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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臣有一主意

我家皇后又作妖
    荣安与朱承熠待了一会儿,并将他醒来之事报了出去。
    皇帝与虞博鸿很快到了。
    御医给查看后,表示世子应该已经脱险。若到明早没有其他反复症状,便只需静养即可痊愈。
    荣安见没人让她离开,便只退去了一边。
    皇帝开门见山,让虞博鸿将刚刚得到的线索全都一五一十告知……
    朱承熠闻言面色渐冷,随后眼中慢慢带上了情绪。
    皇帝虽说并不怀疑他,但却难免对他打量,看他反应。
    荣安在旁瞧着,突然发现朱承熠很会演,演的比她好。
    没有喊冤,没有过多表情,可戏都蕴藏在了那双带着水光的眸中。紧咬的唇,微颤的手,全都在诉着委屈和不平。一下下的深呼吸更似在强压他的怨怒。
    这样含蓄隐忍的表现,似乎比外放的情绪更打动人?
    学到了。
    荣安也警惕,心道要将这人的此刻模样深记在心中,以免将来他对自己玩这套,届时被他骗了!
    虞博鸿提到死士身上的燕安军中标识时,朱承熠情绪也到位了。
    他到底是滚下了床,嗵的一下跪了地。
    “臣坦坦荡荡,是被冤枉!燕安更是对朝廷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动作太大,他胸口又见了红。
    皇帝心头一颤,赶紧示意了顺公公去搀人。好不容易刚醒,再要弄出好歹,伤口恶化,便得不偿失了。
    “朕并未相信那些找到的所谓证据。熠儿赶紧起来。”
    朱承熠自然不能轻易起身,反而是叩了下去。
    “马场是臣主管,但马场人手却只不到三分之一是燕安人。所谓刺青,更是人人可做。臣初来乍到,能力不够,自认没那本事策划这么一起刺杀。”
    “朕知你无辜,赶紧起来说话。”皇帝见他身子晃了晃,胸口的红再次染开,立马催着起身。他信。真信。“朕告知你这事,这不是怀疑你,而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虞博鸿却是幽幽道:“皇上,鸽子!”
    皇帝眼一亮。他差点忘了这事。
    昨日围猎开始不久,朱承熠便打到了一只鸽子。狩猎场中多猛禽,诸如鸽子之类的弱禽压根不可能自生自长,还长这么大。所以,存在便是古怪。那鸽脚上虽没书信,但却有隐约的细印,显然是因常传递书信留下,分明信鸽无疑。
    昨日虞博鸿就把那信鸽给皇帝过目了。
    皇帝当时便很不高兴。有人竟然在暗中联络着。
    当时他还觉纳闷,用信鸽传递各队狩猎成果消息,未免小题大做。
    此刻想想,怕极有可能是朱承熠那队伍里就有刺客的内应,通过信鸽时时报信,透露他们的具体位置方便进行刺杀。
    所以,那些刺客的目标并不在皇帝队伍,而是在朱承熠队伍里。
    但皇帝觉得,如此大动干戈不仅仅是单纯的刺杀,更不会是因为虞二。
    所以,接下来朱承熠的话刚好说到了皇帝的心上。
    “皇上!”
    朱承熠并未起身,反而再次叩地。“臣很确定,刺杀不是冲着虞二小姐,而是冲着臣来。刺杀虞二小姐的目的在臣,有人想将虞二小姐的死栽赃在臣的头上,挑起皇上对臣的不满,挑起虞将军对臣的敌意,挑拨朝廷与燕安的关系。”
    “说下去。”皇帝就是这么想的。这事明显是栽赃。朱承熠入京才不到三个月,他这个么纨绔,虽不叫人多喜欢,确实也没机会得罪人到这种深仇大恨的地步。他的职务亦没有与谁冲撞,所以就他个人方面,不至于惹下如此仇恨。
    但若说扯上燕安,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可皇帝不明白,谁会这么做。
    朱承熠又将刚刚对荣安说的那一通,只要她死了之后,可能造成的后果给皇帝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带出太子。让皇帝自己想到太子身上的效果会更好。
    但听到就连老八和老十都或将因这事收到牵连,想到老十刚刚的惴惴不安,老八的义愤填膺,皇帝自然一下想到太子。虞荣安一死,太子确实受益非凡。
    回想刚刚太子与老八争锋相对,一会儿咬朱承熠自导自演,一会儿说朱承熠要杀虞荣安?可偏这两条,分明都不可能。所以太子很有些狗急跳墙般的乱咬人。
    再想到太子……确实一直与朱承熠不对付,还一心想要清塞,于公于私都莫名其妙地对朱承熠方有敌意。此外,太子还偏偏与虞荣安争锋多次,几次反对那两人婚事……
    太子吧——皇帝本就最怀疑他。而他也是为数不多有能力在京城各处都安插人手的家伙。若说策划此次刺杀,皇帝一点不怀疑他有这能力。再加上太子最近一桩桩的荒唐事,皇帝也开始倾向于这种想法。
    只是皇帝不明,太子对朱承熠的成见,不,仇恨,不不,准确说来,是太子对燕安哪来的深仇大恨,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事实从臣刚入京不久参与七夕比试那日,臣与虞二小姐翻船,臣落水受伤那次开始,便有人想在臣与虞二小姐身上做文章了。
    前几日虞二小姐马发狂,亦是冲我二人而来。靴底迷药和西北狼提取物,都显露了幕后人的非凡能力。一而再再而三,幕后之人一次比一次下手狠辣,这次臣若不是以命相搏,臣与燕安都将跳进黄河洗不清……”
    朱承熠表现地很委屈,说一句顿一顿,顶着一头冷汗时而一咳,整个人都是虚弱而落寞的气息,看着就让人心疼。
    “说白了,对方是既不愿臣被纳入虞将军羽翼之下,也不愿燕安与朝廷和平共处。事实有这能力,能四处安排爪牙,还得操心朝廷决策的之人,真的不多。”
    何止不多,除了皇帝和虞博鸿这样的权臣,就连泰王也做不到。朱永昊之名已经呼之欲出。
    “臣斗胆,请皇上恕罪。臣要指证太子殿下!”
    朱承熠咚地一下,将头重重叩地。“臣很确定,想要射杀虞二小姐,栽赃臣和燕安的幕后之人,正是太子殿下无疑!”
    荣安微讶。朱承熠不是说不打算告发朱永昊?那此刻的“指证”怎么玩?他是个谨慎的,既然开口指证,一定是手上有证据,有办法了。
    所以如他所言,这次刺杀不仅仅是他要的将计就计,还真是他接下来计谋的引子?
    皇帝亲自蹲身到朱承熠跟前:
    “他为何一直要对燕安除之后快?”
    “这事臣早先也一直不明。臣入京之前,便多有耳闻,说殿下多年来一直不满燕安,觉得燕安势大,所以屡屡向皇上进谏要撤塞。当时臣一直以为那是殿下为了前途而选择的政治态度和立场,是获取支持、声望和关注的手段。
    但臣入京之后,发现并非如此。殿下对臣和燕安,是真的怀有远超不满的怨恨。不管是在朝上还是私下。臣交友广泛,也听到不少殿下的言行。皇上英明,知道的肯定比臣多。
    臣是第一次入京,早先与殿下并无交集,哪来的仇怨?那殿下的仇怨只能是因为燕安。所以臣去信问了父王母后,可二老告知,殿下并未去过燕安,他们与殿下,甚至与颜家也都没有任何冲突和旧仇。
    既是无仇,那便只能是为了利了。但燕北那里,营生不多,挣钱的路子也不多。要说真有大笔利益的可能,事实就只一个路子。如此,反而倒好查了。所以,父王循着这一条,帮着臣查了查。得了一点线索。臣原本不打算拿出来,可眼下看来,已是不得不……”
    荣安正竖着耳朵。
    什么路子?查到什么了?
    这也是她一直思而不明的一点啊!朱永昊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恨,天下熙熙皆为利,是燕安妨碍到他了?
    “出去!”虞博鸿冲荣安开了口。
    “……”她正听到关键,这个时候让她出去?“您看世子虚弱的样,怕随时可能厥过去。”
    她刚要去拉老爹袖子讨好,却被避开了。
    “听话,出去。”机密的东西,知道越少才越安全。
    荣安看懂了老爹的眼神,里边有笃定,让人安心。啧!若说朱承熠有后手,那么看老爹这样,明显是知道他后手的!这两人最近没少偷摸谋算吧?
    荣安退下,与她一起退下的,还有顺公公。
    啧啧。连顺公公都被支出来了。
    好好奇啊!
    而这一等,便是足足半个时辰。
    期间,阿暮奉命进出了一次。
    阚信被传召来了一趟。
    但这两人皆是来去匆匆。
    里边偶有皇帝的怒骂传出。
    荣安自不会知晓,朱承熠给皇帝看了一封信,又再次通过“西北狼提取物”强调了太子疑似与西北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后,便当起了隐形人。
    皇帝问虞博鸿意见,后者沉思了几息后:“臣有一主意。”
    虞博鸿一开口,便说了半刻钟……
    皇帝自也不会知晓,虞博鸿与准女婿事实早有了合谋,此刻一明一暗,正在推波助澜……
    朱承熠这边的一举一动,事实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皇帝在里边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很多人都觉得大概是朱承熠依旧没有完全脱险。
    皇帝回去自己住处后,也没有通知下去回京,很多人以为皇帝大概是心疼朱承熠伤势。
    当然,不少人都听说皇帝从朱承熠那儿出来时面色很不好看,黑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精神也很是不好,几乎是被虞将军和顺公公一左一右架出来的。
    之后的皇帝便回了自己行宫住处,谁也没再见。不但没出来与众人一道晚膳,就连送进屋的膳食也没动。
    顺公公则是一整夜都跑进跑出,原本应该在燕安王世子住处盯着的御医却一直待在了皇帝殿中。
    这一夜很快过去,围猎已是最后一日,是回程日了。
    可一早,醒来的众人便觉气氛有些怪异。
    似乎……觉察不出有摆驾回京的意思。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没等到说要回京,却是等来了“皇上昨日受了风寒又气火攻心,身体微恙,暂缓回京”的消息。
    然而到了午后,却又有传言,说皇上不是风寒,而是昨日在山上就因被毒虫咬了而不舒服。当时皇上腿上便起了一片疹子。之所以当时与世子队伍汇合,便是打算要中止围猎先回行宫的。
    哪知当时发生了行刺之事,皇帝放下了自己虫咬之伤,由于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导致皇上此刻状况不太好,不但浑身起了疹子,而且还起了高烧。
    当然,这只是传言,众人并不相信,一笑置之而过。
    不过很快有人觉出了诡异。
    除了太后,还有虞博鸿,阚信,御医,顺公公这些皇帝亲信,几乎所有求见皇上之人都未被允许进入皇帝所在殿中。十皇子生母舒妃未被允许,皇帝最近最宠爱的禧贵嫔也被拦在了外边,皇子们也皆未得见。
    这分明不对啊!
    皇帝若真只是风寒,若与往常风寒那般,一定会传召了后妃和皇子们侍疾的。这一个不见,怎么看都觉怪异。
    半天过去,皇帝依旧未露面,但御医进进出出更勤了。
    很快,京城来人了。
    内阁两位大人都从京中赶来了,与他们一道来的,还有两名御医。其中包括御医院的张院首。下车时,随从们还抱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显然准备了不少药物。
    众人又是暗暗吸气。
    内阁的大人们不是主动前来而是传召?这一点或许可以理解成皇上要问政务。可……
    皇帝若病重,应该赶紧回京诊治才是。除非,一是身子不便移动或者山路颠簸熬不住。二是宫中眼杂,不方便叫人知晓病情?……
    一时间,有一种焦躁的情绪开始在整个行宫范围散播。
    两位阁老离开时忧心忡忡。
    太子上前打招呼,两人颇为冷淡。泰王也去招呼了,不知是否错觉,朱永昊却觉得,两位大人多看了老八好几眼,更比对待自己要客气不少。
    朱永昊心下有些慌了。
    他的父皇……会不会……已经要……
    这不可怕!
    他只怕父皇会临时起意,架空他这个太子,直接传位给……
    可恨啊!可以打探消息的,就那么几位……
    御医们吃住都搬进了皇帝那里,朱永昊连面都见不上,根本什么都打听不到。
    朱永昊去找顺公公套近乎,可那老太监皮笑肉不笑,不但一问三不知,还眼中全是疏离,这让他心下更没底了。
    他只能想法子在阚信身上下功夫了。
    哪知,他还没想好找谁先去拉关系找到阚信的喜好,那边打探之人却来报,说阚信正在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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