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的黑发骑士王
莫德雷德的剑刃突破了浓重的烟幕,过快的速度和过强的力量直接将烟幕撕开一个球型的口子,银亮的剑刃被暗红色的剑翼箍住,急速穿行。
亚历山大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挥剑去挡,双手架在剑上,因为两人的臂力差距,他不得不用双手才能勉强接住莫德雷德的一击。
锵!
金属交锋的声音响彻,亚历山大只觉着虎口一麻,这力量虽然强,但是也没有到赢不了的地步。
有点像是挥动全身的力气,但是最后却一拳打中了棉花一样。
(难道说?!)
他心里闪电式的闪过一个可能性,顿时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仔细看去,果然,在莫德雷德的剑柄旁,没有莫德雷德的身影。
她——直接把自己的佩剑扔了出来!
这种荒唐的打法可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正规骑士的战斗技术当中。把佩剑当做暗器使用,莫德雷德的这一击确实出其不意!
就在亚历山大挡住这一击的时候,从马匹侧面,莫德雷德娇小的身影冲刺。
她之前一直好像跑步运动员准备动作一样,四肢俯在地面上,好像一直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亚历山大挥剑格挡的瞬间,趁着他的注意力被自己的投剑吸引,莫德雷德全力冲锋,从马匹侧面飞扑了过去!
再怎么说,莫德雷德也是一名骑士,对于骑马的一些注意事项,她还是懂的。
对于骑兵来说,最致命的伤,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自己的马匹,如果不好好的把自己固定在马背上,一旦掉下去,那伤害远比敌人的骑枪要大得多。
尤其是马匹还在高速跑动,再加上骑士身穿重型铠甲,就更加加剧了这份伤害。
莫德雷德从侧面的一击,正是打着这个心思,要把亚历山大从布西发拉斯身上踹下来!
蜷起膝盖,把腿部最坚硬的膝盖骨当做攻击的凶器,瞄着亚历山大侧腹就是一踢!被黑色长袜包裹的纤细匀称的腿,可不会让人有什么美丽的感觉,只有让人胆寒的压迫力。
这一下,亚历山大只觉着自己的侧腹部被疾驰的战锤给轰击了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被这份力量给掀飞。虽然接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莫德雷德可不会放过这点,把魔力放出的技能运用到极致,夸张的魔力化为奔走的赤色雷霆,一击贯彻了没有准备的亚历山大,仅此一击,就将少年战略家给整个打飞。
“啊啊啊啊!”
被打飞的亚历山大在半空中发出忍痛的低吼,整个人撞在角斗场的上空,因为某种魔术防壁的作用,他在半空中撞上了半透明的墙壁,紧接着整个人顺着重力落回黄土。
黑马布西发拉斯因为失去了骑乘的主人,失去了魔力支援,勉强冲刺了十几步,最后还是因为魔力不足而消失了。莫德雷德抄起地上自己的剑,吹吹上面的土灰,把它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摇大摆的走到亚历山大面前,垂直的把剑刃对准他的毫无保护的小腹。
“这招是还你的!超痛的哎混蛋!”
这么说着,她毫不客气的双手按住剑柄,把锐利的剑刃刺入他的侧腹。
亚历山大发出一阵剧痛的哀嚎,这份痛苦的声音让莫德雷德舒心不少。
她到是也不是非得杀了这个敌对者不可,毕竟,她可是那位骑士王的继承者啊,不会嗜杀的。
只不过啊,人家在自己后背砍了一刀,自己也得还给他一刀,这就是莫德雷德的信条。怎么说来着?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自然,延伸一下,就是以刀还刀咯。
因为亚历山大失去了战斗力,负责裁判的罗马人果断判定是莫德雷德胜利。藤丸立香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赶紧带着玛修和阿拉什赶过去。
多亏了亚历山大是尼禄陛下招来的勇者,算是陛下的人,要不然,按照罗马角斗的规矩,遇到这种失去战斗力的角斗士,胜利的一方会对其进行处刑。如果不这么做,还会被观众们喝倒彩,毕竟他们原本就是要看这种血腥的东西来的,和平展开可不是他们期待的剧情。
莫德雷德打赢了亚历山大,双眸却没有看着自己的对手,而是直勾勾的瞪着对方的上场口,那锐利的眸子,几乎刺破了栅栏门,直接和八木雪斋对视来着。
没有语言,莫德雷德竖起拇指,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划。
【我要杀了你】。
她用手势这么说着。
她一向自诩亚瑟王的正统继承人,一向认为,能继承那位骑士王衣钵的人,只有自己。
但是……现在在自己面前……居然出现了另一个,手持那把圣剑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手持圣剑的那个混蛋,比自己更像是亚瑟王的继承人……
这份清楚的认识,让莫德雷德焦躁不已。
(如果杀了那家伙的话……就是自己了吧?继承人……)
怀着这种心情,她的敌意好不掩盖的向着八木雪斋飞了过去。
“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八木雪斋苦笑着,他当然注意到这份敌意。
“我可不记得我得罪过她啊。我和骑士大老爷可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啊,好像有点不对。”
他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融合的从者,马上又开始苦笑起来。且不管莫德雷德那边,两个罗马的壮汉搬着亚历山大回到了休息室。
因为是从者,伤口很快愈合了,用魔力填补伤口这种小事基本是谁都能做到的。但是因为受伤而流失的魔力,不会那么快的恢复。简单说就是,虽然流血止住了,但是皮肉下还有伤的感觉。
新岛八重和布狄卡去了其他的会场救治其他的从者,之前来这边,只是因为八木雪斋比较菜,输的最快罢了。
现在一时间,就剩下两人,还有门口赶过来的藤丸立香。
“抱歉,御主,让您担心了。”
红发的少年已经重新披上了自己的黑色紧身衣,向着御主致以歉意。
“没有啦,别想这个了,没事吧?”
藤丸立香关切的问。
“没有。我怎么说也是个从者呀。”
亚历山大笑笑,对她蜷起小小的胳膊,但是纤细的手臂上,却能清晰的看见肌肉的线条,可见平日里锻炼得当。
“能和其他时空的勇者交锋,无论胜败,都是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情啊。这个尼禄皇帝,意外的懂啊。”
亚历山大脸上哪有失败者的颓废?哈哈笑着。这份开朗,多少让藤丸立香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