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赵昺本想借东征胜利,自己威望再上一个台阶及俚乱的机会对朝政进行改革,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以自己当前的能力和威望还不足以挑战传统势力,而自己的亲信势力相对来说多在军中,且以他们的能力也难以管理好一个国家,无法维持行政机构的运转,因此只能暂时按下这个念头。
换相同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初选择6秀夫继续担任相,赵昺看中的就是其在朝中势力薄弱,逼着其不得不跟自己合作。且6秀夫从各方面来讲并不是庸才,只是执政经验欠缺,做事缺乏创新,不过这也不能都怪人家,这是宋朝的体制造成的,循规蹈矩成了本能反应,玩儿阴谋耍诡计他还没学好。
当下6秀夫犯了错误,不过说起来可大可小。往大里说,正是其过激的反应引俚乱,导致汉俚对立,使得琼州不稳,并给敌可乘之机,治他个里通外国之罪都不为过;往小里说,这只不过是一帮刁民见财起意,聚众作乱,以此要挟政府罢了,其最多只是落个处置不得力的过错,申饬几句的事儿。
现在6秀夫贵为百官之,虽然有人觊觎其位想将他拉下马,但也明白决定相去留的权力在皇帝手中。若是未能摸清皇帝的意思就贸然行事,合了小皇帝的意倒也罢了,可一旦错了,结果就是他们难以承受之重。因而当前6秀夫的政治命运就掌握在赵昺的手里,去留皆在他一念之间,现在自己引而不便有了讨价还价的本钱。
赵昺也想过若是6秀夫书呆子气爆棚,为了所谓的气节,宁可辞官退隐或是来个宁死不屈也不肯与自己合作,自己就白费心机了,也会让他的计划落空。但他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士子都以修身、齐家、治国为人生信条,而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他们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做官。而士人能当上宰相可以说是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正是辅佐君王建功立业,名留青史的最好机会。
所以赵昺相信只要自己不过分,两人还是有的谈的。而若是换做意志坚定,宁折不弯的文天祥,或是略显圆滑的刘黻,他的计划都是难以实现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急于下决定,而是先将此事搁置,让6秀夫和朝中的众臣都摸不清自己的意图……
“禀陛下,吉阳军知军何仁德与万州知州蒋科到了!”赵昺刚回宫坐下喝了杯茶,刘灵便小跑着进来回禀道。
“让他们进来吧!”看着刘灵满头是汗,赵昺对他的工作态度的转变还是很满意的,放下茶杯点点头道。
“臣何仁德(蒋科)参见陛下!”
“免礼!”赵昺抬抬手虚扶道,然后吩咐小黄门赐座上茶。
“臣等谢过陛下!”两人再次施礼后才敢坐下,可也只敢坐了半个屁股,茶却没敢动。
“两位不要拘礼,朕请你们前来是有事相商!”赵昺看他们拘谨、恐慌的样子笑笑说道。
以赵昺所知,在两汉时期,上朝的时候大臣们还是可以坐着议事的,丞相内宫觐见皇帝时,皇帝同样赐丞相座,丞相生病了,皇帝还要亲自前去探视,到了隋唐时期的官员上朝奏事也均有座;不过到了宋代,官员上朝必须站着奏事了;至明清,大臣奏事连站都不行了,必须跪着。明代自朱元璋起,就明文规定,“大朝仪”须“众官皆跪”。清朝的官僚上朝时跪地时间特别长,以至于大臣们都有特别的护膝。
而这两人可以说是自己到琼后起用的,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算的上是自己人,但是也只见过数面,因此并不了解他的习惯。可赵昺作为一个现代人平等观念还是有的,对此规矩并不感冒,因而除了朝会上不得不遵守外,私下接见臣僚一般都会让他们坐着说话。
“臣定言无不尽!”两人听了再次行礼道,何仁德和蒋科二人都是被流放至此的,本以为再无出头之日,可小皇帝来琼后却重新起复委以重任,当然让他们心存感激。
“两位爱卿客居琼州多年,对当地民情甚是了解,且与俚人多有交集。如今俚人作乱,朕想知道二位有何高见!”赵昺向前探探身子问道。
“陛下,此次俚乱起因想必已经知晓,其实初时只是俚人内部纷争,若朝廷不加干涉,他们分出高下此事便平。或失利一方会求助于朝廷,我们届时再从中调解不仅可提高朝廷威望,还可借机分化瓦解,收服数个俚硐。”事吉阳军,何仁德作为牧守之臣责无旁贷要先说明情况,他想了想说道。
“嗯,此次事件是6相性急了些……”赵昺点点头道。可他说完了又后悔了,此时自己是应该只听不说,更不要妄加评论,否则便会有误导之嫌,因此赶紧闭了嘴。
“陛下,错并非都在6相,臣也有过!”何仁德却摇摇头道,“按照朝廷法令,地方牧守有平息百姓械斗纷争,维护地方稳定之责。臣在事情生后据实上报,却未说明琼州之地与其它州府情况有别,以致6相判断有误,以为臣弹压不利才调集禁军前往平乱,进而引俚乱。臣有负陛下重托,还请责罚!”
“错也并不在你,只是朝廷与地方沟通不畅,从而加剧了事态的演变。而此时迅平息俚乱才是正事,并非急于追究责任。”赵昺摆摆手言道,心中暗惆这何仁德政治水平很高,且行事很老道,是个可用之人。
“多谢陛下宽仁!”何仁德起身施礼谢道,“陛下所言极是,如今吉阳军正开铁场供应军需,而俚人隔断通路,并不时袭扰矿场、驿路,当务之急正是要尽快平息乱局。”
“坐吧!”赵昺压压手让其坐下道,“现在俚乱有愈演愈烈之势,据说已经有三十余硐搅入其中,应者数万人,何知军有何良策呢?”