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荣妻贵
将这位王妃娘娘送走后,暮云眼见天色不早,便往家走去。
她刚坐上马车不久,又想起来小猴子和淑华两个小家伙都喜欢吃隔壁街道一家点心铺子里的翠玉豆糕,便让车夫从一个小巷子抄近道过去。
到了地方,自有婆子过去买点心,暮云待在马车上等着。这条街道上多是些卖吃食的铺子,此时正好临近晚饭时分,街上倒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暮云透过车帘的缝隙,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突然,对面巷子里站着的两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一个是缙王府一等侍卫华英,另一个却是今科的传胪陈博。暮云曾在新科进士跨马游街的时候看见过陈博,而且此人与当朝的皇长子赵王还是表兄弟呢,算得上是勋贵里头少有的以科举晋身的少年子弟,因此暮云对他的印象颇深。
像一等侍卫华英,他却是缙王外祖家的子弟,但是他不过是个靠荫功进了国子监,后来进了禁军处。不过暮云听温廷舟说起过,华英从小就和缙王也是相熟,已经跟随缙王当差多年,对缙王忠心耿耿行事也颇有手段,很受缙王的器重。
只是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赵王虽然一向表现得人模人样的,但是暮云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想起现代历史清朝那位素有“贤王”之称的八皇子,只觉得他虚伪的紧。
悠暮云不相信这位赵王当真对储位毫无想法。再看那两人不过说了一小会的话就分开了,而且走的时候还左顾右盼了好久,完全就是地下组织接头的架势,当下她心里的疑虑更甚。暮云垂下眼帘:前些天她曾听元初栀说起过,朝中已有流言说缙王遇刺一事与赵王有关。皇帝虽然出面制止过此类言语,却也因其他事宜斥责了赵王一顿,让大家更加揣测万分。
然而看到今日站在一起的这两个人,暮云心里暗诽:莫非此次缙王遇刺一案另有蹊跷不成?暮云瞬间脑补了许多种隐私算计,想的脑仁都疼了。
最后自嘲的摇摇头,算了,横竖这件事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有没有蹊跷,缙王这次都是赢家一方,她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没一会,婆子就买好了糕点回来。暮云就将此事放到脑后,带着糕点回家哄孩子去了。晚上回家时,又从温廷舟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南方那边赈灾异常顺利,灾民差不多都已经安置妥当。只是当初的刺客并没有抓到,皇上怕缙王再出什么意外,便下旨将缙王召回京城。
听了这个消息暮云心里异常欢喜,毕竟天灾无情,百姓苦,这事早日平定,老百姓的日子就早日安稳下来。
果然,过了约有五六日,就有相熟的禁卫军家眷派人过来送信说缙王一行已经到了城外。暮云连忙派人去城门处打听详情,没一会下人回来禀报说,缙王果真已经回京了,诸位王爷和王公大臣奉命亲自到城门去接的。暮云还挺高兴的,这样单婧妍和张夫人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单婧妍其实也是担心缙王的,只是她情绪管理的很好,没有显露出来,但暮云和她从小就认识,自然也能发现她的担忧。
她正想派人去缙王府问问单婧妍呢,没成想单婧妍到先派了人过来,来送信的是单婧妍的一个陪嫁婆子,暮云笑着对她说:“我正要让人送口信去问候一下你们主子呢,你这就来了,那我也不用派人跑一趟了!”
那婆子笑着道:“我们王妃娘娘说了,让温夫人您不用想着她了,她没事儿的。”
暮云笑笑:“你们王妃娘娘素来就是个能干的,只是你回去告诉她,她虽说她出月子几个月了,但是也万万不能大意,还得好生将养着,别仗着年轻就不知保养。”那婆子也微皱着眉头说:“温夫人说的是,国公夫人往常也都这么说,只是我们王妃这些日子牵挂王爷哪能安得下心来?不过这回王爷回来,想必就好了。”
“这话也是,缙王殿下回来她心里就安稳了。我这里有别人送的一些新鲜龙眼,我记得你们王妃爱吃,你带一些回去吧。”暮云边说边吩咐下头去收拾。婆子道了谢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宫里头,皇帝见缙王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缙王素来养尊处优的习惯了,这一回在外奔波多日还在山林间风餐露宿了好些日子,自然少不了变得黑瘦了一些。再想到这个儿子差一点连命都没了,皇帝也是有些心疼的,于是他说道:“黑了,也瘦了。这回差事办的不错,朕自会好好嘉奖。”
缙王连忙谦逊道:“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况且,这回幸亏有诸位能臣全力相助这差事才能完成,儿臣不敢居功。”
皇帝点头道:“朕心里有数,只要是有功之臣朝廷自然会有所表示,回头你上一封请功折子就是了。”
父子叙完话之后,皇帝又召见了跟着缙王一起南下办差的官员们,少不了称赞嘉奖一番。其中,谋士顾蓦因为舍身护着缙王受过重伤,自然是被重点抚慰褒奖的对象。尤其是像这样文武双全的青年臣子,更加的招皇帝看中。皇帝摸摸自己的下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缙王府有这样的一位谋士呢?!
当然皇帝也就是随意的感慨一下,毕竟顾蓦的出身在那摆着,顾蓦是个寒门子弟,因得罪当地官府,而被针对,科举也考不得。
皇帝对众臣一一垂询一番后,笑道:“你们刚回来舟车劳顿的,想必家里头也都惦念着,今日就先不留你们用膳了。五日后,朕在重华殿设宴款待你们。”众人无不称是,纷纷跪谢皇恩。
第二日正好是沐休日,暮云两口子一早起来收拾妥当,吃过早饭就去了张家。待看到完整无好的张放时,温廷舟上下打量许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放笑道:“已经大好了,廷舟不必担心。”
温廷舟见他原本就不壮硕的身形如今只剩皮包骨头了,脸上也黑了许多,只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愈加的炯炯有神。叹息着说:“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看你瘦的这样,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我夫人带了些上好的燕窝枸杞等补品过来,待会让你妻子找个大夫给你把把脉开副药膳方子,你这身子可得好生补补。”
张放无奈的抚额道:“放心吧,缙王殿下早就让太医给我把过脉了,我年轻底子好,受的伤也不重,早就没有妨碍了。倒是你如今怎么也变得如此唠叨,明明你还这样年轻呢!”
温廷舟轻捶了他一下说:“我这不是心疼我夫人吗?你是不知道,我夫人在你出事后往你家跑了多少次,人都累瘦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也不怕张大人说你挟恩图报”暮云扯了扯温廷舟的衣袖。
张放连忙回道:“弟妹这情我承了,肯定不会亏待弟妹这阵子的帮忙的。”
暮云摆摆手:“不用了,张夫人已经私下感谢过我了。”
暮云见他们应该有话要说,便去找张夫人了。
见暮云离去后,温廷舟轻声问道:“引蛇出洞?苦肉计?使得不错呀!”
本来温廷舟就觉得这次水灾不同寻常,可是后来又细细思索后觉得缙王遇袭未免太凑巧了些。后来又听皇上无故斥责于赵王之后,心里更加确定,这次所谓的“遇刺”说不定只是缙王使的一出“引蛇出洞”外加“苦肉计”罢了。
闻言,张放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温廷舟轻声道:“不过是凑巧知道了一些事,然后胡乱猜测的。放心吧,我谁也没告诉。只是咱们这位缙王殿下眼瞧着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以后自身也要多加小心。”
张放点点头:“兄弟你放心,缙王殿下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我心中有分寸的。”
温廷舟心中一叹,只希望缙王殿下不是那等过河拆桥之人才好。又略说了几句话,温廷舟就叫上在后头和张夫人说话的暮云准备告辞离去了,张放死活不让,最后中午饭自是在这里吃的。
刚吃完午饭,桌子还没收拾利落呢,就有门上的小厮过来回话:“老爷圣旨到了,宣旨的公公正在外头下轿呢。”
于是大家赶紧迎了出去,一边和前来宣旨的公共寒暄,一边急忙摆上香案蒲团预备跪迎圣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温沐公公。他眼神略过暮云,在众人前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熟稔的样子,径直对张放笑道:“恭喜张副统领了,张副统领这次可是高升了。”见着这阵仗,众人心里便松了一口气,不是坏事就好。
待摆好香案接了圣旨,大家才知道除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皇帝还赏了一个护城军统领的实职给了张放。这可是从是二品的高位。和温廷舟起码平起平坐了,多少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成为一个从二品的官。张放,今年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迈入了二品大员的阵列,当真是可喜可贺。
待宣旨的温沐公公离开后,暮云和温廷舟对张放又是一阵恭贺,随后也里去了。
张放升了职,于是张家各位亲朋好友得到消息之后纷纷登门造访,张家的宅子一时间门庭若市。好在张放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有过度骄傲和自豪,几日后则以妻子未出月子需要静养为名谢绝了众人的探视,只和几个素来亲近的几家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