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离婚请签字
对于“好听话”这三个字,依依一直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私心以为,人们之所以喜欢听好听的话,大概是因为这些话总是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加以合理的修饰,使得话语听上去更好听,也使得事实看上去更好看。
说白了,在她这里,“好听话”的成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仅仅只有百分之二十是夸大的成分。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地扎根在她心里,以至于突然听到这么“实在”的夸奖,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依依看着盛轩:“啊?你……说什么?”
快点快点,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大实话,能让她的耳朵过过瘾也好啊,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想听到这样的真话已经很难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盛轩轻笑了一声,伸出手就捏了捏她的鼻尖:“说你长得好看。怎么,这下满意了?”
“嗯。”依依嘴角的笑容已经藏也藏不住,重重地点了下头,她倒是爽快地承认了。
不过虽然好听话是很好听,但“妖言惑众”这个词她还是知道的。
嗯……好像又用得不大合适了,管他呢,意思对就行。
以她蒋依依的聪明才智,好听话是要听的,可好听话背后想要掩藏的一切也是要挖出来的。于是,也不过只一瞬的时间,依依已经收起了脸上被他的话取悦到的那抹真诚的笑,转而换上了另一种皮笑肉不笑,语气森冷:“但你说你是给我准备的衣服,我怎么就不信呢?”
盛轩很明显被她那瞬间转换的脸色吓到了,心说这女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明明前一秒还喜笑颜开的。看来“女人心海底针”这种前人从血泪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果然是至理名言!
“不是你……那你以为还能是谁?”
“我怎么能知道,盛二少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怕是你自己都不记得是给谁准备的吧!”依依被他这不答反问的态度惹恼了,说着话就开始解自己领口的扣子。
这个人做错事情还不知悔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把锅推到她身上来。推到她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还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这就没意思了不是?
他承认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啊,难不成她还能揍他啊?
嗯,她能。
依依正在脑子里上演着格外血腥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不留神就被眼前的人攥住了手腕,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她愣了:“你、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干什么?!”盛轩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下瞟了过去,落向了她还停留在领口的手。
依依顺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脸颊一瞬间就发了烫。
她想干什么?她也想知道她想干什么!
不过就是因为觉得这睡衣是他给别人准备的,所以想换下来而已啊,可是怎么也都不看看场合的呢?刚才自己的神智是离家出走了吗?好歹让他转过身去也算啊!!
这下好了,捉贼捉赃捉奸捉……呸,不对!这下被逮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能说什么?说她热?这屋里其实挺凉快的。那不然……说她就寝要宽衣?啊不行不行,那样恐怕就跳进套子里了。
可依依素来是一个该认输时不认输,不该认输瞎认输的女孩子,私心以为即便洗不清,也还是要洗一下的。于是丢掉了那些个被自己推翻了的借口,她决定实话实说。
“怎、怎么了?我换衣服回家啊,不行吗?!”
“你是故意的吧……”盛轩盯着她,眼睛都红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想当年他还是风流二少的时候,一向都是别人在他面前把持不住,什么时候轮到过他自己?
这下倒好,可算是让他找到了克星。
盛轩握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让依依不禁皱了皱眉,可下一瞬他突然贴近的趋势却让她连皱眉都忘了。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她要晚节不保了!
依依一咬牙干脆闭上了眼睛,却只等来了耳朵边如羽毛般拂过的气息:“不想我跟你讨些什么的话,就老实躺好睡觉!”
依依:(⊙_⊙)
诶不是?他这话什么意思?瞧瞧这个语气、这个口气,说得好像是她想要干什么似的!她怎么了?不就是脱了个衣服吗!又不是没在他面前脱过,她才不稀罕!还有啊,明明不管怎么算都是他欠了她的,居然还想从她这里讨些什么?这个人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了?!
这样想着,依依理不直气也壮,直接伸手阻断了他推着自己向后的趋势,反客为主地推了回去,并且准备揪着他的错处打得他再翻不了身:“你就说吧,这衣服到底是给谁的?说不清楚就别想睡觉!”
像是没有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反抗,盛轩没有防备地被她推得躺倒在了床上,反倒是她自己,半跪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一脸的“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审问表情,让他心底里没来由地就涌上了一连串的粉红泡泡。
眼下的情景,怎么就那么像……
妻子审丈夫呢?
虽然这种情况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讲是一种颇为头疼的情况,但对于现在的盛大总裁来讲,似乎心里满满的都是甘之如饴。
如果下午她的态度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眼下他倒是真真切切地确认了她是在吃醋了,而且吃的还尽是一些莫须有的飞醋。
但是这样很好啊。
他的依依似乎终于打算给他这漫漫无期的追妻路设下终点了,哪怕不是终点也没有关系,盛轩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希望。
心里的粉红泡泡越来越多,盛轩嘴角的笑容也越挑越高,看得依依有点懵。
“你、你能不能严肃一点,我在问你问题啊!你笑什么?!”
长臂一伸,盛轩直接将人搂进了怀里,然后按着她的肩膀稳稳地将她按在了枕头上:“你以为除了你,谁还能有这样‘瘦弱’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