅夜沉的手,扬长而去。
玉卿尘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低声嗫嚅着,“他竟接连无视了我两次!”
面色驼红,醉意熏然的傅夜沉闻言,吃吃笑道:“趁早死了这条心。摄政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移情别恋。”
“被这样的男人爱着,可真是幸福。”
玉卿尘低叹着,转身坐在傅夜沉对面,陪着他一醉方休。
傅夜沉兴致缺缺地看向玉卿尘,粗鲁地将她扫至一边,“谁允许你喝她喝过的杯子?”
“抱歉。”
玉卿尘两道罥烟眉微微蹙起,她倒是没料到,凤无忧竟有这般能耐,先是将君墨染迷得神魂颠倒,再是将傅夜沉伤得醉生梦死。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玉卿尘起身,小心翼翼地放下凤无忧曾用过的杯子,苦口婆心地劝慰着傅夜沉。
现在的她,尚还不明白情为何物。
等她终于明白情爱之事时,她才知,放下一个人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