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心理师
假期过后,沐春似乎愈发懒洋洋,除了抱怨病人少,奖金少之外,就是捧着小说一本接一本地读。
假期里写下的案例,楚思思小心翼翼拿给沐春,沐春也没仔细看,匆匆翻了一下就说不错,可惜李楠治不好的话,楚思思也没有办法留在身心科了。
这是两人的约定。
什么时候约定的,根本都是他一个人提议,一个人决定,一个人自作主张。
但是楚思思也没有反对,她也想试一试,就当是催促自己奋发努力。
“吴阿婆来了。”刘田田在门口报了个信,就走了。
吴阿婆五分钟后才上楼来,沐春见了阿婆,立刻眉开眼笑打起招呼,“阿婆,节日过得好伐啦?”
“哦,好什么好?”
“啊,是不是又有人用激光枪射击你啦。”
沐春扶着吴阿婆坐下,主动跪在地上帮吴阿婆检查。
“不用不用,这次不是腿,是脑袋,脑袋。医生啊,我就说那帮人真的是坏到没有一点点人样了啦。都那么多年了,他们怎么就还是不放过我呢?星期三晚上,我本来在厨房做饭,还好好的,然后我下楼倒了一次垃圾,就觉得不对劲,小区花坛旁边停的都是黑色的车,漆黑漆黑的,贴着漆黑漆黑的膜,但是我还是看见他们在里面,一看到我走过,马上就把头低下去,以为我不知道。”
“是啊,太过分了。”
沐春怒道。
“一定超级超级疼吧。”
吴阿婆点点头,“到加以后,我就开始头疼,我偷偷拉开窗帘,看见对面楼里,密密麻麻的红点全都对着我这里。”
“那这个红点发出的激光小区里的其他人看不见的吗?”
楚思思问道。
吴阿婆连连摇手,一脸嫌弃地看着楚思思,“怎么可能看得见,看不见的,这是高科技武器呀。”
“对啊,不可能看见的。吴阿婆后来怎么办的,这么疼怎么缓解的?”
“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恨不得拿个椅子把自己脑袋砸了,我痛得想吐,然后就在客厅里吐啊吐,怎么也吐不出来。”
沐春皱皱眉头,拍拍吴阿婆的后背。
“没有给您儿子和女儿打电话吗?”
“没有,麻烦他们也不好,女儿嫁人了,儿子医院忙,我也不想连累他们,我之前腿疼的时候,足足半年多,跑了十几家医院,都是我儿子背上楼,背下楼,我实在觉得太辛苦他们了。”
“是啊是啊,太辛苦了,我可做不到。”
“后来,我吃了你的药,你给的那个药怎么那么贵,花了我两百多块钱才只有12颗。”
“全吃完了?”
“吃完了。”
“这个药挺好用的吧。”
吴阿婆点点头,“比那些大医院给我的什么膏药,药汤泡脚,针灸,好多了。”
“是啊,就是贵了一点,吴阿婆,我觉得你有必要现在做一个检查。”
“什么检查?”
“脑部断层扫描。”
“为什么要做那个东西,你以为我也脑子有毛病是不是?居委会已经有人来找我谈过了,说什么社区养老院现在有床位。他们就想动脑筋把我关到他们更容易下手的地方,或者让所有人当我是疯子,中邪了。”
“对的,我就是担心他们会这么做,所以让你完善检查,好证明你没有任何脑子里的问题,你是个完全正常的人,没有人能把你悄悄关在某个地方。”
沐春站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检查单已经在他手上。
“楚医生,护士那边麻烦你帮一下忙,请他们先让吴阿婆检查,就说这份报告很重要,身心科要立刻看到检查结果。”
半小时后,楚思思就带着吴芳梅回来了。
“有问题吗?”
沐春一本正经严肃问道。
楚思思摇摇头,“没有异常,一些老化现象是吴阿婆这个年龄的正常现象,应该与头痛没有关系。”
“这么说来,还是那个病,一直都是那个病没错了。”
“什么病?”
吴阿婆抬头问道。
“神经过激性疼痛综合症。”沐春一字一字慢慢讲给吴芳梅听。
吴芳梅点点头,这个名字她上一次来门诊就听沐春说起过,可是怎么也记不住,可能真的是老了,要记住一点新的东西真是困难。
“所以药还是最好再准备一些,他们那些人的攻击不会突然停止的,尤其是这种毫无目的的攻击,很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阿婆不是也说了嘛,有时候会出现,有一段时间又完全看不到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对吧。”
“嗯,没错,有时候半年都不出现,完全摸不清他们的想法。可是,那个药有点贵啊。”
沐春突然提高了嗓门,“阿婆,那些人对付你可是没考虑省钱啊,那些武器我在网上研究过了,也找了老师偷偷询问了一番。”
说着,沐春拿出几张打印着武器的纸并排摊开,放在吴阿婆面前。
“是不是这样的红色点,眼熟吗?”
吴阿婆似懂非懂地仔细看了一会图,点点头。
“是不是这样的黑色车子?”沐春指出图片上的黑色车辆,引导着阿婆的注意力。
吴阿婆又点点头。
“果然,这些家伙真的会对普通市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啊。原本我还不相信的呢。总有一些不法之徒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潜伏着,伺机而动呢。”
沐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些武器碎尸万段的样子,吴阿婆都有些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这个,我其实去法院寻求过帮助,但是法官说他帮不了忙,我去了好多次,最后一次那个法官人还蛮好的,说他知道我的情况,但是帮不了我的忙,最后悄悄塞给我一张纸,上面是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我就找了那个人,是某个部门的局长,那个人也很好,每次我去都会给我倒茶,听我说,后来我去了那边大概有四、五次,也理解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可能因为我的事情就站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