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美夫
“王爷说什么。”
慕惊鸿的声音都是僵着的。
楚啇观她脸色难看,眸色闪动,面色微沉,“本王总是要返回封地,你在嫁入啇王府之前就应该想到。”
“我……”自是想到了。
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慕惊鸿有些慌,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还没做。
就这么让楚禹如意,自己怎么能安心。
“出使东岐的使团此时也应当要入东岐地界了,”冷不仃的,楚啇又道了这么一句。
慕惊鸿眸色一沉,“王爷如何回,皇上。”
“知道你想要留下来多陪着岳母,本王当殿驳了皇上的话,受了些训斥。”楚啇一副你怎么补偿我的样子,有些小傲娇。
慕惊鸿撇开眼,心下一松,有些不自然道:“多谢王爷,体谅。”
“应该的。”
“今日去梨花台,是,有些问题,要亲自,问骆阁老。”
她有些别扭的解释自己去梨花台的原因。
楚啇俊眉一扬,意外道:“娘子去何处,其实也不必时时刻刻报备给本王。”
这话得反着听。
“王爷,王妃,晚膳已备好,可要传到正厅。”
一名老嬷嬷走过来,打断了两人说话。
楚啇道:“就传到厅中。”
老嬷嬷下去传饭了。
二人进正厅,等着用膳。
用着饭,慕惊鸿又是心思百转。
楚禹这时候提醒了楚啇,距离回封地也应该不会太远,自己也得抓紧时间做些什么。
若是以往,她随时可行动。
现在却不成了。
她周密的安排,全给了家里人,自己的身边只有春锦一个,然而这个侍女也一并背叛了自己。
也好在人死了。
否则还得折腾出些别的事来。
春锦死得蹊跷,慕惊鸿并不想去了解背后的原因。
她与春锦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这么断了。
但与楚禹等人的恩怨,想要了断,恐怕是有极大的难度。
“阿娘在宫中烦闷,想让你多入宫陪着说话,若是得空了,就多到宫中走走。”
慕惊鸿眸光闪烁,点头应下。
说入宫就入宫,次日一早,慕惊鸿就随着楚啇一起入宫,然后两人就在景阳门分道扬镳。
楚禹让他入朝听事,是为了前两天灾情的事。
放在眼皮底下,总比让楚啇在外面折腾来得稳妥。
慕惊鸿本该是要转道先去凤仪宫,又觉得不妥,这才直接去了玉太妃的玉旃宫。
“太妃娘娘,啇王妃来了。”
宫娥小碎步的快步进来禀道。
玉太妃正学着煮一些新贡的御茶,听到宫娥的话眼皮只是颤动了两下,手上的动作未停。
“让她进来吧。”
宫娥出殿门将慕惊鸿引进来。
慕惊鸿福了礼,安静的站在侧边,等着玉太妃开口。
玉太妃期间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继续手中的动作,好似殿中也没有慕惊鸿这个人。
约莫三盏茶的功夫,玉太妃才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茶具,宫女忙上前来搬下去清洗。
“坐吧。”
“谢母妃。”
慕惊鸿垂首小步移动,落座。
嬷嬷上了茶,玉太妃端起浅偿一口,觑着她道:“昨儿皇上提了让阿瀛回封地的事,你可知晓。”
楚瀛是楚啇的字,玉太妃私底下,一直称他的字。
“知道。”
“本宫是万般不舍得他走的,但也不希望他为了谁去与皇上作对。”玉太妃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极具力度,话语里更有一种温柔的利刃。
慕惊鸿微抬了下脑袋,沉静道:“王爷所做,必也是,经过思量。”
玉太妃放下手里的茶杯,力度有点重,美眸也冷了下来:“本宫可实实在在听说了,他是为了你求留在京都城的,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楚禹正忌惮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媳倒好,让她儿子为了那点温情当场驳了楚禹的话。
儿子的生死,在玉太妃眼中犹为看重。
她就说这慕惊鸿不能娶,不是良妻,果然如她所料。
不仅不是良妻,还有可能给儿子带来祸患。
要不是有点身份摆着,何至于留情面。
玉太妃也没喝斥慕惊鸿任何一句,平平静静的淡声道:“本宫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与皇后是表亲姐妹,皇上也不会拿你如何。可阿瀛不一样,皇上如何防着他的,你就是没看全面,也瞧着了侧面。”
“是,是儿媳的错,”慕惊鸿顺从的附和,“儿媳会,注意。”
玉太妃也不想与儿媳闹不愉快,让人将她送了出去。
送人出去的宫娥回来又悄声告知慕惊鸿转道去了凤仪宫,玉太妃扯了扯唇,有些不悦的无声冷笑。
却没在背后说儿媳的不是。
在修养方面,玉太妃做得也是极好的。
慕惊鸿进了凤仪殿,大宫女凝露就忙迎出来,“给啇王妃见礼了!”
慕惊鸿微笑抬抬手,让她不须多礼。
“皇后娘娘在里边正逗着小皇子呢,知道啇王妃过来了,就让奴婢守着门!”
“有劳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啇王妃也有好几日没入宫了,娘娘正叨念着呢。”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今日入宫,慕惊鸿的身边并没有带丫鬟,只身随着楚啇一起入的宫。
凤仪殿的内殿,顾尘香正靠在摇车旁看着嘤嘤吐声的小皇子,脸上的慈爱溢于表。
若不是知晓此女的手段阴毒,恐怕也会被她此时的表面所蒙蔽。
顾尘香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眼。
“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自家人,不必拘礼,你快过来瞧瞧,”顾尘香招呼慕惊鸿过去看小皇子。
慕惊鸿靠近了看,小皇子眼睛大大的,像两颗黑葡萄!
模样越发像楚禹了。
当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转向慕惊鸿这边时,就一动不动了。
忽地,小孩咧开无牙的嘴,笑得很纯真!
望着这个纯净的孩子,慕惊鸿掩下了眼皮,眸色暗深。
顾尘香笑道:“瞧,孩子喜欢你呢!”
看到慕惊鸿的那一刻,顾尘香也不由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
从被禁在宫中后,顾尘香就郁郁不欢,每每想起那个梦,就觉得心悸呼吸困难。
慕惊鸿淡淡的笑着,没去碰孩子。
宫里的孩子向来金贵,没有必要,就不要碰。
“许是殿下知晓啇王妃是自家人,殿下才笑得这般开心!”凝露站在身后笑眯眯的道。
也不知凝露说错了哪句话,顾尘香突然收起了脸上仅有的那点笑意,转身吩咐道:“将孩子抱到偏殿给奶娘。”
“是!”
两名宫娥小心翼翼的将小孩子抱了起来往侧偏去。
凝露也跟着过去瞧着,就怕有人照顾不周到。
顾尘香手一摆让慕惊鸿坐下,问:“你这是刚从玉旃宫过来?”
慕惊鸿点点头。
“后宫掌权的换了人,你也知道了,以后本宫可就闲暇下来了,你得空就常到宫里来走走。这后宫妃子总是见风使舵的多,来请安的也没三个了。”
顾尘香慢慢往软椅里靠了进去,余光落在慕惊鸿的身上,“姑姑怎么没同你一起入宫?”
“母亲那边,我未知会。”
“是随着啇王进宫的?”顾尘香漫不经心的道。
慕惊鸿颔首:“是。”
“你们夫妻感情倒是极好,本宫看着也欣慰了,”这话是这样说,可语气却有些不阴不阳的,对于他们夫妻和睦的事并不高兴。
这次过来,慕惊鸿就明显的察觉到顾尘香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戾气,特别是针对自己的。
回想自己前面所为,倒也没有做错什么。
不仅没错,还救了她的儿子。
照理说,这不应该的。
也许是被夺了权的原因,顾尘香这心情也跟着不好,一并迁怒旁人。
自己不如意,看别人夫妻恩爱自然是嫉妒了,顾尘香这种性子的人,也确实是会那么想。
“王爷一直,如此,不过是看在,顾府的面上,才待我,好些罢了。”
“啇王果真是因顾府的原因,也不会替你反驳皇上了。”顾尘香的声音下沉了一个度。
慕惊鸿扬眉,怎么人人都晓得楚啇因为自己驳了楚禹?
昨日提起时,慕惊鸿还觉得感动。
经两人提及,又都是一样的语气,慕惊鸿现在怀疑楚啇是故意为之,好让自己为难。
一下子,之前的感动全部化为不悦。
慕惊鸿道:“王爷也是,想留下,多陪陪,玉太妃。”
“你说得倒也是,”顾尘香敷衍一句,转了话题,“玉太妃那里可有难为了你,若是有难为,也不必憋着,你毕竟也流着我们顾家的血,顾家人从来就不是懦弱可欺的。”
话里又提醒她与顾家之间的连系,让她知道谁轻谁重。
慕惊鸿不禁想到了顾太尉之前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监视楚啇,汇报任何异动,顾太尉想要拿掉楚啇还是想要利用。
“玉太妃待我,极好。”
“你啊,就是性子软,”顾尘香拂了拂袖沿的茶渍,“倒是一点也不像姑姑,或许你更像姑父多一些。”
慕惊鸿低头,薄瘦的身形,做出这样的动作突显得她有几分的自卑。
顾尘香从她身上收回视线,道:“你与江贵妃在外面时就交好,此时她得势,你这做朋友的,也应当过去瞧瞧。”
慕惊鸿即使没有抬头也能想象得到顾尘香说这话时,那眼神是有多么的阴冷。
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隐喻,慕惊鸿道:“皇后娘娘,才是这后宫,之主,他人……怎能代替。”
顾尘香静静的看着她,勾唇无声冷笑:“后宫之主?本宫这后宫之主已是有名无实了,皇上说不得过几日就彻底夺走本宫的凤印,将它交给那个贱人。”
黑眸眯成一线,冷凛凛的盯着慕惊鸿,语气透着一丝丝阴狠。
慕惊鸿扬眉,将脑袋垂得更低。
再抬头时,已是直视了顾尘香,隐约间从顾尘香的印堂处看到了些什么。
慕惊鸿在顾尘香冷视下,又慢慢的垂眸。
“皇后娘娘,乃正宫之主,与皇上情份深,皇上,必不会,那般做。”
“你说得倒也对。”
顾尘香将眼力一收,似乏了般摆摆手,“本宫乏了,去吧。”
慕惊鸿低垂躬身退了出去,走到外殿,突然又回头看了眼,目光有些深。
站在殿门,慕惊鸿将送自己的宫女给打发了回去。
手指腹轻轻掐算,薄唇泛起笑纹,很浅很浅。
自己突然看到顾尘香的命数,也是觉得有些奇怪,观其气,再经此一算,得知是某个人的影响,才让自己看见了这些。
看来自己还真的见一见江相婵。
就依了顾尘香的意,到了江贵妃的殿中请见。
江相婵正与花未泠在殿中说话,忽闻进来禀报说啇王妃来了。
连忙让人迎进来。
慕惊鸿进来拜见后,视线首先落到江相婵的身上,被其一身贵气扑了个面,黑眸倏地一眯,眸色渐沉。
怎会如此。
她这一失神,脸色又有些不对劲,江相婵跟花未泠互视一眼,二人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还不快给啇王妃看座。”
江相婵抬抬手让身后的宫人机灵些。
知道江相婵与慕惊鸿的交情不错,宫人也不敢怠慢了慕惊鸿。
只是他们不理解,慕惊鸿可是顾皇后的表妹,他们贵妃娘娘这么与顾皇后的表妹亲近,实在有些不妥。
慕惊鸿定了定神,向江相婵道了谢。
“倒是稀奇,啇王妃竟然到本宫这来串门。”
“是皇后娘娘,特地,让我过来,瞧瞧。”慕惊鸿这话说得很直接。
让江相婵不由一愣。
顾尘香让慕惊鸿过来瞧她?这是何意?
眸色闪动,江相婵没再多问。
慕惊鸿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江相婵的身上,面有异样。
江相婵笑问:“不知啇王妃最近身子如何了?”
“已无碍,谢贵妃娘娘,关怀。”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江相婵面色红润,一副近来有喜事的愉悦样子。
慕惊鸿想到宫中那些传闻,说楚禹连宠了江贵妃两天,又赏了不少的东西,又将掌管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反倒让其他人都忽略了之前楚禹特别对待的花未泠了。
此时,两大宠妃就坐在一起唠嗑,实在是稀奇事。
慕惊鸿手指腹轻捻,不时的抬头观江相婵的气,心中苦笑。
江相婵有凤命,将来她的儿子影响着北唐的国运,是人中龙凤。
既然她是凤命,那么她的儿子将来也就是北唐国的帝君!
这么说来,自己要推倒楚禹的计划,是行不通的。
而在未来,楚啇上位的事很可能会有变。
亦或是,楚啇与江相婵会有一段……
想到这画面,慕惊鸿的神色更加的古怪。
“怎么了?”
江相婵疑惑的看了自己好几下,也没发现自己的身上什么不妥。
慕惊鸿摇了摇头,浅笑道:“贵妃娘娘,未来会更好。”
江相婵抿唇笑了笑,“如此就承啇王妃吉言了!”
花未泠在一边也插了话,笑道:“啇王妃也且帮本宫瞧瞧,看看本宫往后的运道比贵妃姐姐如何?”
慕惊鸿笑着点头,转向花未泠。
见她神色认真,还真的依言替花未泠看面相,两人都愣住了。
慕惊鸿这是认真的?
对上慕惊鸿如枯井般平静的黑眸,花未泠不由得端正了身子,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慕惊鸿观望半晌,又掐算了好几回,神色渐沉了下去,好半会儿才慢慢收住了动作。
她面色不佳,倒让花未泠有些紧张了起来,“如何?”
“泠妃娘娘……比贵妃娘娘,稍差……”
花未泠轻舒了口气,满脸笑容,“与贵妃姐姐相比,本宫这里稍差是应当的!”
“好在也不是大凶之兆,”江相婵玩笑似的笑了笑。
花未泠也陪着笑。
慕惊鸿看着笑靥如花的花未泠,却是笑不出。
她早就应该习惯了的,这种测算天命,看破天机的事,她上世从继承了巫祝那一刻起就做了。
现在看得更多,看得清楚,反而有些退缩了。
脑海中响起了楚啇之前的话。
在心中长长的一叹,到底没敢向花未泠说出实话。
看着说笑的两人,慕惊鸿想,就算是说了,她们二人也未必会信。
从江相婵殿里出来,已经过去了小半时辰。
花未泠只是过来走动,这会儿同慕惊鸿一起走了出来。
“没想到啇王妃对那些也是精通的。”
花未泠眼眯着笑意,语气有些打趣的味道。
慕惊鸿却看着她没笑,渐渐的,花未泠也敛了笑,被慕惊鸿看得有些不自在,支吾问:“怎,怎么了?”
慕惊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宫人。
花未泠会意的一摆手,让他们站在原,她们二人往前慢步走。
慕惊鸿压着声,语气平静道:“泠妃娘娘,在宫中,一切要小心,特别是,要注意,凤仪宫那边的,动静。”
花未泠十分讶异的看着她。
说得这么直白,花未泠是个蠢的也能听得懂了。
这话是暗示她,凤仪宫可能会对她不利。
“这……”
慕惊鸿神色复杂的看着花未泠,唇动了动,久久才道:“泠妃娘娘,得圣宠,我这表姐,性子,我知。只是提醒,泠妃娘娘一切,小心。如今有贵妃娘娘,挡着,倒是不碍,待有一日,泠妃娘娘,再得圣宠,恐怕凤仪宫,会不容,泠妃娘娘。”
花未泠闻言长长送了口气,她还道是慕惊鸿从凤仪宫中听到了些什么,原来是要提醒自己这个。
在楚禹频频到她的宫中时,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江贵妃出来替她挡着些,花未泠也能松了些。
“多谢啇王妃提醒,只是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小心隔墙有耳,对啇王妃不利。”
花未泠深深的望着她,突然叹道:“若是我大哥能娶得到啇王妃这样的良妻,或许……”说到这,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收住,“总之,我还是要多谢啇王妃的提醒之意!”
慕惊鸿淡淡笑了笑。
二人在岔口分开,慕惊鸿就独自朝景阳门出去。
在经过小穿堂时,看见一道着灰色祭司袍的柳疏狂。
柳疏狂转身朝她一揖礼:“见过啇王妃。”
慕惊鸿微微颔首,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被柳疏狂叫住,“啇王妃且慢。”
“柳祭司,有事?”
柳疏狂抬起自己的双手,展现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件灰色祭司袍,笑意几分苦,道:“穿这件衣袍,很是别扭,也不知端木樽月穿上它,又是什么想法。”
慕惊鸿垂眸,心说,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依旧为民为国而活,心一直如往昔平静无波。
再去看柳疏狂身上这件灰色祭司袍,眼神晦暗不明。
当然,柳疏狂身上这件是新赶制的男式祭司袍,她以往那些东西,已经被楚禹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观啇王妃今日的气色不佳,可是后宫中有事?”说着,那双深邃眼眸往身后瞧了去。
慕惊鸿淡声道:“柳祭司,神通广大,想必也能,看得出来。”
柳疏狂忽然失笑,“让啇王妃见笑了。”
慕惊鸿朝他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柳疏狂并没有再叫住她,而是盯着她的背影,又回头往深宫里深深望去。
她定然是瞧到了一些东西,或许自己也该好好再瞧瞧。
*
楚啇早就在马车边等着了。
见慕惊鸿面色不是很佳,俊眉微扬:“这是怎么了?受阿娘的气了?”
慕惊鸿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压根就没去看楚啇,这让楚啇再次怀疑自己的魅力,抬手摸了摸自个的脸,不由失笑。
原来自家娘子,竟对自己这张脸皮免疫了。
以前他是千万般的想让自己变得平凡些,此时却有些微妙了起来。
“娘子这是何故?受了气,回头本王领着你去跟阿娘说道说道就是,何必气成这样?”楚啇一把掀起厚重的帘子,一脚踏在车上,倾着身,面上有笑意。
慕惊鸿一愣,回过了神,“王爷不走?”
楚啇愣了好会儿。
不搭理自己,是在想事?
楚啇见她一脸迷蒙,心中叹息一声,钻了进去。
马车一晃,人就坐到了她的身边,紧挨着。
马车并不大,想要移开些也没法,也是这人身量长得太好,险些将这马车挤开了。
“现在可以说说是何事了。”
“什么事?”慕惊鸿又是一愣。
“罢了,”楚啇眸光深深的觑了她一眼。
慕惊鸿的柳眉微扬,忽然,瞅着他的脸瞧了好会儿,神色间有几分古怪。
这下换楚啇挑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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