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时间倒退三十秒
吕不韦嘴角抽搐,这眼看就要成的事情,就这么给搅黄了?
吕不韦还想出言,却看到,嬴政的神色不善,便堵住了嘴,还真出意外了,这可是两国邦书啊。
吕不韦又看向赵姬,失去了往日的冷然,余光离不开苏劫,心中好生郁闷。
下朝之后。
嬴政命赵高叫住了苏劫,说一起用午膳!
苏劫自然知道,嬴政是想听听自己的意见,上将军是统管军伍,也受丞相管辖,而这两国邦交的事情,更是丞相需要管的。
嬴政之所以没有直问苏劫,便是考虑到丞相的权利,毕竟,吕不韦也是先王托孤的大臣。
在甘泉宫之中。
嬴政和赵姬见到了苏劫,嬴政道:“太傅快快入座,在这甘泉宫中,不必见外。”
苏劫行礼,三人便坐到了一桌。
嬴政屏退了侍女们,独留三人在中,嬴政道:“太傅,今日朝中,太傅让寡人留下姬丹,可是另有用意。”
苏劫点了点头,道:“臣听说,燕王喜和姬丹并不和睦,所以,燕王喜特命使者前来要回,姬丹,这一点,臣觉得有些疑惑。”
嬴政一愣,道:“这?还有这样的事情?寡人并不知道啊,也从未听姬丹提及。可是太傅,也不能因为燕王喜不喜姬丹,而说此国书是假吧。”
苏劫笑了笑道:“大王你可以想想,既然燕丹和大王平日里都在一起,饮酒下棋,那为何,燕王喜要让他回燕的事情,大王你并没有在姬丹那里听闻呢?还是说姬丹本来知道,却刻意没有告诉你呢。”
听苏劫这么一说,嬴政猛然站了起来,心中沉思。
忽然道:“太傅言之有理啊,怎么会这样,如是有燕国的国书在前,姬丹如何会不知道呢,既然知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苏劫道:“按照两国邦交之礼,燕王喜若是真的思念质子,下达国书要回,我秦国理当遵守,但是,臣就怕,这其中另有隐情啊。”
赵姬身为女子,虽不理各国政事,此时听苏劫这么一说,心中也升起了疑惑。
道:“政儿,还好你没有下令,这其中若是如太傅所言,必然有你不知的事情,你要弄清楚,在做决断。”
嬴政脸色缓缓变得难看起来。
能有什么隐情,最大的隐情就是姬丹,要回自己燕国!
但是,他脸色难看的是,如果是真的,姬丹有意欺骗他,那他还当自己是朋友吗?
苏劫道:“大王,你不如自己去问姬丹吧,若是你当面戳穿,或者出言试探,姬丹,是绝对不会隐瞒你的,若是真是他自己的自导自演,那你就将他留在咸阳!万万不可放走了。”
赵姬问道:“太傅,说万万不可放走这个姬丹,可是还有其他的忧虑吗?”
苏劫摇了摇头,犹豫道:“我希望这件事,只是姬丹的自导自演,但是如果,他背后有人唆使,这才是可怕的事情,总之,大王要小心了。”
嬴政点点头,忽然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赵姬出声问道:“政儿你去哪里?”
嬴政道:“我去找姬丹!”
赵姬正要下令让宫中的侍卫跟着,嬴政道:“不用了母后,我就这么去,谁也不想惊动!”
……
燕国质子府。
姬丹看着面前的樊於期,惊喜道:“兄弟此话当真,嬴政今日在朝堂上已然答应放我回燕?”
樊於期道:“此乃燕王的国书,燕国按礼制遵循,秦国安有不答应的道理,在加上,如果嬴政真的在乎你和他之前的情谊,怎么会生出不放你回燕的心思。”
姬丹闻言,大喜道:“对,你说的对,嬴政对我,乃是真心实意,我安能不知,太好了,此事多亏了兄长替我的谋划,我敬你!”
二人相对饮酒,赏舞!
姬丹忽然道:“等我回了燕国,一定封兄长为大司马,美人金银,我都会给兄长!”
樊於期道:“你别忘了答应先生的事情,出兵攻打广野,便算报答了,到时,秦国必灭于你手。”
姬丹道:“兄长放心,秦人杀我燕人,囚禁我十余年,此仇我怎会忘记。”
二人又饮了半个时辰。
嬴政一步步来到了燕国质子府,门口的侍卫忽然看到了嬴政,惊愕今日大王为何没有带护卫,正要进门通报,却被嬴政一把制止。
嬴政缓缓的来到了质子府里面。
隔着很远,就听到姬丹在正殿中开怀大笑,连连道:“我要回燕国了,我要回燕国了!”
樊於期和赵姬正在畅饮的时候。
只见大门被一人推开,两人看去,只见嬴政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
索性樊於期反应极快,快步跑到嬴政面前,跪地道:“小人乃是燕国使臣的车夫,今日来看望太子,小人见过秦王。”
嬴政不疑有他,也不去看樊於期,樊於期,见嬴政一步步的走向呆滞中的姬丹,便快速的跑了出去,关上了门。
樊於期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锁门的房屋。
心道:“完了,难道被发现了?还是赶快去告诉先生,商议对策!”
舞姬一见秦王,纷纷跪地不敢抬头。
姬丹反应过来,酒意顿时退了出去,来到嬴政面前稽首道:“见过秦王!”
嬴政冷冷的盯着姬丹,姬丹一动不动,嬴政道:“你就这么想回燕国?寡人还在屋外,就能听到你的欢喜雀跃,你既然想回燕?为何不告诉寡人。”
姬丹吞了吞口水,也不说话。
站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嬴政一声喝令,让舞姬全部退了出去,舞姬也是如蒙大赦,吓得纷纷发软!
嬴政盯着姬丹,拿出手中的一份竹简,当着姬丹的面,念道:“既燕秦两国交好,素无征战,寡人思儿心切,望太子丹回蓟,好啊,好,姬丹,这是你的手笔?”
姬丹浑身冷汗,脸上的瞬间苍白。
被嬴政当面点出,他如何能拒绝,可是如果是的,嬴政如何会让自己回燕,自己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嬴政看着面色苍白的姬丹,道:“姬丹,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指使的?太傅告诉寡人,你和燕王喜的关系,他如何会让你回燕。寡人思及,想到,若是你君父真的希望你回蓟,或真心关心你的生死,你在秦国这么多年,他何时对你问过,你说,你告诉寡人,寡人何时亏待过你半点?你要如此欺骗我?你真有意返燕,你为何不跟寡人商量。”
姬丹面色苍白,半句话说不出来。
他盯着嬴政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嬴政确实没有亏待过他。
相反,比他在数年之前,受到礼遇得多,曾经,他还要巴结樊於期的庇护,现在,他就是堂堂正正走到咸阳城,也没人对他有半点的呵斥。
不仅如此,嬴政有意和他一起出现在各种地方,就是想告诉秦人,自己忌惮,是秦王的好友。
见忌惮不说话。
嬴政痛声的说道:“寡人视你如兄如友,你却用一份莫须有的国书,用最疏远你的燕王来给寡人送帛书,你让寡人如何想你,你又是如何看待寡人,你说,你说啊。”
嬴政的怒吼,在姬丹满脸通红。
此刻,姬丹双眸卸下了他曾经的唯唯诺诺,紧咬着的牙齿,盯着嬴政,大声道:“嬴政,你让我如今还呆在咸阳,这就是你的待我如兄如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