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台GBA
杨顺昊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工作,可以说是见多识广。
看到了那摊血迹,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那个警察好像颇有办案的经验,走过来先用手往鼻子处扇了扇血液的味道,然后又用旁边的厕纸沾了一些血液,拿起来,放到眼睛底下细看。
“怎么样,问题很严重吗?”颜冲问道。
“这看起来像是人血。”那个警察说道。
“你确定吗?”颜冲问道,他对血的味道很敏感,感觉不太像是人血,里面掺杂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不是吗?”那个警察闻不出来,竟然还蘸了一下,舔了舔,“这就是人血。”
“当然是人形。”杨顺昊在旁边说道,“不过这血跟凶杀、胁迫什么的都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那警察有些不服,“我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你跟我说这么大一摊血,跟凶杀案没关系?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儿。”
“还是不说的好吧……”杨顺昊有些勉强。
“说!”那警察不依不饶,“首尔的大律师就能指手画脚了吗?”
“我昨天犯痔疮了,”杨顺昊道,“这些血是我痔疮破了流出来的。我本来不想说的,你们非要问……”
颜冲看了看他,他今天走路好像确实不太利索。
这些天来,大家都窝在车上,原本就有病的人,突然发作也是非常可能的。
我说怎么味道不对呢!
那个警察看了看杨顺昊,又看了看血迹,看了看血迹,又看了看杨顺昊,他“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活该,谁让你啥东西都想尝尝的?
杨顺昊得了痔疮,半夜跑出来上厕所,发出一些怪叫也很正常。
这也可以解释为智友发病的原因。
智友听力超群,脑子却不太好,所以误会了也很正常。
杨顺昊带着颜冲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确实不像出现过什么案件,杨顺昊说他晚上在这儿待的时间很久,根本就没有外人来过,所以这应该就是一场误会。
至于神经女发病的原因,就得另找了。
颜冲他们三个从厕所里出来,正碰见姜仁浩一脸悲伤地从楼下走了上来。
“你怎么了?”颜冲问道,“出去遛弯了?”
他们会来这里,毕竟是姜仁浩介绍的,所以姜仁浩早上出去在熟悉的环境里转转,也很正常。
“有个孩子死了。”姜仁浩满脸沉痛地说道。
颜冲的眼睛当时就瞪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他就觉得这学校有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后面的杨顺昊和迟钝警察也都跟了过来。
“是学校里的一个孩子,也是残疾人,我之前见过几面。”姜仁浩说道,“昨天的时候,我没注意到他。今天早上听人说,他的尸体被发现在了火车道边上,卧轨自杀的。”
“也就是说,有火车从雾津经过?”杨顺昊说道。
迟钝警察翻了翻白眼,道:“你关注的点总是奇奇怪怪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有一个孩子死了吗?”
“不,时间也很重要。”颜冲道,“我们是坐牛车来的,速度很慢,所以肯定不是我们撞的。而且当时也没看见有人的尸体,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你说得对,雾津的火车没有那么多。”杨顺昊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是卧轨而死的,那么也有可能是有人抛尸,制造了卧轨的假象。哦,报警了吗?”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姜仁浩说的。
姜仁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报了,不过警方说最近治安事件太多,还有灵异事件夹杂在其中。这种明显是自杀的案子,就不要麻烦他们了。他们只派来了一个警员,就匆匆结案了。”
“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吗?”颜冲对迟钝警察说道。
“这事儿我能理解。没办法,小地方,警力有限。”迟钝警察说道,“我不也是一样,一个月就开那么点钱,连老妈的医疗费都掏不起。你让我拼命,我是不肯的。”
颜冲叹了口气,道:“那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算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杨顺昊也没多说什么,他回去把智友安抚了一下,让她回去再休息一下,然后就跟着颜冲一起前往事发地点。
邓玉壶也跟着一起来了,他还在旁边说呢:“不就是死了个孩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之前一车一车地杀丧尸,他们原本也都是人,也没见你这么激动。”
虽然他说的是歪理,但是其实也能代表一部分人的看法。
颜冲这种已经习惯了收割性命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自杀的人这么上心。
颜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觉的雾津这个地方充满了怪异。
从昨天那些不停喝水的人,到那一对长相丑陋的校长兄弟,再到今天早上的神经病发作,以及孩子自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们很快来到了火车站旁,小孩死的位置离火车站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沿着火车道一路找了上去,终于找到了一圈用石灰线围起来的“凶杀现场”。
因为警察草草结案,所以孩子的尸体已经被家长领回去了,警察也走了。
这件事情甚至连个记者报道一下都没有。
现场只剩下了一圈白线,代表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
杨顺昊和迟钝警察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环境,从撞车的位置,到残留的血液。
颜冲则顺着火车道又往上走了一段路,重新折返了回来。
“不是火车撞的。”颜冲刚要开口,那边杨顺昊也情绪激动地要说话。
“你先说。”颜冲道。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杨顺昊道,“血液的痕迹不对,应该是孩子已经死了,然后被扔到了这里。这里只是一个抛尸的地点罢了。或许有人知道这里警察办案的风格,想故意引导人认为这孩子是死于自杀。”
“说得有道理。”颜冲道,“甚至根本就没有火车经过。我从刚才的车站过来,一直又往前走了挺远,都没有看见可变轨的道岔。我们的车厢还在前面好好地停着,所以即使有火车经过,也必须停下来。”
大家达成了共识,都知道这背后一定是一场有阴谋的凶杀案,只不过从哪里入手就成了问题。
“要不我们先去检查一下尸体?”邓玉壶建议道,“如果他不是死于火车,那么身上应该有其他的伤痕。”
大家都表示同意,于是连忙赶往了被害人的家。
结果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们家的家庭条件很差,家长在确认了孩子是“自杀”之后,虽然心中万分悲痛,但是也没有给他风光大葬。
自杀的人,是没有抚恤金的。
他家里穷得连棺材都买不起,所以只能找亲亲朋友帮忙,干脆一把火把尸体烧了。
现在那孩子已经成灰了,这下死因更查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