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侦实录
据袁牧野推测,寄生在高玉彬体内的东西应该不像厉辰体内的“希望”一样能控制人类的思想和中枢神经,它最多就是占据了高玉彬身体的某个部位,然后通过某种手段对其施加痛苦,逼他带着自己出去狩猎……
而徐砺这两天也忙得焦头烂额,上次高玉彬失踪的那两个小时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又有一个无辜的人被它吸了脑髓。为此徐砺被骂得狗血喷头,如果再有人因此受害,他可能就要脱掉这身衣服走人了。
可由于程序审核的问题,54号迟迟没能正式接手这件事情,好在这几天有厉辰一直在盯着呢,所以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厉辰也警告袁牧野,现在之所以没出问题是因为高玉彬在苦苦坚持,一旦他的身体到达了忍耐的极限,悲剧就会再次上演……
袁牧野想起厉辰刚刚接触高玉彬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对方身体里的东西非常的老,于是他就问厉辰知不知道那个寄生在高玉彬身体里的生物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厉辰想了想说,“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比我还老的生物,你说的那块木化石我看了,那种生物之前应该就是被封存在那个空腔里面,想必是高玉彬在雕刻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空腔,放出了那种生物体。”
袁牧野听了就试探的问道,“你觉得那种生物和你相比谁更厉害一些?”
厉辰一听就笑道,“其实你是想问它和我相比谁对人类的危害更大吧?”
袁牧野一时间有些尴尬,因为他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于是就点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厉辰这时转头看向高玉彬的工作室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它和我相比要更原始一些……”
“怎么说?”袁牧野问道。
厉辰随后就解释道,“意思就是说这种生物比较原始,只顾眼前,它所有的行为只为吃饱肚子……说白了就是它的智商不高,不会像我的种群那样有计划的想要侵略世界。但它的攻击性却极强,所以在短时间内它比我的种群危害性要大很多。”
袁牧野一听就有些担心的说道,“既然它已经感觉到你的存在了,你还一直待在工作室里会不会有危险?”
厉辰听后就笑着摇头说,“不会,因为我们不在彼此的生物链上,只要我在它的眼中不是食物就暂时不会受到攻击,除非……”
“除非什么?”袁牧野道。
厉辰听了就叹气道,“除非我自己作死,打扰到它进食……”
和厉辰谈完之后,袁牧野就火速赶回了54号,锻锋他们几个正在做一个特殊的容器,目的是把那个怪物装进去后能彻底将它和外界隔绝,同时确保它不会用高频声音把容器震碎。
徐砺他们也在三起案子的现场发现了一些普通玻璃制品被震裂的情况,足以说明它的厉害之处……虽然现在领教过那种高频震撼的人都死了,不过袁牧野在孟书静的记忆中曾经感受过一二,知道那绝对不是人类耳朵能够承受得的声音。
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高玉彬走进这个有些夸张的容器里呢?硬来肯定是不行的,诓他进去也不太容易,袁牧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让高玉彬自己心甘情愿的走进去才行。
锻锋一听就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连连摇头说道,“这是不是有点扯?难不成你要去和他商量商量,让他自己走进去吗?”
袁牧野听后就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不能商量的,你别忘了高玉彬是有自己意识的,厉辰说他会整晚站在孟书静的骸骨前发呆,这说明他对妻子的死很难过,可又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锻锋听了就有些嗤之以鼻道,“难过还把人家做成了标本?你可别说他这么做不是为了隐藏尸体,而是为了缅怀被自己吃掉的发妻……”
袁牧野一听就叹气道,“我觉得两个方面都有吧,他隐藏尸体不等于他不会为妻子的死而难过……做为一个普通人,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一天发生了这么可怕的变化,高玉彬能够克制住自己没有大开杀戒已经算是不错了。”
锻锋听后就皱眉说道,“那你想怎么和他商量?别说我吓唬你啊,那东西要是知道你在打它宿主的主意非钻出来吸你脑子不可!”
谁知袁牧野却神秘一笑道,“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一辆货车停在了高玉彬工作室的门前,袁牧野从上面下来后就径直走了进去。高玉彬当时正在里面看着天花板发呆呢,他见袁牧野走进来后,就有些意外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袁牧野先是客气的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偶然间得了一块好料,想让你看看能雕个什么造型。”
高玉彬听了眉头一皱说,“我最近的状态不好,你还是让你的朋友去找别人吧,如果不知道找谁我也可以给他推荐两个……”
袁牧野对高玉彬明显是在往外赶客的态度也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我知道书静离开的这段是时间你有点心乱……不过不要紧,相信我,只有创作才能让你摆脱现在的困局。”
高玉彬似乎是不太明白袁牧野的意思,袁牧野这时也不做什么解释,而是随手从一旁抽出一支铅笔在画纸上写道,“不要说话,从现在开始我们用纸笔来交谈……”
高玉彬一时间愣住了,他犹豫了几秒后,就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袁牧野想了想,然后写道,“我知道你现在因为书静的死感到非常痛苦,也知道这一切不是你的所愿,还知道你苦于不知该如何解决掉身体里的东西……”
见袁牧野写下这一些话后,高玉彬的表情极为震惊,他立刻就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所有秘密,他的眼神既惊恐又慌乱,可更多的还是一种瞬间解脱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