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药香:捡个相公种包子
进了家门,张山将姜夔放在椅子上,又转身去门口扶卫望楚。
“驴车留下,你回吧,一会张山送我回家。”
肖武跳下驴车,道声好,“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肖武一走,张山关上大门,卫望楚便从容的站了起来。
“卫大夫,你?”
张山懵,姜夔则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卫望楚淡然一笑,“你叫姜夔?”
扫了一眼他的断的不成样子的腿,“流波山的夔?”
“正是。”
方脸汉子锐利的眼神盯着卫望楚,好像要从他身上挖个窟窿出来。
卫望楚丝毫不在意他的眼神,淡然的捏了捏他的胳膊,吩咐张山,“去找些木板过来。”
胳膊折了,腿断了,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是个狠人。
取个名字也有意思。
夔,奎?
“哪人?”
“青田镇。”
“到从未见过你。”
“青田镇几万人口,许是没有遇见。”
卫望楚用木板固定好胳膊,又去捏腿。
“腿断过一次?”
汉子还未说话,张山道,“是啊,卫大夫,你一下就看出来了?他腿本来就断了,想抄近道来找你看病,就瘸着上了春山,谁知道竟然遇上了狼群!”
“瘸了腿,遇上狼群,全身而退。”
卫望楚抬眼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明明是随意的一眼,却叫男子后背生了一层凉意。
“是吧?我也说,太厉害了!身边也没有什么武器——看你一身肌肉,你的身手一定是厉害的紧!”
张山满脸的倾佩。
姜夔轻轻笑笑,“不过是自保,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自然是要拼尽全力。”
卫望楚摸清了骨头断头的排列,递给他一块木块,“咬住。”
“你腿断过一次,本就没接好,又断了,错位的厉害,我要拉大一点,再重新对接,有些痛,你忍一忍。”
“好。”
男人听话的咬在嘴里,就见卫望楚大手拉住小腿两端,猛的一扯,顺时针一转,一怼。
额上青筋暴起,眼珠子都凸了出来,钢牙更是几乎要木头咬断,男人却吭也未吭一声。
卫望楚摸了摸接口,又用力扯开,调整了下位置,怼了上去。
嘴里的木头掉到地上,男人晕了过去。
张山望着他的一头冷汗,啧啧出声,“真是条汉子!”
固定好了木板,卫望楚的伤口也崩开了,前胸后肩有新鲜的血水渗出来。
“他需要在你这住一段日子,尽量不要挪动,养个月余看看情况。”
张山点头答应,“没问题。”
“我一会开一些接骨生肌的药,你一天两顿煎给他吃。”
张山赶着驴车送卫望楚回了家,天色还早,卫望江和卫望溪两兄弟还没下私塾。
卫望楚关上门,从抽出一支哨子,吹了几声。
不多会,一只白头黄嘴的巨隼从万里高空冲了下来,刚要冲到卫望楚肩头,忽然顿住,围着男人转了两圈,最后落在一侧的桌子上,歪头看着他。
圆油油的茶色眼睛满是疑惑。
已经多年不见这人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卫望楚在纸上写了几笔,卷成细条放入筒内,绑在巨隼脚上。
“去吧。”
巨隼围着男人转了三圈,似有疑虑。
“还有事?”
巨隼大眼睛翻了翻,一个翻身,直冲云霄。
一眨眼,天色已经黑了。
春山狼牙岭的山涧,隐在丛林里的热泉雾气腾腾,郁郁葱葱间,有一白色高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黝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发梢上滴滴答答的水珠渐渐将白色的长袍浸湿。
湿后的袍子略有点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男人结实的后腰和微翘的臀瓣。
好一个阴柔的背影。
这是谁?
芽芽茫然站在灌木丛后,看着眼前的惹眼风光,一脸的迷茫。
这是哪?
春山里面竟然有热泉?
前面轻衣罗袍的男子是在这里洗澡?
这,这,这衣服也太——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相公!
芽芽下意识的往后退,想跑。
一脚踩到木头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那白衣不良男子听到声响,回过头来。
他很瘦,眼窝深陷,眉骨突出,颧骨略高,鼻梁高挺,鼻梁中间有个小小的凸,让男人看起来分外的硬朗。
唇薄而唇线分明,上唇起伏的弧度好似陡峭冷峻的悬崖,配合上棱角分明的下颌,阳刚十足,和他略显阴柔的背影天壤之别。
卫望楚。
他忽而绽唇一笑,霎那冷硬的面相变的柔软俊朗,犹如乌云散去太阳出,明又媚。
他说:“芽芽,过来。”
芽芽被定在当场,动也不能动。
“过来。”
他忽然从水里飞起,衣摆翩然间水花四溅,眨眼便到了少女跟前。
“你不过来找我,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长手一捞,搂住少女纤瘦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便将人搂个结实。
“卫,卫望楚——”
芽芽双手抵在他的前胸,他的心跳很快很快,一下一下撞击着少女的掌心。
掌心似乎起了火,引的少女的心也开始跟着他的律动不由自主的狂跳。
身体内,似乎血液都慢慢热了起来,呼啦啦的直冲脑门。
眩晕。
大梦的过往一层层扑过来,恐惧浪一般的兜头扑下,胃里开始翻搅。
几乎同时,掌心猛地传来一阵灼人的热意。
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弥漫鼻尖。
血?!
——湿滑、温热、粘腻的鲜血慢慢涌出,将少女的双手慢慢包裹起来。
药香伴着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灵魂顿时出窍。
男人大手上撩,托住少女的下巴,强迫的抬起她的头。
他细长的眸子水一样的缠着她的,眼波流转间,好似有什么在一下一下扣着她的心弦。
他说:“芽芽,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
下意思的要点头,却被忽然吹起的一股热风打断。
芽芽茫然四顾,密不透风的成片密林,深不见底的赤色热泉,乌黑阴沉的天空低低的压在树梢,好似随时要把树压断。
她想说不喜欢,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便被封住了嘴巴。
素日里看着凉薄的薄唇,此刻温热湿滑的包裹着她的,酥**麻的触感从唇瓣一直慢慢爬上心头。
似乎有什么若有似无的香气在周围弥漫。
芽芽猛地推开男人,转头看去,那池子里弥漫的雾气忽然变成了无数个香薰炉里无尽的白烟。
男人将少女的头摆正,掐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上去。
长舌直入,搅乱一池春水。
少女心底似乎出现了一湾热泉,热气腾腾直上心头,泉水汩汩将落地狱。
“啊——!”
芽芽猛地坐了起来。
天色已经半黑,屋子里已经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看向自己的双手,洁白如昔,不沾任何血渍,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干净的。
“哦……”
少女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她竟然梦到与他——
少女不可思议的摸摸双唇,微微还有些刺痛。
不知是梦里的感触太过真实,还是下午的亲吻记忆太深刻。
似乎,到现在,唇上残留了他的气息和味道。
心里的那些悸动和恐惧慢慢涌了出来,恐惧、排斥、抵御慢慢将一切淹没。
少女捂住脸,想摆脱心里那恶魔一样要将自己吞没的恐惧,却忽然一顿。
身下有粘腻的触感传来。
恐惧的恶魔倏然褪去,少女顿时有些石化——
不是吧,这是啥?
——???
生理反应?
不过是梦到了亲亲——
心头一紧,猛地一股热流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