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心理师
“你不惊讶吗?”
楚思思看向沐春。
沐春不语。
这时林小刚又发来消息,“不好意思思思姐,回你消息晚了,因为今天是赵萍老师三七,舞蹈团自发组织聚在一起怀念她,她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也曾经鼓励过我,人生是一场浪漫而漫长的旅程,不要因为眼前的困难就停步不前。没想到,赵萍老师的人生虽然浪漫却不漫长,她才26岁。”
26岁的赵萍,分明今天还在花园桥医院出现过,怎么会突然就死了,而且死了三周。
“三周?”
“如果是三周的话,那么赵萍第一次在医院出现之前的一周,真正的赵萍就已经死了。”
刘田田不再兴奋了,她觉得有些可怕,女孩子的想象力本来就丰富,刘田田又似乎比一般女孩的想象力更丰富一些,想象力一旦丰富,对恐惧的想象也会比一般人更真实更鲜活。
短短几分钟里,刘田田已经从借尸还魂想到幽灵附体,又从幽灵附体想到恶灵不散。
“医院灵异事件吗?不要吓我,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也会发生吗?”
刘田田捧着一瓶苏打水,从刚才到现在一口也没喝。
狂风吹打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大雨倾盆,窗外四点的天空看起来也夜晚临近是一样黑沉沉。
“会不会是有人捡到了赵萍的医疗保险卡,然后冒用了赵萍的名字。”
刘田田虽然害怕,却仍然努力思考着这件怪事。
楚思思冷冷地回复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虽然说捡到医疗保险卡直接拿到医院来使用,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没有那么多医生和护士会一遍一遍检查病人信息以及照片是否与本人一致,因为人的相貌是会变化的,整形整容现在也很多,所以一般医院不会非常仔细核对医疗保险。
“是啊,我们一般只会询问是完全自费还是有医疗保险的,保险卡也就是核对下姓名和性别,当然年龄差别特别明显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有一次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拿着她女儿的医疗保险卡来配药,结果就被挂号处质疑了一下,阿姨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太着急拿错了。”
楚思思摇摇头,又道:“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问题的关键其实是......”
楚思思望向沐春,刘田田却急于要她解释。
“那是什么?你快说啊,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按照我们的民事法律规定,人死了以后,社会医疗保险卡是需要办理注销的,医疗保险账户中剩余的资金可以由家属继承,一般来说家属带着户籍注销证明或死亡证明或火化证明的原件及复印件,去有关部门办理,很快就能完成。这件事一般在人死后会由家属进行办理,证明死亡的材料之外还涉及一系列程序,但并不复杂,我就不一一叙述了。总之,赵萍的医疗保险卡应该三周前就不能使用了。但是,我们这张卡分明就是赵萍的。”
这一点,沐春和刘田田都可以核查,沐春也的确再核查了一遍,是赵萍的医疗保险卡。
“就医记录呢?”
沐春问道。
“没错,就医记录。”
刘田田跑到电脑旁,查阅了一番赵萍的就医记录,这张卡从大半年前最后一次补牙以后,就没有就医记录了。
“有什么发现吗?”
刘田田摇摇头。
“看来医疗保险卡没有什么作用。”
沐春继续爬到地上练习仰卧起坐。
楚思思毫无头绪地翻看着朋友圈,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确切的说是一个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
“这个是不是赵萍?”
刘田田凑过头去,“我虽然脸盲,但是我认识这条裙子,这条裙子非常特别,而且非常漂亮,我去网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能是某个设计师专门量身设计的裙子,不是工厂的成衣。“
“这个人应该就是赵萍,真正的赵萍。”
沐春没有看照片,他躺在地上,仍然在努力地做着仰卧起坐。
“那么来医院的又是谁呢?”
“其实很容易理解。”沐春道。
“这不是一件灵异事件,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赵萍只有一个,但是赵萍可能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姐姐或者妹妹。来我们医院的就是这个姐姐或者妹妹,不,应该说是双胞胎。”
双胞胎?楚思思和刘田田惊讶不已。
但这的确是非常简单和合理的解释,没有比这个解释更科学更能理解的了。
“如果是家人的话,那么有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故意隐藏了她的医疗保险卡。”
楚思思摇摇头,觉得自己刚才的这个说话有些不完整。
“好像可以这样,但是民事殡葬流程上应该是走不通的。”
沐春望着楚思思,楚思思将手机放进白大褂口袋中,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风雨,想了足足十分钟。
十分钟里,刘田田都不再说话了,房间里只有树枝拍打玻璃的吱吱声,和雨水流在窗外落水管里的声音。
天啊,我想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有可能可以不去注销这张医疗保险卡。
“到底怎么回事?”
刘田田问道。
“有一些复杂,但是如果当时办这张医疗保险卡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份就有弄错,那么也学注销的那张就是来医院的赵萍的医疗保险卡。”
“可是会有指纹登记。”
“也不是所有地区都有指纹登记,而且如果调查一下指纹登记的时间点,以及最新医疗保险卡更换情况的话,也许这种解释是合理的,它看上去很复杂。”
刘田田摇摇头,“不太可能,这太复杂了,而且说不过去,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拿着赵萍的医疗保险卡呢?如果只是要冒充赵萍的话,完全可以选择自费医疗,只要登记一下姓名,电话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不一样。”
沐春坐在地上,因为勉强做了三十几个仰卧起坐而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