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科举之路
另一边,江州衙门。
自江州变成国都,江州从五品知州加官一等,升任正五品朝奉大夫。
这官职虽是文散官,但在江州建都,便可直接辅佐内政,坐拥实权。
如今衙门之事,便只等政三省大人们过来交接即可。
可偏偏,这个关头,出了一件大事。
江州辖区各县乃至州中,自上月累积失踪案共十九之多,查无所查。
“大人,不如赶紧封了渡口,今日失踪的可是叶家表小姐,那叶家家主是皇上至交好友,此事一旦让皇上知道,咱们瞒而不报,实乃欺君大罪。”
“更何况,那贼子咱们查无所查,一丝线索未有,如今连叶家这等身手都遭遇横祸,可见那贼子实力不容小觑,大人,咱们瞒不住的。”
从七品知州通判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
衙门堂前的知州大人也心焦气躁,很不好过。
“你以为本官想?”
他快速的来回踱步,急的要死。
“如今皇上在江州建都,多少州府盯着咱们?他们巴不得我江州出事,建都再议!”
“你且听好,御驾不日入城,这等紧要关头,我江州不能出事,待建都之后,你我便亲自去御前请罪!”
他是江州知州。
是江州百姓父母官。
他不能让百姓失望!
他会自戕请罪!求皇上宽恕他的罪过!
“本官现在亲自去找叶家老家主,衙门你且稳住,若是再有此案,定要封住那些人的口!”
他心里砰砰乱跳,大步出了衙门,却不想刚刚踏出去,撞上一个衙卒。
“大人,御驾入城了!咱们赶紧去接驾吧!”
御驾入城!
江州知州一脸激动!
“皇上总算过来了!”
他老脸一阵委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全身洋溢着喜气。
有皇上在,贼子定不敢造次。
他全身抖三抖,跑的比谁都急切。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
但百姓的心却热切如火。
“刚刚纵马之人谁啊?咱们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放肆。”
“管他谁呢,还不是被拦住了,咱们江州可是国都,谁敢纵马闹事,提头来见。”
“就是,以为咱们江州还是小州府呢,如今,这里可是国都。”
百姓们面露自豪,天子脚下这四个字说不腻似的。
“快看,是御驾!”
突然,一位少年昂着头大吼一声,嗓音都兴奋的颤抖。
御驾入城了!
他们眼睛一亮。
也不顾周遭凛冽的风,都伸长了脖子往城门看。
“皇上来了!快快快!主街都让让!”
“哎呦,牛婶,你特么踩到老子脚了!”
“都别挤,你们别挤行不行,又不是第一见皇上。”
这场面人浪如潮,知州带着官兵刚刚赶到,快速的清理主街出来。
百姓互相自觉配合,毕竟他们可是天子脚下的人。
“喂!说你呢!让让!别挡道!”
一名小兵吼了一句,待对方回头,又一怒。
“卧槽,又特么是你,刚刚纵马老子都没找你,你乱窜个毛。”
沈怀舟一身的雪。
但额发间却盗着虚汗,连带着雪水,一脸狼狈。
他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百姓,赶紧掏出宫牌。
“本官正在找人,还请行个方便。”
“找人也不能......”
那小兵刚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那宫牌的时候一愣,险些跪了下来。
玉质的宫牌上刻正一品,下方篆刻‘太傅’二字。
当朝太傅!
那岂不是......
皇夫!
“皇......”
“这位大人,可有见到与本官一同入城的少年?”
沈怀舟嗓音急切,截住他的话。
那名小兵咽了咽口水,吓的腿柱子都在抖。
“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怠慢。”他声音颤抖:“也......也未见到什么少年,今日入城的也就大人一人。”
这句话,让沈怀舟全身血色褪去,手脚冰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倒下来。
“怎么可能!”他不信。
“小人今日卯时开始守城门,真未说谎。”
这小兵差点要跪下了。
皇夫怎么会突然出现?
不是随御驾一起入城的吗?
等等!
少年!
难道是......皇上!
皇上呢!
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不在御驾里?
他反应过来,比沈怀舟都着急,刚想大胆的问问,眼前人却挤进人堆消失了。
沈怀舟一身月白云鹤宫袍因为拥挤扯出褶皱,系带都微微松垮。
向来端正有礼如他,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仪表。
“咱们江州卖烧饼的那家出事了,早就不开了。”
“这位公子,你说的少年人,没看到啊。”
“今日御驾入城,估计疯玩去了,不如你再找找?”
那些百姓的话让沈怀舟身子一阵凉过一阵。
渡口,没有。
烧饼摊,没有。
街角,巷子,都没有!
他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行宫。
琉玉素来淘气惯的。
他强自稳定心绪。
估计看烧饼摊不开门,便回到了行宫等他回来。
定是如此。
“主子未曾回来过啊,啥时候的事?”
方钱搓着冻僵的手。
“近日方某一大早就在这里等,日日盼着主子回来。”
“这产业,主子可不能不管啊。”
沈怀舟听闻,身姿踉跄一步。
行宫。
也没有......
“皇上出事了,立刻下令封锁渡口!快去!”
这句话,让御驾随行赶到行宫的江州知州刚好听到。
他眼睛一黑,只觉得大难临头。
天要亡我江州!
顺启五年,正月十四。
顺帝,失踪。
江州,大乱。
同日。
梁帝在寝宫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抖了三抖。
特别是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大难临头。
“真晦气。”
一旁的大总管被自家皇上这句话吓的不敢吱声。
估计是那曹策又让皇上不快了。
最近还是小心伺候的好。
“对了,那个大魏使臣务必要好好款待,切记不能怠慢。”
大总管应了一声。
“驿站已经安排妥当了,稷王还特意从大魏挑来数名女子,已经在路上了。”
“拉拢外臣,他倒是有心。”
“稷王此举,还不都是为了皇上,何况,大魏官话国风和我大梁均不同,让大魏女子伺候,也可见我大梁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