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圣
救?
还是不救,但能暂时保住细柳姑娘一命?
这个世界。
总有一些人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
然后当道德婊。
道德婊往往喜欢吹毛求疵。
不论你做出什么选择。
他们总能目光如炬的挑出各种不足之处来苛责别人。
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总有另一套准则来原谅自己,为自己解释。
当喷子时重拳出击。
到了现实中却又懦弱,自卑。
不知他人苦,莫劝人放下。
没人能决定细柳姑娘的生命抉择,只有她自己才能抉择自己的命运。
晋安没回答老道士,而是看向细柳姑娘。
这时,表情痛苦得快要咬碎银牙,痛得面色煞白,额头泌出冷汗的细柳姑娘,听到了老道士与晋安的对话,她性格刚烈咬牙道:“今日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反正无法驱邪成功,我迟早也是要惨死,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我,我愿意试一试!就算今日死在了晋安公子手里,我也心无怨恨……”
“恳请晋安公子出手!”
“我,不想死……”
细柳姑娘表情痛苦,这几句话几乎是用光了她全身力气,气息越来越虚弱。
晋安被细柳姑娘的刚烈性子拨动内心一根弦,目光露出钦佩之情,女子本柔弱,遇强则刚。
晋安一边灌输赤血劲、火毒内气,一边搬运五脏仙庙内的脏炁,为细柳姑娘护住的五脏、心脉,抵御阴煞邪气的侵袭。
细柳姑娘疼得身体颤抖。
咔嚓!
咔嚓!
随着晋安继续拔毒,与邪气角逐进入白热化,枭桃表面的裂痕,开始越来越多。
细细密密的裂痕,已经多如蛛网密布。
老道士站在枭桃旁,看着随时都要破裂的枭桃,脸上急色越来越深。
他着急望一眼专注驱邪的晋安。
又看了看痛苦的细柳姑娘。
然后又转回目光看向身边的那颗枭桃。
数次张口欲言想提醒晋安,可又担心干扰到晋安,会导致前功尽弃,老道士看着裂痕更加多了的枭桃,急得眼皮子一直在跳。
这时的晋安,已经暂闭五感,屏蔽外界干扰,一心一意全神为细柳姑娘拔除体内邪气。
约摸过了几息时间,晋安见一直处于胶着状态,细柳姑娘的气息每时每刻都在减弱,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细柳姑娘已经熬不住了。
晋安眸光一狠!
镪!
他拔出刀,左手掌心握住锋利刀刃,噗哧用力一划,掌心顿时血流如注。
一滴滴猩红鲜血,带着元阳精气,落向细柳姑娘的小脚脖子刺青位置,洒了一脚鲜血。
兹!
兹兹!
纯而不驳杂的纯阳方刚血气,如丹火倾斜浇筑而下,皮肉兹兹响,有恶臭从刺青内散出。
与此同时,赤血劲、火毒内气,也继续围剿拔毒,丝毫没有懈怠。
晋安面露喜色。
就见在他不惜本钱的自残下,封印在刺青内的阴魂,终于开始现形。
一缕缕湿气头发,从细柳姑娘小脚脖子皮肉下游离而出。
然后又马上在白天日光下融解,化为乌黑,恶臭的浓水,滴落地面。
刺阴师纹的刺青,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变淡,消散。
不过,晋安自身代价付出也很大。
随着失血过多,他嘴唇乏白,脸色失血苍白。
可他又不敢中止。
担心前功尽弃了。
当伤口愈合,血流变慢了,他还得重新用刀划开伤口。
这时。
枭桃裂痕的速度,也开始减缓了。
……
……
以冯捕头的稳重性格。
他此时也等得有些焦虑,只得来回不停踱步,来缓解内心焦虑。
就在刚才,屋子内的惨叫声音忽然停止了,屋子重新恢复平寂,可都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始终不见陈道长或晋安公子出来。
没人清楚这次驱邪到底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其他人也同样带着不安情绪。
都伸长脖子望着屋子方向。
气氛带着压抑的沉重。
又等了片刻,冯捕头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压抑氛围,就当他打算冒险亲自过去查看情况时,吱嘎……
一直紧闭着,隔绝了外界视线的屋门,这个时候从里面打开,脸上带着疲倦,但笑脸如一朵老菊,神色满意的老道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可说来奇怪。
晋安和细柳姑娘都未跟出来。
冯捕头第一个冲上去,忙追问情况如何?
又关心问晋安公子和细柳姑娘怎么没有出来?
“冯捕头放心,幸不辱命,此事已圆满完成。小兄弟和细柳姑娘因体力透支严重,此时都陷入沉睡中。”
“小兄弟在沉睡前,让老道我特地出来喊大夫进去,去掉细柳姑娘脚上的针灸银针。”
大夫背着木药箱,跟在老道士身后匆匆进了屋里。
冯捕头也赶忙跟进去。
结果一进入房间,嗯?
好浓郁的血腥气味啊!
……
……
窗户天地已经黢黑。
点燃着灯油的屋子里,隐隐传来什么动静。
悉悉索索——
躺在床上熟睡中的晋安,似察觉到了身边异样,眉头轻轻皱了下,但他并没有醒来。
悉悉索索——
动静越来越近,好似就近在咫尺一样。
这声音,是从床下传来的!
像是有许多毒蛇在床下蠕动,纠缠。
一缕缕女人长发,从晋安所躺的床下,沿着墙壁缝隙,悉悉索索攀爬而上。
床头。
床尾。
左右床沿。
床四个方位,都有一团团的女人湿漉长发攀爬上床,仿佛从月光平静的深山老林古潭里爬出,悄然席卷向床上的晋安,带着死人的怨气、阴冷。
只有一盏油灯昏黄不明照明的屋内,光线开始变得明灭不定,忽明忽暗,仿佛屋内唯一的照明油灯,随时都要熄灭,然后陷入永久黑暗一样。
而就当这些长发即将卷走晋安时,晋安及时醒了过来。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晋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朦朦胧胧,似雾里看花总隔一层白雾,当他从沉睡中慢慢睁开两眼醒来时,头还有点疼痛。
等头疼缓解了些后,他打量一圈周围环境,周围熟悉布局收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